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她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原来,那一碗碗所谓的补身汤,竟是周铮用来害自己的毒药!
周铮,我爱了你整整五年,你为何如此狠心对我?
淳娥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多年的深情在这一刻化为无尽的恨意。
淳艺察觉到淳娥情绪不对,挥了挥手示意大夫退下。
而当淳狐见大夫退下时,她也跟了出去,偷偷问了句,“大夫,你跟本宫实话实说,本宫这一生难道都不能有孕了吗?”
大夫对淳狐行了一礼,“娘娘,草民敢问娘娘可记得,这苦参汤是何时开始服用?又是何时开始停用的呢?服用时,是连续服用还有期间有断过?”
淳狐直言不讳,“就是从今年开始服用的,每隔半月或一月,总会有一晚苦参汤。”
但淳狐却唯一没说,周铮除了让她侍寝过一次外,就再也没碰过她。
大夫闻言,解释道:“娘娘,苦参本无毒,服苦参汤清热解毒,对身体有益处。娘娘这情况,草民开几副方子,您调养调养日后可以怀上的。”
淳狐追问道:“那皇后呢?”
大夫不解,“皇后娘娘的情况是?”
淳狐解释道:“也是从今年开始服用的。只不过她曾一连服用了两个月,那两个月天天都在服用,后来,她便隔一个月服用一碗。”
淳狐没说出来的是,那连服的两个月,是因为周铮天天在宠幸她,后来她一月一服,是因为周铮不再宠爱她了。
大夫了解情况后,安抚道:“娘娘放心,草民回去后也给皇后娘娘开一副药方,一个月后,皇后娘娘和您便都能孕育子女。”
淳狐对大夫行了一礼,“多谢!”
大夫也回了一礼,“娘娘客气了,草民告退!”
大夫走后,淳娥也回了屋子。
屋子里,淳艺看着淳娥泪流满面、满脸恨意的模样,淳艺心疼不已,他站起身走到淳娥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劝慰,“乖女儿,莫要伤心。王上狼心狗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伤心落泪。”
淳艺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沉浸在痛苦中的淳娥。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字一顿说道:“我不是伤心,我只是觉得这些年的深情都喂了狗,实在不值。我是淳家的女儿,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他周铮如此无情,那就休怪我淳娥无义。”淳娥眼中恨意似火,看向淳艺,语气坚定,“爹,我一定会想办法生下周铮的孩子。”
月光如水,繁星点点。
宫道里,一片漆黑,墙角边,一个身穿宫装的太监蹲在角落里,小声哽咽着,正巧被路过的容雅所听见。
容雅一袭白衣长袍,白衣胜雪,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渡上了一层银光。
她今日是被阿狸邀请到长春宫,一直闲聊到亥时才离开了长春宫。
自容雅进了匈奴后宫后,她不喜欢乘坐轿辇,所以,她不管去哪,一般都是走路。
一旁的臧朵听见哭声后,呵斥道:“大胆!是何人敢在这哭哭啼啼,惊扰娘娘。”
小太监闻言,立马从角落里爬出来,跪在地上对容雅行礼道:“奴德业拜见容妃娘娘,娘娘万福!”
德业语毕后,他死死低头,因心中害怕全身已经抖如筛糠。
容雅却嘴角一弯,勾起一笑,表现的平易近人道:“德业,这大半夜的,你为何在这哭泣啊?”
德业闻言,小心翼翼解释道:“娘娘,奴的哥哥昨日去世了,奴既不能出宫为他安葬,又没有费用去安葬他,所以奴今日才伤心不已。奴不是故意要惊扰娘娘的,还请娘娘恕罪啊!”
德业说着便对着容雅磕头如捣蒜。
容雅柔声道:“本宫知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怪你了。”容雅说着还将身上的钱袋子和令牌取下后递给德业,德业小心翼翼接过,一脸不解,“娘娘这是?”
容雅笑道:“拿着这包银子和这块令牌,明早就出宫去吧!等你安葬了你哥哥后,后日再回来当差。”
德业年幼,今年也就刚满二十,而他进宫左右不过一个月,性子还很纯良。
至于德业的哥哥姓傅,名叫傅德恩,虽从小体弱多病但胜在有一副好皮囊。
傅德恩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肤色雪白,就是身形过于瘦弱,他有一双勾人的凤眼,气质卓绝,可当年就是因为阿狸喜欢上了周铮后,傅恩德本就孱弱的身子在一气之下卧病在床,常常不能起身。
德业为了照顾他,也是四处做活,直到今年,傅德恩的病越来越重,而德业去医馆抓药的费用也越来越高,而正巧今年新王登基,在民间挑选太监,只要被挑选中的太监都可以得二十两银子,为了这二十两,德业才自愿进宫做了太监。
可太监只做了一个月,傅德恩还是走了。所以德业才会伤心不已。
在德业出生时就没了父母,是年长他十岁的傅德恩将他养大,可傅德恩在他十四岁时被一个叫阿狸的女子伤透了心,这让本就体弱的傅德恩直接一病不起,卧病在床。
德业对阿狸是恨之入骨的,毕竟德业在这世间也只有傅德恩这个哥哥了。
正当德业愣住时,臧朵却提醒道:“磨蹭什么呢?还不谢恩?”
德业闻言对容雅不停磕头,声泪俱下道:“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德业铭感五内,日后结草衔环报答。”
容雅走上前,刚伸手想扶他一把时,德业却惯性的往后退了几步,他解释道:“娘娘,奴才身上脏兮兮的,不敢污了娘娘的玉手。”
德业语毕,他微微抬头,借着臧朵手中那摇摇晃晃的宫灯看了一眼容雅的脸,他本想把救命恩人的面孔记在心底,可瞥见的却是一张惊艳到他的脸。
这张脸雪白如玉,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肤如凝脂,颈如白瓷。
美的令德业心生遐想,但也只有一瞬,德业便收起了那龌蹉肮脏的心思。他将头低的很下,他生怕冒犯了眼前的贵人。
容雅收回了手,她命令道:“臧嬷嬷,咱们走吧!”
臧朵闻言,扶着容雅离去,而两人身后的两个公公也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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