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姗微笑，但就是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王乘风眉心微沉，劝解李姗：“阿文是我从小长大以来最好的兄弟，李姗，谢谢你这样喜欢他，放过他，不如先放过你自己，快快乐乐生活下去。我想，这应该也是阿文想对你说的话。”
“有点难，起码现在是有点难，但我会试着去努力，说不定、不久以后我就会遇见另一个喜欢的人。”
李姗尽量很轻松地说笑，但又根本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玉明月上前劝住李姗。
后来，月上轩安装好监控，王乘风公司也安装好监控，林城公司那边的几家门店也全部安装上监控。
王乘风还在小洋房屋前屋后也安装上了几个摄像头。
翟阿姨看着稀罕得很，后来，苗苗带人开了百多里的车，又去翟阿姨家安装了两个。
后来，街道上慢慢兴起监控热潮。
王乘风门店不管是天河的，还是林城的，每家门店隔壁的隔壁都陆续安装上了监控。
后来，到天河下起第一场雪，清晨还寂静的屋外，王乘风陪玉明月已经堆好了第一个雪人。
两个都是南方人，玉明月还好，从小见过几场雪，只是雪不大，积得不厚，玩不尽兴。
但王乘风不一样，生在南方南，很难感受到这样银装素裹的冬天，两人玩得像小孩一样欢野，载着手套嫌碍事，把手套摘掉，十指冻得通红。
堆好雪人，拿胡萝卜做了雪人的鼻子，用围巾披在雪人身上做成小公主，王乘风哈着热气暖住玉明月小手，雪落在头顶，静静欣赏一早的劳动成果。
翟阿姨七点准时起床来做早餐，本以为两人还在房间里睡懒觉，打开客厅百叶窗，见两人早早出门去玩了，急得找来两人的围巾、帽子送出来。
数月的相处，早成了家长看管孩子模式，吼着两人快进屋，翟阿姨先煮了姜汤，才做早餐。
到天河下起第二场雪，夏妍柔考完英语四级。玉明月姜小雅考完英语六级，李姗还和往常一样在舞蹈室练习舞蹈，没有老师指导，也能标准化动作。
谢小传从教室出来，雪中打着伞去考场外接玉明月，他打听知道她们学院今天考完。
玉明月姜小雅从考场出来，谢小传把手里和雪一样白的纸伞递给她，“不要冻着了。”
可她喜欢这样的雪天，玉明月把好看的纸伞推还给谢小传，“这样美的雪，撑伞浪费。”回头拉上姜小雅，冒雪跑进操场，对谢小传说，“我喜欢雪，谢谢你的伞。”
雪纷纷飘落。
谢小传看着满天空簌簌降落的雪，松开手里的伞，冒雪追来。
女生宿舍楼外，二毛从林城十六度的春城来到天河零下十度的寒冷之地，“什么鬼天气，冷死老子了。”抱着厚厚的棉衣，也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王乘风在宿舍楼下等玉明月考完试回来，人是回来了，不过身后一起出现的还有谢小传。
二毛眼尖地一下注意到谢小传，能跟在嫂子身后的异性，一定不是普通人，二毛顶着寒冷，立马从车里下来，“好啊，嫂子。”
突然冒出来打招呼，而且还这么客气，玉明月拍掉身上的雪，抬眼，看着二毛，“怎么变这么乖？见面还知道喊人了。”
“想出口气，表示我还活着，真不知道林城那么好的天气怎么跑这么冷的地方来，还把老大也拐来。”
二毛手里拿着烟，想抽一支驱寒，但这里是学校，不用王乘风给眼神警示，二毛也知道不能在这里抽，暗暗把烟放回衣兜。
“你不也来了吗？谁拐的？”玉明月一句话顶回去。
“当然是风哥。”二毛直言不讳，看着玉明月身后面的人，“他是谁，跟在你屁股后面？”
玉明月回头，这才发现谢小传跟在她后面，但也不是跟在屁股后面，白了眼二毛。
二毛哂笑。王乘风私下有叮嘱，不能在她面前没大没小，二毛只能笑笑。
玉明月问：“你来天河是临时的，还是……？”
“看吧，她不太欢迎我。”二毛马上向王乘风告状。
王乘风看眼二毛，二毛一下老实起来，认真回答：“处理点事情就走。”
“什么事？”
二毛不答。
玉明月叹了口气，“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知道。”
二毛突然来天河，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是感情上的事，他不说，玉明月也能猜到一些。
至于工作上的事，她问王乘风就会知道，至于感情上的事，就像她说的，她并不想知道。那个叫于曼的女孩，她和她没有什么感情，二毛要真是因为感情来天河，她更希望来的是犬子，这样李姗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玉明月走到王乘风身边，准备问王乘风，见李姗一路从文艺综合大楼跑来，见到二毛，见到王乘风，见到坐在车里的长平……见到犬子身边曾经出现过的每一个人，偏偏没有见到犬子，李姗用力拉开另一边车门，以为像以前一样，犬子会躲在车窗后面，但是，车上空空的，李姗失落地退开。
“你不是在排练吗，怎么突然来了？”玉明月拿围巾暖住李姗的手，李姗羽绒服下面只有一件单薄的舞蹈服，手很冰。
李姗红了眼眶，“我以为大家都来了……”
她以为郑泽文也来了。
可是，大家都来了，只有郑泽文没有来。
长平受不住天河零下的气温，待在车里紧紧包裹着羽绒服享受着暖气也还觉得冷，李姗把车门拉开，长平又赶紧关上。
雪花落在睫毛上，融成水滴进眼里，又流出来，李姗踏着积雪走开。
“李姗，晚上一起吃饭。”王乘风在身后喊住李姗，“二毛今天到，想吃火锅，晚上大家一起。”
“下雪吃火锅，是人间绝配。”李姗回头一笑，见谢小传孤零零站在一边，李姗说：“正好跟我们一起。”
“今晚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排练元旦节目。”谢小传委婉拒绝。
姜小雅关问：“元旦你们准备了什么节目？”
“有小品，舞蹈，独唱，也有合唱。”
“李姗是舞蹈？”
谢小传摇头，“李姗学姐没有参加。”
玉明月握住李姗冰冷的手，紧紧暖在手里，“李姗，你现在可是舞蹈界数一数二的星秀人物，像元旦这样的晚会是学校重要的活动，你不给我们大家表演一个？不能说你拿了大奖就不上这样的小舞台表演了吧？”
李姗有苦难言，“不是我不报名，马上期末考试了，我得把文化课补上，我可不想挂课。”
“虽然你考不了第一，但60分完全没问题。”姜小雅帮忙劝李姗登台，这样可以分散那些不开心的思绪。
两人一唱一和，李姗没有理由拒绝，“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本笔记外加一顿火锅还非把我撺掇上舞台。”
“你这算是答应了？”玉明月转身建议谢小传，“你们可以来一个合演，你唱，她跳。”
姜小雅鼓掌赞同，这样搭配一定完美。
谢小传谦逊地说：“之前王学长写过一首词，我把它谱成了曲，元旦晚会上我唱给你们听。”
听到王乘风写歌，大家惊讶，尤其是二毛，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风哥还能写歌，牛逼哄哄的样子。
“真的假的？”二毛用肩膀拐下王乘风，骄傲得难以置信。
王乘风走向谢小传，这事他本来不想说出来，男人间的较量只局限彼此之间，如果人人都知道了，就突现显摆。他不需要显摆什么。
但谢小传能把他的歌词谱出来，王乘风还是很感谢，向谢小传伸出手，“谢谢。晚上一起。”
谢小传略有迟疑。姜小雅满怀憧憬，缓解眼前氛围，“今年的元旦晚会肯定很精彩，到时我要早点去占位置。”
玉明月举手响应，“还有我。”
大家在车外聊得没完没了，长平一个人等在车上，车里虽然有暖气，但待久了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冷，拿围巾包裹住脑袋，探出头来问王乘风：“风哥，能走了吗？”
但夏妍柔还在楼上，姜小雅帮玉明月拿过书包，放去宿舍，“你们先去，我上楼叫夏妍柔，这样美的雪，走路会更浪漫，我们走路过来。”
“我一起。”李姗跟着姜小雅一起先回宿舍，也好上楼去加件衣服。
玉明月坐上车又跳下来，对王乘风说：“那你们先走，我们女生走路来。”
“不行。”王乘风绕过车牵住她，“她们三个坐车先去，我和你一起。”
“唉！比糍粑还粘。”二毛长叹一声，尽管和谢小传不熟，但还是周到礼貌地先把谢小传载走，留风哥和嫂子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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