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从衣袖里拿出一纸认罪书递给江晦璞。
江晦璞看过认罪后,脸色更绿了,他往李萋萋的肚子重重踢了一脚咒骂道:“贱人,还敢绞辨。”
李萋萋声泪俱下:“即便妾身真的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可是清儿的确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妾身愿以一死还清儿的清白。”
说罢便向柱一头冲过去。
然而预想中的碰撞并未发生,她站柱前左顾右盼,似是在等什么人。
实际上,在关押期间,江婉卿每日仅给这对奸夫□□供应一顿馊饭。即便如此,李萋萋见到掉落在地的米粒都会急切地捡起吃下,这般对生存有着强烈渴望的人,又怎会真心求死呢?
一转眼她又坐下了,用起耍无赖那套:“谢歆韵这个贱人疯了也不让人安生,生下你这个小贱种来狗仗欺人,我还偏就不死了,我要看着你们这对母女如何自食恶果,看你们日后狼狈不堪的模样!”
江婉卿轻蔑一笑,捏住李萋萋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那你最好长命百岁,否则你等不到我死的那天。”
屋外忽起喧嚣之声,但见房门訇然洞开,一女子疾步闯入。
两名护卫紧随其后,旋即跪地,拱手禀道:“小姐见谅,是我等失职,即刻便将其带离。”
江婉卿摇头说:“不必,你们回屋外继续守着。”
护卫领了命令,出去后重新将门关上。
江清瑶满脸泪痕,发乱如蓬,裳边沾上泥土,狼狈地扑进江晦璞怀中,她手中紧紧握着三尺白绫,一进门便哭闹着要上吊。
“阿父,女儿不想活了。”
江晦璞眉头紧锁,赶紧按住江清瑶冲动的身体将她拥进怀中,嗓音变得急促:“到底发生了何事?阿父在这里。”
江清瑶不停抽泣,指尖微颤指向江婉卿站得方向,江婉卿轻睨了一眼,吓得她身体瑟缩躲到江晦璞身后。
江晦璞焦急又问了一遍:“到底发生何事?”
江清瑶怯生生地看着江婉卿,声音逐渐小了:“女儿不敢说。”
江晦璞说:“你不要怕,无论你受了何种委屈,阿父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江婉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晦璞膝下儿女成群,要说真正能让他系在心上的,只有那唯一的儿子,只是因谢歆韵之故,江与彰早已与他心生隔阂,后来,江与彰高中状元,皇上许他官职府邸田产,如今已搬离江府。
江婉卿上头有六位阿姊,如今都已出阁,其中三姊四姊进了宫,成了皇上的妃子,除了六姊江汐瑶仍是待嫁之身,其余的则都嫁入了朝中权贵之家,可惜的是她的三姊四姊在那宫里并不得皇上的宠爱,连跟皇上说上几句话都成了奢望,于是,江晦璞便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清瑶身上。
要说这江清瑶,虽说脑子不太灵光,可模样却是生得极美的,而那皇上,偏偏就喜欢这种没什么心眼的女子。如今,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宝贝疙瘩受到半分损伤呢。
“你笑什么?”江晦璞盯住江婉卿,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江婉卿微微仰头,与他的眼神相撞:“阿父这又没外人,演这出父慈女孝是要给谁看。”
“你………,”江晦璞显然有被气到,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接着往下说:“李萋萋呢,左右不过一个窑子里头出来的贱妾,为何敢越俎代庖?不过是仗着有一个不分是非的夫君,当今有哪一条律法规定妾越过正妻代行掌权,何况我阿母一没死二没与你和离,你便着急李氏扶为正妻,按当朝律法,无论原配休弃或身故,夫都不可将妾扶正只可另娶良家妇女,若夫将妾扶正室,夫与妾同罪,若有官职,打二十大板,剥夺官职,财产尽数充公,流放十个月,若无官职,打一百大板,缴纳罚款200石,流放十八个月。”
“你难道就不怕明日江侍中宠妾灭妻事迹传满整个盛京?”
“届时,且不说你这顶乌纱帽能否安稳戴在头上,就连你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也会像那轰然倾颓的大厦般,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江婉卿所言,每一句皆具杀人诛心之效。她深知,江晦璞这个人向来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
江晦璞闭上眼睛,松开江清瑶的手:“你想要什么?”
江婉卿嗤声道:“我在柳州为清瑶妹妹寻了门亲事,柳州张家世代行商,家底殷实,清瑶嫁过去也算高攀,他家老爷中风急着寻个小妾冲喜。
言罢,她眼神冰冷,语气森然:“至于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杀之便罢。”
江晦璞一脸不可置信:“你怎能如此狠毒,清瑶可是你的妹妹。”
“她算我哪门子的妹妹,只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罢了。”
李萋萋双目圆睁,死死地盯住江婉卿的身影,那眼神似淬了毒一般,须臾,她仰头狂笑,笑声如破锣般刺耳。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那笑声,听着格外瘆人。
她从发上取下一根银簪,挣扎地爬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朝江碗卿扑过去:“你去死吧!”
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
江婉卿身侧的夙清不知在何时潜至李萋萋身后,手中刀刃如寒星坠地,径直穿透她的身躯。
鲜血迸溅而出,几滴温热的血珠溅在江婉卿的脸颊上,她神色平静,缓缓取出一条素色绢布无声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江清瑶一腚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她捂住耳朵,嘴巴半张着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随后,她将白绫片片扯碎,化作条条素练,她把这素练紧缠在身上,而后疯疯癫癫夺门而出。
李萋萋最后死不瞑目的模样,倒是把她自己的女儿吓个不轻,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江晦璞身子一颤指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俯下身去在他耳旁轻声道:“倘若我说想要你死,你会去死吗?”
他瞪大了眼睛,退后踉跄几步怒喊道:“我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敢!”
江婉卿眨巴着眼睛,装出一脸无辜的小样儿,“如何不敢?”
“好,你若真有这狠心,你尽管来!若我死了,我定要你为我抵命,我会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向阎王诉清你的罪孽,让你坠入那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
江婉卿笑了:“只可惜我命硬,阎王不肯收我。”
只听见刀剑摩擦声响,一道锋利的光直冲江晦璞身上,刀剑偏移几分,他被吓得浑身发抖,裆湿了一片,直接厥了过去。
江婉卿:“来人,把老爷抬回房中歇息。”
夙清踢他几脚说:“怂货,还以为他能有多大骨气。”
随后,屋外那几个壮汉,宛如拖拽毫无生气的死尸一般,粗暴地将江晦璞拖了下去。
“不过小姐,您当真要把那江清瑶送去柳洲吗?”
江婉卿满不在乎地说:“吓唬她的,我向来不会做父债子偿这种事,更何况若说父债子偿,江晦璞何尝不是我的父。”
“也不知道是真疯假疯。”
“你派人给我盯紧了,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只管好吃好喝待着,一旦她有风吹草动,立马给我把事儿掐灭在萌芽里。”
……
一周双更,目前在卡文中[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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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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