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自己的想象笑到了,怎么能把人想象成小狗呢。
他正了神色,对着侍从挥手:“细作安排到我身边,那也算是废了。”
说完从车里取出斗篷披在了乐夙月身上:“起来,待会跟着马队一起走吧。”
“公子,没有多余的马匹了。”
乐夙月赶紧说:“我可以跟你们骑一匹马!”
“这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先上我马车吧。”
听到公子这样说,周围的人脸色都不太好,这女子在马车里要是对主子下手,他们肯定来不及救主子。
乐夙月看懂了意思,知趣的说:“公子身份尊贵,我怎么能和公子乘一辆马车,更何况符一今后也不准备再嫁人。”
白衣公子看乐夙月这么懂事,心中对她愈发同情了,就连刚才黑着脸的侍从,也不禁动容,毕竟女子决定一辈子不嫁人是很难的。
“那行吧,你把衣服穿好,就和林忠共骑一匹吧,林忠,你把符一保护好了。”
叫做林忠的侍从,双手抱拳,对着男子鞠躬:“是,公子。”
男子上了车,林忠先将乐夙月抬到马上,然后自己轻轻一跃,便飞到了乐夙月身后,稳稳坐在了马上。
和林忠相比,乐夙月的身体娇小的不行,她一个活人坐他前面,竟然丝毫不影响他拉缰绳操纵马匹,只是的肌肉太硬了,身上好像还穿着盔甲,隔得乐夙月背后发疼。
“冒犯了。”,林忠看乐夙月身子一直往前倾,还以为是女孩子家避嫌。
“我没事。”
后半夜,队伍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是时候休息了。
队里燃起了火堆,干柴还是乐夙月和他们一起去找的。
侍从和乐夙月围坐在火堆旁,距离不自觉便拉近了些,而公子依旧是在马车上休息。
“林大哥,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啊?我们要去哪里呢?”
林忠靠在树上,微闭着眼睛:“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林忠不肯说,乐夙月又去问其他人,但没一个人愿意告诉她,反而催促她赶紧睡觉。
虽然几人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但乐夙月还是猜到了些什么。
这般气质又忠诚之人,恐怕只有宫里才有吧,看来这次是赌对了。
眼前的巍峨的城墙也证实了乐夙月的猜想。
宫门口的士兵看到他们,丝毫没有阻拦。
乐夙月浑身僵硬,仿佛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来皇宫,林忠清晰感觉到乐夙月的僵硬,轻轻拍了拍乐夙月的肩头安慰:“别怕,咱们公子是安燕国七皇子安燕子舒,下去吧,宫里面不许骑马。”
“嗬——”,乐夙月杏眸瞪圆,眼见着就要惊讶的叫出来,林忠赶紧伸手捂住了乐夙月的嘴巴:“别叫,别叫,宫门口乱叫是要被罚的!”
乐夙月怯怯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叫了,林忠这才把手放开,健壮的腿向后一扫便下了马,朝着乐夙月伸出手:“下来吧。”
“嗯。”
安燕子舒从马车上下来,对着林忠说道:“宫里不能进这么多人,就林忠,符一你俩跟我进去吧。”
“主子,这不合适吧,符一她什么也不懂,进去真要遇到些什么,她也帮不上忙。”
符一低着脑袋,在心里白了林忠一眼,真要打起来,指不定谁打的过谁呢,她可是练过各种武道的。
“无碍,宫里真要有什么,也不会冲着我来。”
安燕国,谁不知道七皇子体弱多病,活不过弱冠。连宫里的几位费尽心机争夺皇位地皇子们都不带看他一眼。
乐夙月立马表明衷心:“若真遇到危险,符一就算豁出性命也会保护公子!”
乐夙月自然是随便说说的,真要遇到,她肯定跑的比谁都快,若是可以解决的危险,她倒是不介意装样子博取安燕子舒的信任,但安燕子舒倒是把这话当真了。
看着还没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儿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安燕子舒有些忍俊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乐夙月的脑袋,然后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条已经气绝的小鱼苗,嫌弃的不行,拿出袖口的丝巾仔细擦拭:“符一,等回去你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了。”
乐夙月自然也看见了安燕子舒手中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住下唇:“是,公子。”
林忠在一旁提醒:“出去的时候喊公子,到了城里,我们要喊主子。”
“奥。”
安燕子舒进了淑芬殿看望母后,乐夙月和林忠就守在门口。
淑芬殿坐落在皇宫的东南角,位置偏僻,连太监和宫女都看不到几个,院子不大,但里面的花草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李大哥,主子的母后,在宫里过的怎么样?”
李忠瞥了乐夙月一眼,看着她一脸脏污,头发也乱的不成样子,但五官还是不错的:“我们这些下人不可背后议论主子,真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主子。”
乐夙月撇嘴,真当她傻啊,安燕子舒的母后明显在宫里不受宠,万一问到安燕子舒伤心处,一刀给她砍了,那也太冤枉了。
日当正午,殿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安燕子舒和一名女子。
乐夙月看着穿着素朴,但依旧挡不住风采的女子,没忍住说了一句好美。
就是这两个字,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林浅手里还握着安燕子舒的手,本想再叮嘱孩儿几句,就注意到了乐夙月。
“舒儿,她是?”
“她叫符一,是孩儿在外游玩时,偶然救下的女子。符一,还不拜见我母后。”
乐夙月仿佛才回过神:“符一参见娘娘,刚才是符一冒犯娘娘了,实在是娘娘长得太好看,我没忍住。”
林浅虽然不受宠,对容貌也没了什么追求,但面对如此真实的夸赞,心中还是开心的:“没关系,先起来吧。”
乐夙月站起身,林浅这才发现乐夙月身上灰扑扑的,连脸蛋上都是没洗干净的污泥:“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身都是灰?”
“回娘娘,符一这身上是因为逃跑跳进了河里,然后侥幸遇上了主子,便跟着主子来了这里,还未来得及清洗。”
林浅看乐夙月一直抓着衣角,整个人透露着可怜乖巧的气质,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不得宠,没机会再得一女,看着乐夙月,倒是有些心动:“要是你不嫌弃,不如先在我这清洗吧,正好,我也能和舒儿多相处一会。”
“符一怎能让主子等我。”
安燕子舒倒是无所谓:“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你就在这洗吧。”
看两位主子都这么说了,乐夙月便不再多说,跟着殿中的宫女离开了。
当身体没入温热的水中,乐夙月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周围环境陌生,她也没心情享受,不停捧起水浇在自己头上,脏污褪去,露出少女绝色的面容,一旁的宫女露出惊艳的神色:“姑娘真是漂亮。”
比她在宫里看见的那些娘娘都要好看。
乐夙月脸蛋被热气熏得通红:“姐姐叫我符一就好,姐姐长得也很好看。”
乐夙月声音甜甜的,这一声姐姐都把那宫女叫害羞了:“真的吗?”
“当然,也就姐姐没好好打扮,若是扮上妆容,换上纱裙,绝对也是美人一枚。”
“符一你不要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宫女捂着脸,乐夙月就在水里傻傻的笑,好像真是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姑娘般。
宫女看到乐夙月的笑,不自觉放下心防:“这衣服给你放着,待会啊,你洗完了就穿这个。我到时候再给你梳个头发。”
“谢谢姐姐。”
乐夙月趴在水桶旁:“姐姐,符一初来乍到,也不懂两位主子的情况,一直害怕说错做错了些什么,能不能请姐姐跟我说些主子的情况,也让符一有个数。”
宫女有些为难,但看着乐夙月无邪的面容,想着说一点应该也没事吧:“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说啊。”
乐夙月立马严肃,三指并拢发誓:“符一发誓,今日姐姐之话,若泄露半字,天打雷劈!”
宫女被乐夙月这样整笑了,真是个傻姑娘。
“咱们娘娘以前也很受宠的,后来小主子出生,小主子出生的时候,天生异相,大家都觉得这是新帝之兆,但一个月之后,小主子突发恶疾,没有一个御医想得出办法,还是皇后娘娘费心在宫外找到了神医。神医将小主子救了回来,但说小主子命格亏损太多,日后恐怕活不过弱冠。”
“娘娘伤心欲绝,当场就晕了,醒来后本想将消息瞒下,却不想小主子活不过弱冠的消息都传到宫外了,这下再没人说小主子是新帝之兆,连皇上也不再来了。”
“小主子也是从那场大病之后,身体愈发衰弱,即便娘娘仔细温养,也没有效果。如今小主子都已束发,身体依旧那般,再这样下去,那神医的话真要成真了。”
束发,那安燕子舒岂不是只有五年可活了,那她得早做计划了,万一安燕子舒死早了,她再想干点什么就来不及了。
乐夙月一脸心疼,对着宫女说道:“啊~,咱们主子也太命运多舛了叭。”
宫女十分赞同,自从林浅不受宠之后,殿里的宫女太监也都少了,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平时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心疼娘娘和小主子,这下遇到乐夙月,小宫女仿佛遇到了知己,跟乐夙月一起哭诉衷肠。
到了后面,乐夙月自己都要受不了了,她已经不想再跟宫女演戏了,偏偏这宫女嘴巴也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眼看着就要和她说上个三天三夜。
“姐姐,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穿衣服吧,免得主子等久了。等以后有机会,我还来和姐姐说话。”
“奥,对对,你赶紧穿衣服吧。”
另一边,林忠看着乐夙月迟迟不回来,有些着急。
符一这个笨蛋,怎么能让娘娘和主子等这么久,娘娘本来对她还有些好感,万一等久了,感到厌烦就糟了。
“林忠,你怎么了?”,安燕子舒看林忠表情不对,平时这家伙冷冰冰的,今天怎么五官都扭到一起了,莫不是内急不好意思说。
“主子,我是看符一迟迟不来,有些着急,怕耽误了主子的事,要不然,我去叫一下吧。”
林忠刚说完,陪着乐夙月洗澡的宫女就进来了。
宫女对着林浅和安燕子舒行礼:“娘娘,符一已经在穿衣,马上就来。”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门口便出现了乐夙月的身影。
少女一身粉衣,随着走路的动作,裙子的下摆像是随风飘荡的重叠花瓣。
眼含秋波,樱唇雪肤,发髻只梳了最简单的款式,别了一朵同色锦花,即便如此,也让在座的所有人看呆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浅,看到乐夙月的样貌,更想收为女儿了,这么一个看着就香香软软,说话还好听的女儿谁不想要呢,只是看到旁边呆傻的安燕子舒,改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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