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姑娘,晚饭好了。”有人在敲门。

王可斐打开门走出去,笑道:“郭大嫂,我叫王可斐,你叫我可斐吧。”

王可斐说着带上门,跟郭大嫂到上房吃饭去了。

很快王可斐就端着一个炕桌又回来了。炕桌上放着一碗玉米粥三个馒头和素菜拼盘。

王可斐扶男人坐了起来靠在床栏上。把炕桌放到他面前。她是特意问郭大夫借的炕桌,为了方便男人在床上吃饭。

王可斐坐在床边拿起汤匙准备喂男人吃。

男人低声道:“我自己可以吃。”他没有看她飞快问了句: “你吃了吗?”

“吃过了。”

“你怎么吃那么快!”

“我平时工作很忙,都是忙里偷闲吃饭,速度早就练出来了。”其实王可斐是害怕他饿了,才赶紧随便吃了几口就把饭菜给他端过来了。

王可斐看着他慢慢喝着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就叫我林广吧。”

王可斐猜他说的应该是化名,毕竟他正被追杀,那也无所谓,只要有个称呼就行了。

王可斐笑道:“我叫王可斐。”

林广点了点头。“多谢你带我来治伤。”

王可斐道:“你别这么客气,我还要感谢你救命之恩呢。”

突然两人之间找不到话说了,半晌还是王可斐先开口:“你为什么被官兵追杀呀?”

“那你又是为什么被官兵追杀呀。”

“我要给你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既然你不想说,那你也别问我了。”

王可斐知道她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追杀,任谁都觉得她是想隐瞒,她也不愿意多做解释了。

“郭大夫家只有一间空房借给我们住,就是这间,你也看见了,这间房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晚上我们得睡在一起。”

林广喝完最后一口玉米粥道:“我睡地上。”

“你看看这床上就一张褥子一床被子一个枕头,没有多余的铺盖。你在地上怎么睡?我们借住在别人家,也不方便再问别人要被褥吧。还有,我跟郭大夫说咱俩是夫妻,你之后别说漏了啊。”

林广没吭声,默认了。

每日王可斐为林广煎药,郭大夫为林广换药,第七日起郭大夫观察伤口,已经愈合的伤口就帮林广把线拆了。林广身强体壮,恢复得很快,除个别难愈合的伤口,大部分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时间已经是初秋,晚上有点冷,好几次早晨醒来王可斐发现被子都在自己身上,林广身上什么也没盖,虽然两人都是和衣而卧,林广还是冷得抱着肩膀蜷着腿,她想被子估计都是她晚上抢过去的。

这天早晨,王可斐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林广,林广闭着眼在睡觉。她连忙松开手,她担心的是她碰到林广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林广竟然还没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

王可斐已经好几年没有谈恋爱了,她看着身旁这张英武的脸,觉得自己真是艳福不浅。她又伸出手搂住林广,重新闭上了眼睛。她闻到林广身上和头上都臭臭的,她想起林广受伤后应该都没洗澡洗头了,等他身上的线都拆了,她得让他好好洗个澡。郭大夫家的伙食还算不错,但是几乎没肉。林广正在养伤还是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得想办法去买点肉。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人藏在哪儿?”

“躲哪儿去了?”

院中突然闹哄哄地吵吵起来,听上去有好几个人杂沓的脚步声。

林广瞬间睁开了双眼。噌一声坐起身,王可斐也跟着坐了起来,林广摸了摸袖子,“我的袖箭呢?”他想起他已经换掉了自己的衣服。

“那天把你的衣服拿到后院,袖箭和在衣服上的佩剑我顺手放在后院矮桌上了。我这就去拿。”王可斐说着就要下床。

“算了。他们已经在前院了,你开门出去他们就看到了。”

王可斐便坐在床上没动。

其实追他们的是两拨人,互相不认识对方追的犯人。

郭大夫的声音传进屋来,“官爷,你们是要来看病吗?”

“看什么病,我们找人!”

“几位官爷找什么人啊?”

“别装糊涂!你把朝廷通缉的要犯藏在哪儿?”

“草民可不敢窝藏朝廷通缉的要犯啊!不敢不敢!”

“少啰嗦,给我搜。”

王可斐着急得又要从床上下来,林广拉住了她,“等着他们进来吧。”

“这屋里连件兵器都没有,他们进来了咱们岂不是坐以待毙?”

林广没说话,又躺下闭上了眼睛。

那五个官兵破门而入时,林广和王可斐都躺在床上睡觉。王可斐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她硬是故作镇定地闭着眼睛装睡。

起先在院子里说话的那个小头目道:“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怎么这两人还在睡觉?”

郭大夫赔笑道:“年轻人瞌睡多嘛!”

脚步声逐渐靠近床铺。

黑影一点点覆盖到林广脸上,“啊?萧林广!”

刀猛地朝林广劈下,林广并不睁开双眼,突然向上伸出双手,双掌夹住了砍来的刀。那人使劲抽刀,却抽不动。林广双掌一旋,刀从那人手中脱出,稳稳握在了林广手中,林广一个鲤鱼打挺已盘腿坐在床中央。

后面四个人看当先的人丢了刀,纷纷围拢上来,都举刀向林广砍下去。林广坐着挥刀以一抵四,刀刃相交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林广的刀快得只看得见刀光,四声惨叫便是四个人被割断咽喉倒地身亡。

被林广夺过刀的那位一直在旁观战,看到同伴都已丧命急忙拔腿往门外跑,林广朝他甩出刀去,“噗”一声,刀刃砍进他脖子上的动脉,他血流如注,向前跑了几步扑倒在地,抽搐了好几下才死。。

王可斐坐在床脚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场杀人剧,她惊魂未定,在心里叫苦,古人的世界真是无法无天啊,才短短几天,这个男人已经杀了八个人了。可她转念又想,他如果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他。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官兵为什么追杀林广,但她直觉林广不是坏人。

林广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淌下的汗珠,王可斐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又渗出血迹,看来有些伤口迸裂了。

郭大夫站在屋子一角,眼睁睁看着五个官兵在自己家中被人杀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叹气。

王可斐忙跳下床走到郭大夫身边,将他扶到椅子上去,“郭大夫,真是对不住你,你好心收留我们,我们却给您惹了这么大的事。”

郭大嫂跟大儿子闻声已经跑到了门前,见到满地死尸,郭大嫂吓得捂住了嘴。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

郭大夫只是一叠连声叹气,未置一词。

林广从床上下来,站在房子中向郭大夫拱手道:“郭大夫,实在是对不住你,我被奸人陷害遭追杀,如果我束手就擒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可斐道:“这些官兵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来?难道这个村子里有人告密?”

半晌无人说话,郭大夫道:“如果真有人告密,那这些人不回去,后面的追兵还会追来。我们一家子看样子是断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这些尸体得掩埋了。”

郭大夫儿子道:“可现在正是大白天,到后山去挖坑埋尸必然会被人察觉。前院后院如果翻土埋尸,来人一眼就会识破。”

“郭大夫,承蒙你救命之恩,你们一家这就收拾东西快走吧,尸体交给我来处理。”

郭大夫无可奈何,只得跟家人弃家舍业逃命去了。因为是大白天上路,难免碰到街坊邻居,郭大夫夫妇和大儿子一家三口先往北行了三里路,又从另一条路折返径往南去了。

王可斐强令林广脱衣让她检查伤口,王可斐给林广把迸裂的伤口又缝合了起来,替他敷上金疮药,敷好纱布。

林广系上衣带道:“你走吧。”

王可斐不假思索道:“我不走。”

林广有些吃惊:“你为什么要陪我送命。”

王可斐笑道:“我倒不是陪你送命,我是根本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除了陪着你还能做什么事。”

林广没接话,这个女人总爱说这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话,他每次都不知道回以什么好。

“这几具尸体怎么处理呀,我可没那么大的劲儿挖坑啊,你身上又有伤。”

“那你就把他们烧了给我吃吧。”

“你还挺会开玩笑啊。”

“往北行两里有个悬崖,晚上我们用板车把这些尸体拉上山,从悬崖丢下去。”

“原来你这几天有时候不见人,是到周围去看地形去了啊。

林广又道:“等晚上丢了尸体,我们就上路吧。”

王可斐惊讶道:“你身上伤还没好,不能到处奔波劳动,我们往哪里去呀?”

“一直往西走,就到了夷岭城。我们在城中找个客栈先住下。”

王可斐疑惑道:“城中会不会更容易暴露?”

“郭大夫家已经被人告密了,此地是绝对不能呆了。我们白天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好上路。”

“你先睡吧,我得把你后面要喝的药煎好装在水壶里,还得把每天给你换的药备好,再做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对了,你饿不饿,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

林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饿,有劳你了。”

王可斐把林广的药煎好装好后去马厩里看了看那天她牵回来的两匹马,这些天它们也养得愈发健壮了。

她到厨房去看了看,还有不少蔬菜,王可斐准备多烙几个大饼再炒几样菜,路上饿了夹饼吃。

她一边忙活一边嘀咕,到底是谁告的密?怎么会有人知道林广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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