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宸的心中满是对妻子的心疼与感激,想起妻子生产时的痛苦,至今仍心有余悸。
建兴二十二年三月十二,白清兰出生的那一日,艳阳高照,月宫的满院兰花开的艳丽,可院中却传来阿瑶失声痛哭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啊啊啊!!!华宸,你混蛋!我以后再也不生了!啊啊啊!!!”
屋内,顾瑶躺在榻上,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她的身体因痛苦而剧烈颤抖着,她一边咒骂着华宸,一边忍不住地尖叫。
她的身边围满了产婆和大夫,众人都神色紧张,忙碌地为她接生。而下人婢子们也在一旁紧张地伺候着,为了让顾瑶生产顺利,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整个房间乱作一团。
华宸站在院中,看着院里的兰花,表面平静如水的他,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房中的婢子一盆盆血水端出后,又有婢子端来清澈干净的热水,送到房里。
华宸一生杀人无数,他满身煞气,鲜血对他而言,早就习以为常。
可这次却不一样了,看到盆里的血水,他的心痛的揪成一团。
他很想为顾瑶做些什么来缓解她的疼痛,可他却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缓解顾瑶身体的痛苦。
听着顾瑶声嘶力竭的惨叫,他心如刀绞,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皮肉,红血渗出,他也不觉痛。
直到午时,婴儿的一声啼哭响彻了产房。华宸才忙往产房跑去,一进屋,只见接生婆抱着顾瑶刚刚生产的新生婴儿。
这满屋的大夫和接生婆都是华宸派人临时找的,他们不知华宸身份,便只向华宸道喜,“这位贵人,恭喜你啊!夫人生了个女儿,此刻,母女平安。”
听到母女平安时,华宸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去,屋人所有的接生婆和大夫都被华宸派人重赏了一番。
华宸抱着女儿坐在床榻边,他看着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顾瑶,满心满眼全是心疼与自责,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轻抚顾瑶的脸,“阿瑶,你辛苦了。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华宸说着,双眸便落下了泪来,顾瑶微微喘息,虚弱不堪的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宸,是儿子还是女儿?”
华宸唇角绽笑,“是个女儿。你和我,都心想事成了。”
华宸说着便把孩子放到顾瑶身边,顾瑶看着这个睡的正香的孩子,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她突觉,方才经历的一切痛苦都值得了。
自华宸有了女儿后,那是日日都要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又哄又宠。
华宸一直以为,她能陪这个孩子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从蹒跚学步到亲自教他读书习武。
华宸以为,能见证这个孩子一生的成长,但很可惜,是他自己贪心不足,害了妻女。如今后悔,已是无可奈何。
华宸声音轻了一些,“所以,若阿瑶知你称她为夫人,她会伤心的。”
白清兰和顾瑶毕竟不熟,他们之间并无感情,又谈何亲情?
白清兰咬了咬下唇,“前辈,我想见见她。”
华宸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等用过膳,我带你去。”
白清兰不语,但却默认了。
夜来秋雨后,秋气飒然新。
华山脚下,在那偏僻之地,有一条幽静的小道,道路平坦,由玉石铺就而成,地面宽敞而整洁。
路的尽头静静矗立着一块墓碑,碑上刻着“爱妻顾瑶之墓”。
华宸走到墓前,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瑶字,动作温柔,眸中满是笑意。
华宸只有每次来看顾瑶时,笑意才会染满眼角眉梢。
只见华宸重重的按下瑶字,墓后开了一座地道,白清兰跟着华宸乖乖进了地道,地道下是一间密室,密室里是按一个女子的闺房所布置的。
轻纱屏风装饰,冉冉檀香升起。
主室和侧室各放一张卧榻,用纱幔帘帐隔开,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主室内有化妆台,桌椅书案,文房四宝,样样俱全。
而侧室里除一张床榻外,便只有一张棋桌。
这侧室是给华凌风准备的,小时候的华凌风没有安全感,但由于华宸每每睡觉都想陪着顾瑶入眠,所以,华宸才会在墓室安排一张床榻给华凌风。
但后来随着华凌风长大,他的胆子也逐渐变大,他才很少来这墓地下睡觉,但有时想娘的时候,也会来这墓地下跟顾瑶说说知心话。
华宸带着白清兰走进主卧,只见里面还有一口冰棺,冰棺长而宽,足够容纳两人。
白清兰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近冰棺,却发现里面躺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
女子的容貌可谓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蛾眉分翠黛,檀口启朱唇。
女子生的很美,但却和白清兰有三分相像。
这女子就是顾瑶。
顾瑶的尸身在华宸的悉心照料下被保存的很好,她除了醒不过来外,她的尸身与活人无异,细看之下,她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白清兰不解问道:“这就是……”白清兰本想说华夫人,但想起之前华宸打断了她,她只能改口,“我娘!”
白清兰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华宸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
白清兰伸手在冰棺上抚摸,这口冰棺内很冷,但棺盖却是常温。
这口棺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白清兰的手在上面轻抚时,没有一点灰尘。
白清兰轻声道:“阿娘,我从小就跟着养父长大,从不知有娘是什么感觉。但我却很羡慕,那些有娘疼爱的孩子。”
人都说,有娘的孩子是块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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