离开机场,姜小雅回学校。
天河这边的生意现在只有王乘风一个人打理,玉明月想着他一定会很忙,和姜小雅一起回学校。
王乘风虽然不说忙,但确实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好在有梁永恩做事得力,忙中不出乱,少了锁事缠身。
但假期学校里人少冷清,王乘风不放心她住在学校里,下车时拉住她,“和小雅住去家里吧,在家看书学习。我晚上回家,能第一时间见到你。”
“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
玉明月转身问姜小雅的意见,“我们去风风那里住怎么样?他白天在公司,我们就在家学习,不仅可以学习,还可以、学习做饭,怎么样?”
假期食堂不开餐,一日三外都要在外面吃,想到还可以学习做饭,姜小雅有些犹豫了。
玉明月趁热打铁,“学做饭,也是我们要学会的一项技能嘛。以后我们毕业工作了,要生活、要吃饭,不能一直吃食堂,对不对?”
做饭确实是个技术活。
姜小雅想了片刻,“能学会吗?我从来没有做过,要不,过两天再去?我们先去书店买些食谱、菜谱,然后再让我爸从家里寄些吃的过来。”
“要这样麻烦吗?其实,我们主要任务是学习,做饭是其次,不用这样麻烦,万一没有学成几道拿手菜,这样兴师动众也不好。”
姜小雅又想了想,“好吧,劳逸结合。再说,我不想天天当只大灯泡,我是真的想学做饭,做给你们吃。我知道我要不去,你肯定会留下来陪我,我可不想当你们的绊脚石,我们就好好买几本书带些食材过去,这个假期既能学习,又能多练习出一项生活技能。”
“算答应了?”
“嗯。”
玉明月抱着姜小雅激动得狂亲一口,向王乘风圈动手指比出ok,“小雅说想过两天再去,她要去准备些学做饭、做菜的书带过去。我们一边学习,一边学做饭,你下班后就可以有饭吃了。”
那就真的像一个家了。
王乘风轻轻摸了摸她脑袋,幸福溢满眉角,拿起她的手,纤长白嫩,哪又舍得用她做饭。
书店。
姜小雅挑了大大小小十多本菜谱,比复习英语八级资料书还厚。
结完账,玉明月抱了一大摞书,“真要学做饭?”
“不然呢?书都买了。”姜小雅是说做就要做的人,信心满满,但其实又有一点没有把握,怕烫。
玉明月有些后悔,早知道该换个说辞,就怕到时做得不好吃,丢人。
细细一想,丢人不重要,关键吃的人受苦,她瞬间脑补出许多王乘风难以下咽的画面,直摇头否定,“不会不会。”
她相信绝不可能会做得那样难吃。
两人下了出租车,费力搬着书回宿舍,楼道里白晃晃的灯光下,李姗蹲在门外抱紧自己,很冷的样子。
“李姗,”玉明月丢下书迎上前。
李姗听到喊声,抱住玉明月就哭了。
姜小雅打开宿舍门,李姗哭得伤伤心心,“郑泽文根本不见我,我在林城这些天他都没有出现,我联系不上他。有人说他不在林城,有人说他回老家了。我不知道他老家在哪里。玉明月,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我?”玉明月把书搬进宿舍,她知是知道,但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哪条街几号楼,她也不清楚。
李姗着了魔似的无法自拔,要继续找犬子,见玉明月吞吞吐吐,怏怏哀求,“告诉我好不好?我找到郑泽文,就想问问他,他可以为我打架,可以为我去断人手指,可为什么不愿和我在一起?我想问清楚,问他到底爱不爱我,我想要一个答案,找不到这个答案,我一定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胡思乱想,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是他。我想他!”
李姗蹲在床前哭泣。
去林城半个多月,白天要么到公司要么到门店堵犬子,晚上就到犬子住房堵,都没有见着犬子,问遍每个人,他们都好像统一了口径:
“我们不是很清楚,有时候半年见不到老板的面也很正常。”
“好像郑总有事回老家了。”
“我们没有郑总电话号码。”
谁也不愿意说实话,但谁也对她客客气气。
她每天堵在店里,整日不吃不喝,用折磨自己的方式逼犬子出来,可最后饿晕在店里,犬子也没有出现。
然后又整夜睡在犬子住房楼道里,最后犬子也没有出现。
左右邻居见到,反应到物业那里,凌晨三点,二毛叫来物业保安,请走李姗。
她在门店外喊破嗓子,被巡逻的民警赶来请走,狼狈回了天河。
其实犬子并没有离开林城,只是换了住房,睡去二毛家里。
白天李姗在公司堵他,他去门店,李姗去门店赌他,他待在公司处理事务。
李姗跑到新城区门店找他,他待在老城区门店。
总之,他待在李姗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没有他放话,其他人也不会说出他的行程。
只是,听店员说起李姗饿晕,犬子躲在办公室骂他自己混蛋。
李姗刚到林城,犬子不知道她会出现在自家门外,深夜回到家,见李姗睡在门前,他静静在楼道里陪了一晚。
后来见李姗瘦了半圈,犬子才不准店员再让李姗进店,又让二毛将李姗从他家门外赶走。
只是后来,李姗一个人离开林城,犬子悄悄送她到机场,一个人坐在车里,望着上空掠过的飞机,苦苦一笑,流了一脸眼泪。
后来,犬子掐灭手上烟头,没有了后来。
半个月,李姗像流离了大海的鱼,用尽等待,宿舍熄灯,一切安静后,她哭累了蜷进床角,困得睡了。
玉明月姜小雅坐在下床,静静看着,到半夜,睡得正好,被梦呓惊醒,李姗喊着犬子的名字:郑泽文!
两人站到李姗床边来看,李姗睡得沉沉的。
是做梦了。
天亮,李姗睁开眼,昨晚做了好长的梦,梦里全都在找犬子。
玉明月姜小雅坐在床上。玉明月穿了睡衣吊带,披了夏凉被,李姗下床来,看着玉明月姜小雅打坐在床上,“我、我没说什么吧?”
玉明月、姜小雅摇头。
“我们醒了,是想等你醒了以后一起去吃早餐。”玉明月下床洗漱。
姜小雅点头确认。
李姗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我以为我又说了梦话。”
大家都知道她偶尔有说梦话的习惯,只是最近心情糟糕透了,可能坏毛病会更厉害。
简单洗漱好,李姗照着镜子,人又憔悴又瘦,“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我一定是又喊了郑泽文的名字,睡在他家门外的时候,巡查的保安都好几次听见我叫他的名字。”
“……”
玉明月姜小雅对看一眼,虽然在宿舍里不至于吵到别人,但声音确实有些大。
两人不出声,李姗确定昨晚她又说梦话了,一下子趴在书桌上哭了起来,“怎么办?我还是很想他。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他,就是他总这样躲我,疏离我,然后又突然靠近一步……我总在追赶他的路上,但从来没有赶上。其实我很喜欢他!”
李姗说着说着不得不承认,一张脸哭得稀里哗啦,舍不得失去,一把抱住玉明月,“谁能救救我?”
她哭的撕心裂肺。
姜小雅最能理解这样的痛,但又无法安慰,这要自己去面对。
玉明月拿出她心爱的萝卜干,递给李姗。
东西虽然不是她的,但这是唯一和犬子有关的东西,李姗抱住萝卜干,笑着笑着又哭了。
玉明月去买来馒头,李姗就着萝卜干吃,吃在嘴里但难过得咽不下去。
到晚上,李姗要去学校外吃烧烤,解了戒酒令,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吹着夜风,睡在梦庄湖亭子中央,枕着啤酒瓶,仰望漫天繁星,“我不戒了,能怎么样,郑泽文,有本事你来,你来我就戒。”
凉风拂面,月影清辉。
有一句没一句地念念不忘,才慢慢睡着。
第二醒来,玉明月趴在李姗床边,“要不、我们去风风那里吧?”
李姗揉了揉眼睛,“我怎么回来的?”
“这还用问吗,我和小雅背你回来的。”
李姗第一反应是不是郑泽文来过,但又怎么可能?
想到以后即使醉死,是不是他也不会再出现,李姗又难过的掉眼泪。
“好了,流了这么多眼泪,眼睛都痛了。”
玉明月安慰。
姜小雅收好要带去王乘风那里的书、衣服,对李姗说:“你这样想郑泽文,可以去住他的房间。”
玉明月也点头赞成,“我听风风说,他房间里所有东西,包括床单被罩都没有动,还是和他住的时候一样。”
但她知道少了他的相片,李姗难过得笑起来,“好吧。再说现在学校人少,住着一点不热闹,过两天我想出去旅游,你们要不要去?”
玉明月、姜小雅摇摇头。
她们这个假期的任务除了学习,还想着要学会烧菜、做饭。
李姗现在是没有心情做这些,也懂得玉明月现在不想出游的心情。
对于恋爱的人来说,最美的风景就是那个人。
而姜小雅留在天河,李姗也懂得她不肯离开的原因,是这里有卫子洋来过的痕迹。
“那你想去哪里?”玉明月小心的问,担心李姗会一个人去犬子老家。
李姗确实要去那里,但没有说,“还没有想好,东南西北,哪里都可以。”
“不会要去石竹山吧?”
“有人说郑泽文回了老家,我想去那里找他。不过去了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就算是去看看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去吹他曾吹过的风、走他曾走过的路,去看他曾看过的山和水,吃他曾喜欢吃的饭和菜……想去看看那里的山水,究竟在他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李姗,不要这样傻好不好?”姜小雅红了眼眶,感同深受的难过的抱住李姗,“你知道他曾在哪个山岗吹过风?又曾走过哪条路看过哪片山和水?你知道他以前喜欢吃什么……李姗,放过自己好不好?”
就像她劝解自己放过自己一样,但爱情无法劝诫,从卫子洋出现后,她到现在也没能放过自己。
两人相互安慰。
李姗将头埋进姜小雅肩头,“我做不到怎么办?”
到后来毕业许多年,李姗也还是没能做到,抹干了眼泪,帮着姜小雅拿东西,姜小雅真让家里人寄来了特产来,一箱干货,两大箱海鲜。
苗苗已经在楼下等着,见李姗拧了东西出来,忙上前搭手。
从犬子、二毛离开,苗苗多数时间都跟王乘风吃住一起,门店的事也慢慢开始在帮着打理,但主要还是负责火锅店的事情。
住进王乘风的家,收拾好一切,玉明月给王乘风去电话,“记得晚上回家吃饭。”
她和姜小雅已经在厨房开始准备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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