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将军的大名,小女子也有耳闻,心中颇为崇拜。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燕国向虞朝开战,要攻下乾、通、襄三州,陛下派我带一万兵来三州平判,然而对方十万兵,我们根本打不过,所以,才来麻烦将军。”白清兰对覃章郑重行了一礼,“还请将军,救救虞朝。”
覃章知道白清兰的能力,又曾听过他的事迹,凤泽四年,她和虞酒卿对打时,打成平手,延昌元年冬,白清兰在福州连斩三名节度使,还有益州之战鄞州之战,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让覃章佩服。覃章甚至还听说,宁家就是被白清兰给推翻的。
覃章心里对白清兰是有钦佩的,只是替她惋惜,她是个女子,若她是个男子,别说皇帝她做得,就是让这天下一统,对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的事。
覃章怒从心来,他嘲讽道:“见过蠢得没见过这么蠢得,我虞朝泱泱大国,没找他们麻烦,他们竟敢找到我们头上,既然他们不惜命,那老夫今日就教教他们如何做人?”
覃章说话大气豪爽,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覃章对白清兰行了一礼,“姑娘勿忧,老夫这就召集旧部,将那三千覃家军召回来,一起守护虞朝。”
白清兰回礼,“如此就多谢老将军了。将军,待我回京,必会将老将军今日之义举上达天听,让陛下好好赏赐老将军。”
覃章笑着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姑娘,其一,覃章早已不是臣子,所以你无需称呼我为老将军,其二,官爵王侯都不重要了,覃章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虞国能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覃章愿永住襄州,做个农家翁,儿女绕膝,子孙满堂,那便比什么都强。”
覃章行了一礼,一脸严肃道:“姑娘,事不宜迟,只能恕老夫失陪,先行一步,去集结军队了。”
白清兰微微点头,“好!”
覃章语毕,便转身进屋。
天气晴朗,惠和风畅。
后院中,虞暥跟着风大娘在学习染布。需要将布料放进大染缸中寖泡后,再用长杆反复挑起寖泡,最后晒在烈日下,烘干。
学了一下午,所有的布料也都晒了起来。活干完了,风大娘便从旁边拿出一早就备好的点心茶点,她热情招呼道:“小暥,快来,吃点茶点,歇会。”
虞暥一边揉着腰酸背痛的身体一边向着风大娘走去。两人坐在藤椅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谈笑风生。
风大娘关心道:“你来这也有几天了,生活的可还习惯?”
虞暥微微点头,笑道:“挺习惯的。”
风大娘笑道:“小暥啊,风大娘看你也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就跟你说几句心里话。人呐就是要学会自力更生,学会独立,学会坚强。不管男人或是女人,这一生啊,什么都不能信,只能信钱能给你带来快乐安心,信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
虞暥不解,“风大娘,您不是有儿子和丈夫吗?他们也不能信吗?”
风大娘眼底闪过一丝悲哀,开口满是苦涩辛酸,“我啊,当初就是太信我丈夫,所以跟着他吃了一辈子的苦。我虽是平民出生,也不识几个大字,但却做的一手好衣裳。在没嫁给怀纪之前,我在益州乡下开衣坊,每日收入至少上百白银,日子过的别提多好了。可自从嫁给怀纪后,我天天在外赚钱养家,可他呢,只会读圣贤书,他天天给我承诺,说他会考上状元,然后带我去过好日子,我信了他。三年又三年,三年再三年,他次次落榜。由于他不挣钱养家,我卖衣服攒的钱也给他花光了。后来,他嫌我开的店铺太小,开在巷子里不挣钱,就执意把我的店铺卖了。当时,我们都太冲动,以为卖了店铺再去买一间大店铺,凭我的手艺也可以东山再起。但没想到,我的小店铺只卖了几百两,而益州城里繁华街道的铺子都在千两左右。我和他在外流浪了两年,两年里,我们吃不饱穿不暖,为活命甚至去街上讨乞过,那时我就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嫁给他?过这苦日子!两年后,我发觉若一直这样过下去,我和他迟早都得饿死,所以,我就去给人家干苦力活挣钱,又过了五年,我攒了一笔钱,才买下这个铺子。七年光景,我以为他会改变,放弃读书,但不曾想,他还是以读书为先,依旧什么活都不干。我没办法,只能拼命挣钱,供他吃穿读书,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一辈子不做事,总以为读书有希望,再加上,他还讲究,笔墨纸砚都要买最贵最好的,衣裳也要讲究体面,都是一月换一次。偶尔他还要与旧雨新知共聚一堂,去楼台吟词作赋,喝酒赋诗,每去一次,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这样的日子久了,即便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这样花啊。后来,我们又有了仲儿,花销就更大了。再加上,我如今的衣铺生意惨淡,收入一日不如一日,我这铺子也不知还能再撑几年?”
“那你不信丈夫,儿子呢?你也不信他吗?”
风大娘笑容更加辛酸,一字一字轻声叹出,“他和他爹一个样,他考了三次,落了三回榜。今年他三十一岁,这是他第四次去考了。”风大娘连连叹气,“我不是不信他不能考中状元,只是因为他爹,我是真的怕了。你说他都三十一了,别人跟他这般年纪,都已娶妻生子,事业有成,我也不要他出人头地,只想他安安稳稳娶一房妻子,生一个孩子,再做一份事业能养家糊口就行,可他就是死活不听,非要去考状元。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当初他爹能早些断了当状元的心,去干一份别的差事,而我就一直卖衣裳,我俩一起努力,再后面夫妻同心的将店铺经营好,我俩早就白手起家,发家致富了,哪还会受今日这般苦?”风大娘又叹息道:“罢了罢了,他们父子俩我一个也管不了,只能由着他们。他爹啊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赚钱,到了五十六岁时才知后悔,可五十六岁后悔又有什么用,半截身子都快入黄土了,我也不知是该心疼他这一生碌碌无为,为功名追逐了一辈子,到头来事业无成,还得以干活为生才能存活,还是该憎恨,他毁了我的一辈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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