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节微微弯腰跟在纪尚的后面
脑海里面的系统声音响起
【是我给你安排的,如何?】
其实在被陈公公那群人拖下去的时候,她就没怎么担心过,因为她知道这系统会做些什么
前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季知节险些撞在那人的背上,只见纪尚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严肃:“低头,别出声,别张望”
还没等反应过来,前方的拐角处就响起了声音,脚步声夹杂着马踏声,她学着前面人的模样,低着脑袋
声音越来越近,半晌,那队伍停在了他们两人的前方,最前方的人骑着马站于纪尚的身前,季知节站在身后不敢发出声音,只听见前方的人嗤笑:“纪尚,你还在这里作甚?你家主人还没死?”
纪尚仰头看着那人:“摄政王说笑了,我家主命却是比你长的多”
“钪”
剑刃交锋的刺耳声音传来,季知节的身体一抖,低着头的视线看着前方人的黑色帽纱掉落在地,纪尚被狠狠的撞在了墙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霜,不得无理,若是早早的就死了,往后的日子该多无趣?”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又低又哑,离的近些让人的心尖一颤,教她的汗毛都竖起
收剑的声音响起,站在前面的人仿佛才看见季知节:“这么快就找到新的人了?不急,我到看看这次这人能活多久”
脚步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这次是及近,似乎就贴着她的耳朵般,鬼使神差的季知节抬头往头上的阴影处瞧
直直的对上了那人的眸子,脸上的面纱遮住了一大半的脸颊,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
背着光盯着她瞧着,骑在马上的背又直又挺,那眼神如同蛇一般想要将人缠绕窒息。
吐的舌头冰凉的滑过人的皮肤,激起一阵抖动
良久,待那声音越走越远,直到纪尚拍着她的肩膀她才回神,只擦肩而过的那一瞥,就要她呆愣如此之久
“正常的,魏渊现在都已经在高品八层了,只看一眼就被镇住的人不再少数,竟然你现在被选上了去往东宫,这些东西都会有人教你的”纪尚云淡风轻的将嘴角的血迹擦去
季知节现在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那人们口中的纪公公竟然是一位女人
她看着对方将掉落在地上的帽纱随意的拍了拍再带回头上:“别惊讶,这样的变容你往后也是要学的,竟然现在你已经被魏渊盯上了,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只能尽量的多学一点保命的东西”
她将袖口中的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递给了纪知节:“你房门的钥匙,东宫加上你现在只有四人,从这条巷子走至尽头右拐再左拐,尽头的林子里红墙之上有暗门,切记千万不要往正门走”
“对了,现在你还有时间,若是家中有等待你的人可回去探望,往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纪尚说完后就飞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再原地茫然
不一会儿,她又折回来了,只见她回来捏着季知节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啧,却是个模样不错的美人”
她将怀中的一拼小瓷瓶交给了她:“进入东宫之后你或许会用的到”
“我得说一句,刚刚那不是我真正的实力,他身边的那个霜其实实力一般,而且是个断袖,少招惹这样的男人,难缠极了...”
还没等季知节听完,她就破风顺着墙走了
季知节握住手上的钥匙,虽然她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在纪尚乱七八糟的语句之中择出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事情
一个是东宫只有四个人
一个是手上的药瓶
她想不出在东宫那样的地方有什么样的危险,唯一看起来有危险的人就是刚才那猝不及防对上眼的那人,就算已经过了许久了,但是再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不寒而栗
她想到纪尚说的话,虽然她的设定是孤儿,但是她家里确实有个等着的人
她看向前方,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而在她走后的瞬间,拐角出冒出一个身影,身着一玄衣,左眼上带着一球状框架,上面连着银白的链子向下耷拉在那人的肩膀上,他看着纪知节离开的方向
半晌,看着那背影不见了之后,他身形动了动便也跟了上去
*
季知节穿过热闹的上京城往郊外走去,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她在一处无人的毛坯房前停下
她看着眼前的房子,朴素简单,但是周围寂静无声,屋檐之上冒起的几抹炊烟招显着人烟的气息
季知节小心翼翼的打开房子外的栅栏上的门,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发射出来的弓箭,就擦着她的发尾钉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之上
她堪堪的躲过,只差一点那破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还没等松一口气,等她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踩到了何处,绿色的毒气已经蔓延至她的脚踝处了,季知节只得慌忙的捂住自己的口鼻
好不容易躲过了那些毒气,前方一阵风吹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些黑色的针马上就要刺入她的眼睛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季知节忙不迭的紧闭上双眼
眼前出现一片阴影,她睁开眼睛是一张木盾,原来是触发了保护机制,她吞了吞口水
好在有惊无险先的过了廊堂,她伸手去推里堂的门,先是小心谨慎的探头进去瞧,屋里既然并没有亮起烛光,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难怪屋外的装置都那样复杂了
这才将门大敞开,将外面的光照进去,顺着朦胧的光线和记忆,将靠近门口的蜡烛点亮
她将手中的包袱放在面前的桌上,放的轻且弱,这里面坐的人耳朵却是很灵敏的。
她以为这人应该是出去了,但是想起屋瓦上那飘起的烟雾,还是不要那么放松得好
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回到这里了,这儿是她穿来就一直生活的地方,虽然简陋但是有那个人在就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季知节将手指往桌面上一抹,上面的灰尘瞬间沾上了她的指腹,直到现在她才能把神经放松下来。
不管怎么样,既然纪尚那样讲了那就说明以后自己怕是都不能见到这人了
再怎么说最后一面还是得见见
但是这人好像真的出去了,桌上的灰都积累了这么多了
正当她想要拿上东西离开的时候
墙上的烛火忽地全都亮了起来,将整个房间都照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闪的她眼睛疼,光照刺激着一直处在黑暗处的眼睛,泪腺敏感的发疼,生理盐水缓缓的冒出
前方的不远处,熟悉的身影暴露在光亮之下,背对着光,神情模糊不清
终于适应了之后,季知节的视线往那处看去
冷漠的神情,俊雅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顺滑的发在额前耷下两束,脖子的黑色青龙样式盘在上面与白皙的脖颈形成对比,那东西蔓延至白衣的衣襟之下
没有其余的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季知节
时隔两个月,眼前的人好像还是没有变化
冷漠、寡言
只听他轻启薄唇:“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干巴巴的说:“师傅”
江喃轻轻的擦着他的佩剑,移开了视线:“去了哪里?”
“怎的不亮蜡?”季知节没回他的话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这是她自己做的。
看着也就几块破布缝合在一起的,但是遮光的效果却是异常的好。
光从窗外折射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桌上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都是她做的。
按理来说,这个地方是江喃的住所,在季知节穿来的第一天做任务的时候被他所救。
然后她就死乞白赖的住在了这里,住久了当然就有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了。
后来江喃开始教她一些保命的东西,顺理成章的久变成了她的师傅。
拉开的窗帘带起一阵风尘。
江喃也没有再去刨根问底的要一个回答,他将手边的茶水递给季知节。
她拿着手上的水喝了一口,才看向江喃:“我要去东宫了..”
季知节假装看着窗外的景色,实际上余光全在观察着他,这次她是偷偷溜出去的,她也不知道这次的任务竟然会花费她两个月的时间。后来的事情也脱离了她所打算
入了宫做了宫女,现如今又要进东宫
看着那人没有上面动作,脸神色都没有变化,季知节这才放下心来江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季知节。”
良久的沉默过后,她听见身旁的人开口,这次带着些许冷意,但是这人平常都是如此所以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听见他一字一顿的说:“胆子很大”
季知节的心尖一颤,直愣愣的对上他的眼睛
还没等她想要站起来,脑袋猛的晕眩,向一旁倒了下去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江喃面容平静看着怀中的人,季知节穿的是宫中的宫服,不多仅仅两件,白色里衣和粉色外衫,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怀中,没有小心翼翼,没有装模作样
他将怀中的人抱至床榻之上,眼前的人睡品极好,板板正正的面仰躺在床上,不过半晌,上面的衣服早已换去
身上的衣服合身,是他给她亲手做的,头上的装饰,腰间的佩带,手上的配饰,甚至是脚上的那双鞋子,都是他一一制作的
他有时候真的想要把眼前这个人牢牢的锁在身边,想要谁都看不见她
应该早就知道的,在遇见这人的那一天往后的事情就会慢慢的脱离自己的掌控,要这人搬了进来,还要自己慢慢的习惯了这个人
江喃低低的笑了一声,明明这人的出去也是自己安排的,最后想要这人回来的也是自己
他也早该认清眼前的这人,满嘴谎话偏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拆穿
他该拿她怎么办,看着床上昏睡的人眼睛不自觉的眯起,脖子上的纹路愈加的明显刺痛,最终只是给她掖了掖被子
江喃走上前去站在窗前,抬眼望去对上外面的一双眼睛,最后将窗帘拉紧,不留一丝光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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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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