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绍不解道:“我凭何信你啊?”
“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达时宜者为隽髦。二王子,我愿降,并非仅仅只是贪生怕死,而是因为虞朝已经是缛璆其表,苶絮其中的一个腐朽王朝了。”
梅磬对虞朝失望是真,但贪生怕死也是真。
水盈则洴,月盈则昃。
梅磬知道,虞珺卿虽在表面上同意了他的改革,可私下却还一直大兴土木,为虞酒卿修庙建寺,只为让后世人祭奠虞酒卿。
若这在盛世,钱粮多的情况下,修庙建寺情有可原,可如今的虞朝早已衰弱了,已濒临亡国,可虞珺卿却还在压榨百姓,剥削平民,这样的虞朝注定是要覆灭的。
梅磬轻叹,“二王子,我梅磬身为虞朝官员,本质也是普通人。没被匈奴兵生擒前,我一心救国救民,想做个好官。可乱世之中,活着才会有希望。所以,二王子,您今日若能饶我一命,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去做虞朝的间谍。”
呼延绍闻言冷哼一声,“梅磬,你不会是想假意向我投降,实则是想逃走吧?”
梅磬一脸坚定道:“不会,二王子,我可以向你发誓,只要你今日肯放我一马,我这条命就是您的,待我回到虞朝,我不仅能做您的内应,还能助您一雪前耻,替您报了损失两员大将和十万匈奴兵的仇。”
呼延绍闻言,他饶有兴致的道了句,“这样吧,我们匈奴的牢中有十八种酷刑,象征十八层烈狱,你就在这待三天,尝尝这些酷刑,若那时你还能活下来,我就让你回去,做我的内应。如何?”
梅磬不想受刑,他赶忙拒绝求饶道:“二王子饶命,饶命啊!我既答应给你做内应,那你我就是盟友了。二王子,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盟友!”
呼延绍闻言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笑出声,“盟友?梅磬,这世间只有强者才会让本王敬佩,你若受不了酷刑死了,那也是你的命,你该认命。”
呼延绍语毕,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临走时,他还嘱咐牢吏,给梅磬一些苦头吃就好,可千万别让梅磬死了。
呼延绍离去后,唯有梅磬在身后因惊吓过度,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与求救之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兖州城外,郁瑾瑜身骑骏马,在泥泞的道路上飞驰。
可路行一半,却在半路上碰到了苏江酒班师回朝。
苏江酒遇到郁瑾瑜后,便令军队先行一步。
军队听从欧阳离和翟舒瑾的指挥离去。
待军队走后,苏江酒一人独自纵马,来到郁瑾瑜面前,苏江酒不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郁瑾瑜快速将杜笙死的事与苏江酒说了一遍后,才着急解释道:“江酒,您现在不能回兖州,否则,杜蝉定会以此借口让陛下杀了你的。”
苏江酒安抚道:“瑾瑜,没关系的。自古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但你也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会为你和故卿铺好后路,而且,我还会拉着杜、桑两家一起陪葬。所以,别担心我。”
苏江酒请求道:“再者,故卿生性良善,性子软弱,若我真有一日死在了陛下手里,请你,帮我照顾好他。这算我欠你的,下辈子,结草衔环,以命相报。”
郁瑾瑜闻言,便也明白自己输给了桑故卿,苏江酒应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桑故卿,不然她也不会字字句句不肯离他。
虽然知道苏江酒心悦桑故卿,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江酒,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故卿?”
苏江酒闻言,以为是郁瑾瑜吃醋了,可她满口的谎言只会对外人说,她舍不得欺骗郁瑾瑜,便解释道:“是啊,故卿嫁我六年,他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瑾瑜,或许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吧?瑾瑜你知道吗,六国中除了燕,其他国家的男子皆是三妻四妾,所以呀,我燕国男儿不过是被一则律法给束缚住了。其实你若对我失望,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若受到外力阻挠,我会帮你的。”
郁瑾瑜心痛如绞,他微微抬头,“江酒,赶我走是你发自内心还是你只是想尊重我,给我一个自由?”
“我自然是想着给你一个自由,给予你一份尊重。”
郁瑾瑜轻叹一声,他苦笑道:“美玉虽好,可白玉微瑕,终归不完美。江酒,我知你嫌我脏,我会走的。”
苏江酒急忙解释道:“瑾瑜,你误会我了。白圭之玷,尚可磨也。在我心里,你是最珍贵的。瑾瑜,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但我又害怕你说我负心薄情,所以我才想着尊重你,给你自由。”
郁瑾瑜闻言,心里的阴霾这才一扫而空,郁瑾瑜笑道:“如果你只是想尊重我,那你大可不必赶我走。江酒,我无父无母,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对我好了。所以,我赖在你身边不走了。而且,我不会和故卿争风吃醋的。”
苏江酒闻言,只见她单手一拍马背,整个人一跃而起。
她身形灵活似轻燕,在空中一个倒翻,平稳落坐在郁瑾瑜身后。
苏江酒一手将郁瑾瑜紧紧揽进怀中,一手牵着缰绳,苏江酒在郁瑾瑜耳边轻声道:“瑾瑜坐稳了,我带你回家。”
郁瑾瑜闻言,将后背紧紧靠在苏江酒的身上,他笑的温柔,“好!”
语毕,苏江酒收回搂着郁瑾瑜的手,只见她唇瓣轻咬手,吹了一声口哨,苏江酒的马儿便往前冲去,苏江酒再将手揽着郁瑾瑜,一打马。
马儿四蹄离地,追赶着苏江酒的马一路向前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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