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男子正是华宸!
凭心而论,韩蕴第一眼看到华宸时,心中确实大为震撼。
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这男子好看到连自己都对他有过一丝非分之想。
但这也不怪韩蕴有此想法,因为见过华宸的大多数男人都曾对华宸想入非非过,甚至有人会想,若华宸是个女人,那就真的是美到令人无法形容了。
韩蕴将视线从华宸身上收回,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华宸不仅武功高强,且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所以他定不是个良善之人。
韩蕴也知韩沫对华宸动了心,所以,他要在韩沫与华宸有接触之前,彻底让韩沫对华宸死心。
韩蕴拉过韩沫的手,本想将她生拉硬拽拉出楼外,然后离开宁州,去往别的地方游玩。
可就在两人准备离去时,却有多名年轻漂亮的女子跑向二楼,他们手拿礼盒,向华宸送礼顺便表达自己对华宸的爱慕之情,华宸命站在自己身后的曲柒娘,让她代为收礼后,华宸只对他们温柔一笑便转身离去。
这一笑温润如玉,似阳光般灿烂,照入了韩沫的心。
让韩沫彻底沦陷。
韩沫一直以为,华宸是个及其温柔的人,可她却不知,华宸表面的温柔不过是伪装,是面具,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喜欢乱杀无辜的恶魔。
但很幸运的是,恶魔也有一颗滚烫炽热的心,会留给他最爱的人。
华宸爱妻爱女爱子,爱美也爱干净,他爱钻研蛊术是因为他生于蛊族,可自从他娶了顾瑶为妻后,他知道顾瑶害怕蛇鼠虫蚁,害怕毒物,所以他便再也不碰蛊了。
直到后来,顾瑶死了,华宸不想顾瑶的尸身腐烂,所以他对顾瑶用双生蛊时,他将顾瑶的尸身抱得很紧,当华宸眼睁睁看着双生蛊中的雌蛊从顾瑶的脸上爬到顾瑶的嘴中时,华宸伏在顾瑶耳边,一遍遍的轻声安慰顾瑶,“阿瑶,别怕,我在!”
华宸活了四十二年,在没遇到顾瑶时,他一直以为他的一生都会在追求更高的武艺中渡过,因为在他看来,只有把武功学到真正的天下第一,无人可及,他才不会受人欺负,才会受万人敬仰,可遇到顾瑶后,他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没顾瑶重要。
顾瑶虽是位闺阁小姐,但却不像千金小姐那般,做事规规矩矩,说话咬文嚼字。
在华宸受伤时,是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放下身段为他洗手作羹汤,亲力亲为的照顾他吃穿住行,一日三餐。
建兴二十年一月,当华宸的伤彻底好全后,顾瑶却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华宸不解,“你这是在赶我走?”
顾瑶毫不客气的解释,“你的伤已经好全了,你可以走了!”
华宸对顾瑶动心,当然不愿走。而且,每当他想起顾瑶和白鸿泽有婚约时,他心里就怒不可遏。
华宸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他生于蛊族,五岁时被父亲用十吊钱卖给了小贩,他不知对父亲是感恩还是怨恨。
因为蛊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留在蛊族也难逃一死。
后来他又被小贩转卖到奴隶场,又在三年后被萧峰赎身。
建兴十七年,他杀了萧峰,才彻底逃出苦难,恢复自由。
他前十五年的人生多灾多难,坎坷不平,使他身上落下了一身难以治愈的伤。
建兴十九年,她好不容易遇到了能治他身上旧伤的药,老天却让顾瑶和白鸿泽订婚。
华宸又怎能甘心?
他知道此刻若再不对顾瑶说出自己的心意,两人这辈子怕是会错过,于是在建兴二十年,华宸向顾瑶表白心意。
顾瑶一开始还以为华宸在戏弄他,毕竟戏子无心,薄情寡义,又会对谁真的动情?
所以顾瑶拒绝了华宸。
可华宸并不死心,华宸向顾瑶一遍遍保证会对他好。顾瑶经不住华宸的软磨硬泡,便在七天内同意了与华宸结为夫妻。
那时的华宸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诚心诚意感动了顾瑶,才让顾瑶接纳了自己,可后来才知道,顾瑶喜欢他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华宸这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实在将顾瑶诱惑到忍耐不住自己的心,所以顾瑶才同意了。
华宸不仅脸好看,气质绝佳,身形修长,就连声音也能勾的顾瑶心动不已。
在华宸知道此事后,本就爱美的他更加爱美,每每见顾瑶时,他总要把那张本就美到令人窒息的脸打扮的更加耀眼动人,然后再用花言巧语不断诱惑顾瑶。
华宸喜欢用温柔暧昧的语气在顾瑶耳边说一些勾引她的情话,每每勾到顾瑶心里发痒,隐忍不住心底最原始的**时,顾瑶就会对华宸动手动脚,华宸也不还手,只放任顾瑶对自己为所欲为。
等一夜缠绵后,华宸还会一脸委屈,眼含泪水的看着顾瑶,这我见犹怜的模样,令顾瑶越发心动,于是又是一轮翻云覆雨,一日温情。
华宸就是想以此方法,将顾瑶困到自己身侧,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不放开她。
可她没想到,顾瑶竟会先一步离他而去。
顾瑶死的那日,华宸那张矜贵漂亮的脸蛋上染满了鲜血与灰尘,他因顾瑶的死癫狂发疯,在月宫对着自己的下属胡乱杀戮。
脸上的浓妆艳抹被鲜血所染,待他杀累时,华凌风那稚嫩的声音像是一副镇定剂,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在那一日披头散发的跑到顾瑶身侧,抱着她的尸体,无声哭泣。
人人都说魔教教主性格喜怒无常,喜欢乱杀无辜,可却从没有人去真正了解过他的半生苦楚,半生心酸。
在江湖武林里,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不是人杀我,就是我杀人。
华宸虽也乱杀无辜,可他大多都是为了自保。
建兴十七年五月初一,傍晚时分,风月楼一楼的大堂中央,有一具血淋淋的女尸躺在地面。
经检查,正是韩蕴的妹妹——韩沫。
韩沫与韩蕴学过几年武功,他白日对华宸一见倾心,所以才夜闯风月楼,是想单独见华宸一面。
可风月楼中高手如云,他夜闯风月楼只会被风月楼的人当成刺客杀死。
而巧的是华宸每到晚上从不住风月楼,他住在月宫,所以即便韩沫夜闯风月楼也见不到华宸。
自韩沫死后,韩蕴便与华宸结下了贸首之雠,从此势不两立。
韩蕴知道华宸武功高强,所以他不敢轻易去找华宸报仇。
韩蕴在找华宸之前,曾去过一块清净之地苦练过武功。
直到建兴二十一年,韩蕴找华宸复仇时,华宸却只一掌要了他半条性命。
他是拼了半条命才从月宫逃了出去。
华宸本不想留下他这个祸根,但岂料韩蕴逃到了匈奴避难。
韩蕴逃到匈奴时,他因伤势过重,后晕倒在茫茫大漠中。
他是被路过的虞琼所救,这才能捡回一条性命。
他后来为了报答虞琼,便答应给他做三年侍卫,护他安全。
等恩情还清,韩蕴自会离去。
可虞琼却发现他武功高强,便让他做了匈奴大将军。
三年时光,转眼而逝。
韩蕴本是要走的,可看到虞琼在匈奴过得没有自由,没有人权时,他突然起了怜悯之心,他决定留下,用余生护虞琼一辈子。
寒风呼啸而过,今夜无月无星,天气阴沉。
此时,韩蕴正率领着军队悄然向城门进发。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
今夜,他带来的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浮屠。
韩蕴深知,奚梦儿和周灏并非可以完全信赖之人,所以他仅仅挑选了十万铁浮屠,让他们乔装改扮,如同鬼魅一般,趁着夜色的掩护,缓缓地向城内涌去。
在城门的暗处,刚子正紧紧地盯着这一切。
他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同一只潜伏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当看到匈奴人全部入城,像一群无头苍蝇般四散开来后,刚子这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到城门前。
他伸出粗壮的手臂,双手紧紧地抓住城门的把手,用力一拉,沉重的城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地合拢,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刚子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如同敏捷的猴子一般,偷偷地爬上了城楼。
当他们登上城楼后,刚子才惊觉的发现,城楼上除了那些被他们悄悄解决掉的守城士兵外,竟然还有另外一波人。
刚子皱了皱眉头,定睛一看,原来是张直带着一伙人正蹲在城楼上。
刚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张直身边,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兄弟,方才这城门是你开的吗?”
张直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眼便认出刚子是穆槿之手下的人。
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御王派我来的!兄弟,这下边什么情况?匈奴人进城了吗?”
刚子应道:“进了!我们都已经把门合拢了。”
张直闻言,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地伸展了一下,活动着麻木的筋骨,嘴里还不停地抱怨道:“蹲了一个时辰,腿都麻了!终于能站起身活动活动了。”
刚子上前寒暄,“兄弟,辛苦了啊!”刚子抱拳行礼,热情说道:“对了,我是穆少主的手下,叫刚子!兄弟你呢?”
张直也回了一礼,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江小将军的手下,张直!”
刚子拍了拍张直的肩膀,爽朗笑道:“行,都认识了!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走吧,咱们一道回去复命!”
张直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好!”
两人说完,便转过身去,各自带着身后的兄弟,步伐整齐地向着远处走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日一早,齐王的府邸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身着一袭布衣,身形消瘦,他就是辛楚。
他听说萧言琛明日就要随萧瑾年一道出发去濉州,他是特地来投靠萧言琛的。
因为萧曦泽已经不问世事,隐于山野,所以,他现在把复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萧言琛的身上。
辛楚刚想上前敲门时,门竟然被快速打开。
小厮见到辛楚一脸不解,刚准备问他是谁和他的来意时,辛楚却对小厮行礼,“劳烦小哥替在下通报一声,就说辛楚前来拜见!”
辛楚?小厮疑惑,“公子自称辛楚,莫不是已被陛下满门抄斩时逃出来的辛家人?”
辛楚忍着满心疼痛,他语气平静,“正是!”
能给萧言琛做小厮的皆都不是泛泛之辈,小厮知道,辛家余孽能找到萧言琛,那定是有要事要和萧言琛相商。
此事可大可小,小厮高低得去与萧言琛禀报一声,小厮对辛楚行了一礼,“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王爷!”
辛楚回了一礼,“有劳!”
小厮关了大门,片刻后,才有小厮开门,他对辛楚毕恭毕敬道:“公子请!”
小厮带辛楚来了一间大堂,大堂里,萧言琛高坐上座,正优哉游哉的品茶。
辛楚对萧言琛行了一礼,“草民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萧言琛将手中茶杯放到一侧的桌面上,“免礼!”
“谢王爷!”
辛楚站起身,萧言琛问道:“辛公子,你辛家已满门被屠杀殆尽,如今你是辛家的漏网之鱼,你不找个地方藏好,来找本王做什么?”
辛楚再次下跪行礼,他一字一句,无比郑重,“草民求王爷,让草民追随您!”
萧言琛冷笑一声,“辛公子,你的武功已经被废,你追随我又能为我做什么?”
辛楚轻叹,“王爷,这次出征您也要去吧?若是草民能在半路上帮您除掉陛……”下
“放肆!”
萧言琛怒喝一声,打断了辛楚的话。
萧言琛眉眼微沉,神色微变,“辛楚,本王念在你当年也是镇南将军,官居正二品的份上,所以才让你进府。但不曾想,你竟敢当着本王的面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你就不怕死吗?”
辛楚冷笑,“有生有死寻常事,无去无来谁不然。王爷,我辛家满门已被抄斩,我辛楚一死又有何惧?辛楚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值。况且,草民就不信,王爷没有想篡权夺位的野心?辛家满门被屠,草民早已心灰意冷,对生死已然释怀。草民现在就只是个亡命之徒,此行只为复仇,到最后不管草民能否复仇成功,草民都不会连累王爷。当然,若草民真的复仇成功了,那草民就在这提前恭祝王爷了。”
萧言琛又何尝听不懂辛楚的话中话。
辛楚的意思便是,若他能成功刺杀萧瑾年,那萧言琛再回南陌时,他便是南国的新皇了。
毕竟他萧言琛是萧景楠的长子,而萧瑾年膝下又无子嗣,至于萧曦泽,他都不是萧景楠的孩子,又是什么资格与萧言琛争夺皇位?
所以,只要萧言琛坐上皇位后,替萧瑾年申冤,杀了辛楚,那他萧言琛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满朝文武皆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萧言琛虽然没有点头同意,但他和辛楚二人相视一笑,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萧言琛命人好生安排了辛楚后,才站起身,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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