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青山连绵起伏,青葱翠绿的树木覆盖其上,群鸟绕山。
危险重重的禁山深处竟凭空撕开一道陌约五尺的空间。
“碰!”
是物体倒地的声音,瞬间惊起了群鸟,它们惊恐万分,纷纷振翅高飞,向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只留下一片慌乱和寂静。
吼!
“少主快走!”
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一股强大的气息喷涌而出,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席卷而来,整个山林都为之颤抖。
树叶沙沙作响,发出阵阵惊恐的哀鸣,树枝则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折断掉落,而那浓郁的血腥味更是迅速弥漫开来,充斥着四周的空气,让人闻之欲呕。
再看面前的妖兽,气海境巅峰的银披妖狼。
只见它张开那足以吞下一个成年人的血盆大口,露出满口尖锐锋利的獠牙,这些獠牙如同刀刃般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只需轻轻一咬,便能轻易地撕裂猎物的身体,后背上那一簇簇银色毛发,则根根竖立起来,宛如钢针一般坚硬锐利,这便是其得名“银披妖狼”的缘由所在。
视线移到不远处那个受伤的男人身上,他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与脸上沾染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腹部那骇人的血洞仍在不停地往外渗出血液,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身躯流淌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机正从他体内悄然流逝。
保护少主,这是他的使命,即使没有名字,哪怕无人知晓他的存在,只要能完成这项任务,一切都是值得的。
司徒轻浅被他护在身后,衣袂飘飘,毫无疑问她是美的,面容绝世,孤傲冷艳,眉如新月,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皱着眉也像染了凡尘的仙子。
男人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少主,一定要活下去……”
苍白薄唇轻颤几瞬后,终究一句话没说,捏爆瞬身符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她不能死,不能辜负为了她丧命的人,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变得更强,守护身边之人。
司徒寻文。
若不是他野心勃勃,弑父上位,逼她逃入万年荒凉的禁森,放银匹妖狼追杀,曾经风光无限的司徒少主狼狈至此。
此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湿润的泥土混合着清新的青草香气洗刷着鼻腔,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就好像很久很久没闻到过了。
狭长的眼睁开,眸底泛红,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脑子一片混沌。
我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身体好疼,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疼痛从灵魂深处传来,难以忍受,无论如何努力去回想,脑海中始终只有一片空白。
迷茫之中,她艰难地扭过头,视线落在身旁静静躺着的一柄剑上。
剑柄处缠绕着破旧不堪的布条,剑身布满了锈迹,显得格外破烂。
可不知为何,当目光触及到这柄剑时,她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和归属感。
下意识地,她想,这是自己的剑。
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痛,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随意扫了眼自身,黑色的劲衣,但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颜色愈发深沉,犹如黑夜中的墨色,腰间还别着一块玉佩,其做工精细无比,即使在光线下也能隐约看到有流光碎影在其中闪烁流转。
这也是她的。
伸手将那玉佩取下来,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不易察觉的角落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字。
林旧。
“这是我的名字吗?”她嘴里喃喃说道:“为什么连名字都忘了。”
凭着肌肉记忆运作体内的灵力,林旧又有了新发现,看似浩瀚无穷的灵脉却静如死水,往里寻去,灵脉不知为何竟然断掉了一半,剩下的半截也毫无生气,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气息。
按理来说修士的灵脉不可能会出现断裂的现象,除非是被人斩断的。
谁干的?
林旧痛苦的摇了摇头,脑海中一片空白,关于自己的身世过往,她已经全然忘却,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处都一无所知。
只有深深烙印在她神魂,深处无法抹去的那一抹鲜艳夺目的红。
初来乍到,林旧没有走多远便寻到了灵泉。
褪去衣物,抬脚轻轻踏入灵泉之中,将整个身躯完全浸泡其中,那些肉眼不可见的浓郁灵气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般,纷纷向着她聚拢过来,并开始源源不断地渗入她那受损严重的灵脉之中,对其进行着缓慢而细致的修复工作。
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渐渐传遍全身,使得林旧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之间,灵魂深处传来极度疲倦,她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缓缓闭上双眼。
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着生命的迹象仍在延续,但呼吸却变得异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般。
林旧沉睡许久,待她醒来时,灵泉的水已恢复清澈平静。
她感觉自己的灵脉稍有恢复,虽未痊愈但已有起色,握紧手中的剑,决定先离开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林旧开始整理起身边的物品,从找到的储物戒指里再次拿出一件与之前所穿款式相同的黑色劲装换上。
她对黑色并没有特别的偏爱,只不过当她放眼望向四周时,只见这空荡荡的空间之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黑衣,虽然颜色都是黑色,但款式却不尽相同。
除此之外,这里似乎再没有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林旧很好奇,她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会无故失忆。
束起墨色的长发,林旧戴上储物空间里随意丢在一旁的玄白色面具,彻底盖住脸的那一刻,她恍惚间想起什么。
这个面具,她戴了很多年,戴到世人皆忘了她的外貌,只记得白面黑衣和一把极其破烂的剑。
带着谜团,林旧朝了南走。
禁森地貌广阔,少有人族探索,原因无他,这片禁森实在太过危险,各种凶猛的妖兽出没其间,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它们口中的美食。
尽管野生的灵草价值连城,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未知风险,大多数人还是望而却步。
林旧向南行走了几日,没有多少灵力的她没办法御剑,就这样徒步走了千里,途中遇见不少先天之上,气海之下的妖兽。
生锈的破剑饮血,比世人追求的神剑还利上几分,唯有在林旧手中,这把锈剑方能展现出其真正的威力。
眼前身长近乎半层楼高的妖兽,通体赤红色,犹如燃烧中的火焰一般耀眼夺目,血红色的双眸更是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与贪婪同面前之人对视。
林旧握着锈剑,面具后的眼神平淡激不起一丝情绪。
妖兽被激怒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然后如离弦之箭般猛扑过来,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已欺近身前,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腥风。
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林旧身形一侧,闪过了妖兽的扑击,手中的锈剑顺势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呼啸而出,直直地划过妖兽圆鼓鼓的肚皮,刹那间,绿色的血液四溅开来,仿佛一场血腥的雨幕。
妖兽遭受重创,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它并未退缩,反而转身再次挥动锋利的爪子,向着林旧狠狠袭去。
林旧见状,双脚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向后跃开数丈远。
就在她落地的瞬间,巧妙地借助反作用力,径直冲向妖兽的头顶上方。紧接着,她双手紧握剑柄,用尽全身力气将锈剑朝下狠狠刺去。
妖兽反应也极为迅速,猛地一甩头颅试图躲避这致命一击,可惜终究还是慢了半拍,虽然勉强避开了要害部位,但它的一只耳朵却被林旧的利剑无情地削去了一角。
林旧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混杂着血水从面具边缘滑落,滴落在地,手中的锈剑微微颤抖,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剑刃缓缓流淌,汇聚成滴,悄然坠地。
妖兽的咆哮声在耳边回荡,那只被削去耳朵的赤红色巨兽愈发狂暴,猩红的双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它再次扑来,速度比之前更快,力量比之前更猛,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撕成碎片。
林旧咬紧牙关,强行压□□内灵脉传来的阵阵刺痛,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旦失去先机,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妖兽的攻击愈发猛烈,每一次扑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林旧只能不断闪避,利用身形的灵活在妖兽的攻击间隙中穿梭。
林旧的目光扫过四周,突然,她瞥见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荆棘丛。灵光一闪,她心中有了主意。
她故意卖了个破绽,假装体力不支,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妖兽见状,以为机会来了,咆哮着猛扑过来。
就在妖兽即将扑到她的一瞬间,林旧突然身形一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攻击,然后迅速冲向荆棘丛。
妖兽收势不及,一头扎进了荆棘丛中,尖锐的荆棘瞬间刺入它的皮肉,疼得它发出痛苦的嘶吼。
林旧趁机绕到妖兽身后,双手紧握锈剑,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妖兽的后腿关节处狠狠斩去。
“咔嚓”一声,妖兽的后腿应声而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林旧没有给妖兽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强忍着灵脉的剧痛,再次举起锈剑,朝着妖兽的脖颈处狠狠刺去。
“噗嗤”,锈剑刺入妖兽的脖颈,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林旧一身,面具上也染了不少。
妖兽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然后彻底没了声息。
林旧长舒一口气,拄着锈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她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妖兽,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对付先天境巅峰的妖兽都这么费劲,基本都是凭本能挥的剑,不抓紧恢复断损的灵脉,恐怕还没走出禁森就折在半路。
刨出它体内的妖丹,林旧没有犹豫,立刻盘膝而坐,将妖丹握在手中,开始运转体内残存的灵力,吸收妖丹中的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妖丹中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林旧的体内,她受损的灵脉开始缓慢地恢复着。
开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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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到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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