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发誓

苏歆应对自如,“自然没有。永王又没去盗过末帝李从珂的墓,怎么可能会有传国玉玺?”

桑滢自嘲的苦笑一声,“所以,从一开始,王爷和殿下就在布局,用一块传国玉玺将花、桑、杜、郁四家挑拨得分崩离析,而后逐个击破、挨个收拾?”

苏歆冷笑一声,“慎则祸之不及,贪则灾之所起。桑滢,若非你贪婪成性,又何至于会落到这个下场?你可知,景王有多爱你的儿子?但凡你识时务一点,支持景王到底,晚年的你也可成为一代名臣,流芳万世。”

“卷帙浩繁之史册,恒言一事:众人皆争至尊之位。王爷,罪臣寒窗苦读数载,今幸列国公之位,野心相较旁人,更为膨胀。罪臣于官场宦海沉浮有年,传国玉玺恰似引火之柴,滋长了罪臣谋帝之妄念。所谓“利令智昏”,是以,罪臣才胆敢铤而走险。”

“可你知不知道,当今帝王虽不如武帝强悍,可论文治武功,她不输武帝。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忍。十年生聚,十年教训,静待其时。麟安帝是一匹幼狼,经十年隐忍,也能搏鹰。”

桑滢闭眼轻叹,“是啊,所以花郁杜桑四家输的彻底啊!可王爷,陛下是狼,罪臣是鹰。狼的性子多疑且狠戾,当年陛下诬陷您刺杀她一事没能除掉您,是因为要制衡我们,如今,花郁桑杜四家全部倒台后,您又能逍遥多久呢?”

苏歆淡淡应了句,“那不是你操心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苏歆语毕,转身离去,桑滢看着苏歆离去的背影,她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她声音陡然放大,“小郡王,罪臣好歹效忠过您一场。今虽身赴黄泉,犹祈愿郡王往后岁月,福泽盈身,寿祚绵长,如松之茂,无有终时。”说着,桑滢再次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她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来。

永桐宫建立在匈奴后宫西院的偏僻角落。

因裴嗣音不受宠的原因,他的院子里也布置的很是简陋。

院中有一颗石榴树,枝头绽放着如烈焰红霞般的花。

这日午时,经凡只身一人来到了永桐宫。

自裴子衿到了永桐宫后,裴嗣音便再也没有管理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裴嗣音依赖信任裴子衿,便将所有事情全部都交给裴子衿处理。

当裴子衿得知经凡来永桐宫时,便也让人设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矮几前,裴子衿和经凡对坐。

经凡寒暄道:“裴督主,久仰!”

裴子衿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拐弯抹角,便直言道:“你来有何事?不妨直言!”

经凡轻笑一声,“裴督主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督主,匈奴穷乡僻壤之地,既没京畿繁华,又没秦州富庶。想来延安公主应是过不惯吧?督主就没想过,要带延安公主回中原,过隐居生活吗?”

裴子衿眉头轻蹙,“你什么意思?”

“偷梁换柱,找一个宫女代替延安公主去死,再将消息传回兴朝。让吾国陛下下道圣旨,谴使臣来匈奴,这样,延安公主便能以金蝉脱壳之计重获自由。只是,在下现在效忠二王子,这个计策,二王子是知道的。二王子想跟你做笔交易,延安公主死后,你必须得替二王子带兵征战沙场,若能攻下虞朝首都。便放你们离去。”

裴子衿疑心病重,他问道:“我凭何信你?”

经凡瞥了一眼窗外,裴子衿也看向窗外,人影绰绰,便也知隔墙有耳。

经凡站起身,给自己一边斟茶一边解释道:“裴督主,你若不信也无妨,大不了你就和延安公主一直呆在这咯。”

经凡语毕时,他将茶壶放下后,才用手沾了杯中的水,在桌上写出八个大字,

吾曹汉胄,不欺于汝。

计之端倪,戮力脱胡。

裴子衿看到桌子上的八字后,虽然心里依旧不信经凡,但他却觉得,这可能真的是个机会。

只要能逃脱匈奴,而裴嗣音能逃脱娴妃的枷锁,他们就有机会离开匈奴。

裴子衿微微颔首,“好,我信你一次。”

入夜后,蝉鸣蛙叫,声声不绝。

椒房宫里,安兰秋一人坐在蒲团上,此刻的他思绪万千。

安狼国派质子来燕国一事,他已知晓。

可令安兰秋想不通的是,大燕和安狼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为什么最近大燕会处处找安狼的麻烦?

难不成,是苏江月想要对安狼国动手吗?

皓月当空,烛烬夜阑。

屋外,苏江月推门而入,声响惊动了安兰秋。

安兰秋看向门口后,只见苏江月身穿一袭便衣缓步走了进来。

苏江月虽答应和安兰秋慢慢相处,可自苏江月总是被安兰秋拒绝同房时,苏江月已经很少来椒房宫了,今日,是安兰秋主动让人去请苏江月过来的。

苏江月解释道:“抱歉啊兰秋,我批阅奏折晚了,让你久等了。不知,你找我什么事啊?”

安兰秋从蒲团上起身,他缓步走到苏江月面前,笑道:“陛下,我不一定是有事就会找你啊?也可以是想陛下了。”

安兰秋说着便拉着苏江月的手走到床榻前,苏江月一看到榻就想起上一次安兰秋喊着松韵的名字与她行欢好之事。

在燕国,苏江月才是帝王,只有她把别人当做替身的份,哪有别人能把她当做替身?

苏江月解释道:“兰秋,我不是松韵。若你今日没事,就早点歇息吧。”

苏江月说着,刚准备转身离去时,安兰秋却解释道:“陛下,我知道上一次是我不对,陛下,我现在心里没有松韵,只有你。”

苏江月笑道:“好,我知道了,那你早点歇息吧。”

安兰秋着急问道:“你不在我这歇息吗?”

苏江月应道:“我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吧。”

安兰秋知道自己留不住苏江月了,他轻叹一声问道:“陛下,其实我还有一事要问,你近日频频针对安狼国,你是不是要对安狼国动手了?你是不是要攻打我的母国?”

苏江月闻言,瞬间心痛如绞。

说什么忘掉了松韵,心里只有自己,都是骗人的鬼话!

安兰秋哪里是喜欢自己,明明是想借着这层喜欢来向她打听国事。

苏江月虽然心酸,但不舍得对安兰秋发脾气的她还是耐心解释道:“兰秋,后宫不可干政。所以,你问的问题我不能回答。还有,你放心吧,这一辈子我会对你好的。”苏江月朝安兰秋微微一笑,“兰秋,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苏江月语毕,转身离去。

可当安兰秋看着苏江月离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不甘与愤怒。

他越来越想得到苏江月的心加重,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苏江月出了椒房宫后,便对身旁太监命令道:“去,带欧阳离秘密进宫。”

小太监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亥时,欧阳府中,挂满了花灯,将整个府邸照的通亮。

前院里,一个公公带着五个羽林卫和一辆马车前来迎接欧阳离入宫,欧阳离得知后,害怕苏江月久等,便衣服都来不及换,披着一件斗篷就坐上马车随公公离去。

而在欧阳府中站了一人,此人身形瘦弱,蛾眉横翠,粉面生春。

她便是欧阳离的妻子——郏冰。

当郏冰看着欧阳离走的坚决的背影,她心生妒意和不甘,可不甘又能如何?

欧阳离并不喜欢她。

当马车缓缓来到凤华宫后,欧阳离下了马车,随小太监入了宫殿大门后,小太监便退了下去。

宫殿很大,欧阳离没有看见苏江月的人,便抬脚缓慢走到内室后,便见苏江月身穿一袭亵衣亵裤坐在床榻旁。

欧阳离赶忙下跪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苏江月命令道:“过来!”

欧阳离缓缓站起身,他听着苏江月的命令走到床榻边,欧阳离关心道:“陛下,您深夜召臣入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江月道了句,“躺下。”

欧阳离虽不知苏江月遇到何事,但他还是老老实实且手脚麻利的将斗篷给解开。

斗篷从他身上滑落在地后,欧阳离才从袖中拿出一块金灿灿的凤尾,这凤尾黄金打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且小巧玲珑,但却很有份量。

这就是可以号令五十万大军的凤符。

凤符有三段,头,身,尾。

凤头在苏江月手中,凤身如今被苏江月赐给了苏江酒,至于凤尾便被欧阳离保管。

这凤尾,欧阳离从不离身,日日都是随身携带,因为他害怕将凤尾留在家里会被人偷拿,从而为祸大燕,所以,他才很是小心的保管着凤尾。

欧阳离将凤尾放到床榻上的枕头下压着后,才听话的躺在了榻上。

苏江月趴到他身上,不老实的手在欧阳离身上肆意抚摸着。

苏江月轻声问道:“阿离,你这一生都不会背叛朕吗?”

苏江月并非对欧阳离起了疑心,她只不过是此刻心里很失落,想要一个安慰罢了。

可欧阳离却误解了苏江月的意思,反问道:“陛下,终究是臣功高震主,所以您要怀疑臣了,是吗?”

苏江月将头埋进欧阳离的胸膛,声音很低,“不是,朕就是问问。朕想听你亲口说。”

欧阳离双手搂着苏江月,才一字一句解释的认真,“陛下,臣这辈子都只忠心陛下。臣会守护陛下一辈子的。”

欧阳离的话似是在发誓一般,苏江月纠正道:“一辈子不够。”

欧阳离闻言,笑意温柔,他郑重的解释道:“好,那就生生世世。臣生生世世都护着陛下。”

欧阳离语毕时,他怀中的苏江月已经熟睡了过去。

欧阳离也抱着她,缓缓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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