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一白衣男子背手而立,挺直的背脊带着几分孤傲。
听到身后一瘸一拐的脚步声,男子转过身,道:“你迟到了。”
等着陆行远的正是大理寺少卿温素白。
他瞥了眼陆行远手里的风车,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的腿怎么还没好?”
陆行远低头揉了揉还有些不利索的左腿,笑容里没有苦涩,反而还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甜蜜。
“没办法,被一头自以为是的小鹿给撞了。”
温素白没听明白,但也不愿意深究,又道:“不你倒是长胖了些。”
陆行远:......
多日不见,这位兄弟还是这么坦诚又直接。
陆行远笑道:“在公主府吃得还算不错。”
“看来长公主并没有传闻中那样折磨你。”温素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担忧,只是如实说着事实。
陆行远挑眉,不置可否,正色问道:“大理寺查到什么了?”
”如你所料,户部的线连着东宫。”
陆行远眸子骤然变冷,又问:“陷害长公主的凶手有头绪了吗?”
“审了赵恺,不是他干的。”
陆行远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手里的面具,面上并没有太多异色,显然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如今梦華宫和东宫受宠,太子若真想对付祁念有的是办法,犯不着这般大动干戈,甚至还牵连上朝中官员。
所以幕后黑手必定另有他人。
祁念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罢了。
一把将户部推至圣上和大理寺面前的刀。
表面上看对方是冲着祁念来的,其实真正的目标是户部,是太子。
陆行远忽然笑了起来,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看来东宫惹了个不小的麻烦,有人要对太子下手呢。”
可温素白却蹙眉,“此人是敌是友?”
陆行远摇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来历。
不过此人不但能陷害祁念,还能算准自己能顺利帮祁念脱罪,最终将事情抽丝剥茧引到户部头上。
每一步算得如此精准,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得不防!
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陆行远又问:“还有件事,你可有查到头绪?”
这下温素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
他微微蹙眉,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艰难道:”我查了长公主身边的所有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也没听说两年里有谁要离京的。”
陆行远眸光微动,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他又问:“皇后娘娘呢?”
“夏后身染怪病,昏迷不醒多年。至于皇后的母家英国公.....”温素白顿了顿,斟酌了一番说辞后才继续道,“长公主声名狼藉,老国公又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些年来对长公主多有不满,没撕破脸就算不错了,更别说有什么走动了。”
听到这话,陆行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刚回京都时,他的确听说过长公主与英国公关系破裂,想不到竟是差到了这般地步。
陆行远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长公主的亲弟弟七皇子,今年几岁?”
“十岁了。”
“他们关系如何?“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长公主呢?“温素白有些不满。他不明白,明明作为夫妻,这种事情,陆行远直接问公主不是更好。
为什么要来问他?他又不是整天盯着公主府,嘴人家长里短的长舌妇。
陆行远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温素白这才无奈叹道:“不怎么样。七皇子生来痴傻,一直养在端妃那里。”
陆行远沉沉叹气,胸口有种说不出的堵。
有亲人等同于没有,孤立无援,说的大概就是祁念了吧。
“对了,咱俩日后怎么见?”温素白忽然问,“灯会一年才一次,这不成牛郎织女了?”
若不是知道温素白是个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书呆子,陆行远真会以为对方是在嘲讽他。
“不会打比方就不要打。”陆行远瞪了他一眼,“我会想办法弄个铺子,这样我也有借口出府。到时我们就在那里见面。”
温素白陷入沉思,皱眉问:“你哪儿来的钱买铺子?”
“我自有办法。”
温素白看着陆行远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欲言又止。
好半晌他慢慢松开眉头,好似想通了,点头道:“也是。你如今已是驸马,她是公主,你是臣,她是君,侍奉君主本就是我等臣子的份内之事。”
陆行远哑然。
怎么就扯上“侍奉”了?
陆行远猜到他大概是听了什么街边的闲言碎语,不由失笑,“你把我当什么了?那些酒楼画舫里讨客人欢心的小倌?”
“我不过是在说事实罢了。”温素白一本正经道,“长公主好男色,刚好你又长得还行,以色侍人,是能最快获得长公主喜爱和信任的办法。”
陆行远:……
行吧,我就当你是在夸赞我了。
........
祁念买完糖人回来便发现陆行远不见了。
她在几条大街上一路寻找,却始终没有发现陆行远的身影。
身边走过两个妇人神神秘秘说着什么,祁念忙侧耳去听。
“听说了吗?好像是河岸里有人失足落水,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哎呀!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是孩子吗?”
“不是,听说是个男子,长得还不错,大概是夜里太黑,一不小心掉下去的吧。”
祁念心口骤然缩紧。
她朝着河岸边一路飞奔。
吵闹声从河岸边传来,祁念从远处看便瞧见一群男孩正围在一起哄笑嘲讽。
“你就是瘸子!我娘说了不会走路的就是瘸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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