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那一股狠辣劲儿立马暴露无遗,那种眼神里透出来的坏意不带丝毫的善念,像是一个天生的坏种,“让他们狗咬狗不好吗?撕咬得血肉模糊,然后发现自己是跳梁小丑。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那透着弑神杀佛的目光让人觉得已经疯魔,没有一个人敢继续开口说话,静静等待着沈彧的吩咐。
沈彧不想多言,让人都散去,坐在屋中许久重新戴上面具离开。转头便去了海棠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问了一句柳庭风有没有去过,得到未曾到场的肯定答案,沈彧居然觉得有点失望。明明自己最懂算计人心,还将柳莺莺都拉入到计划之中,这个人居然还能反抗,不受自己控制。
那种想要征服的**在沈彧的心中萌芽,他就要让柳庭风来主动找自己。
“哎哟喂,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圣上让奴亲自来接你,这都等候多时了。”沈彧的前脚才刚刚踏入明镜司的大门,高伟便上前来住了沈彧的手,着急莽荒的拿着沈彧离开。
看到明镜司前的马车,沈彧便知道有人来了,还特意逗留了些时间,被拉着离开,一脸茫然的开口:“高常侍,如此火急火燎的究竟发生了何事?”
高伟左顾右盼好一阵才俯首帖耳开口:“大事不好了,枢密院将军事布防图和兵力部署图丢了。这可是机密,若是落入外域人的手中,大兴危已。”
沈彧一脸惊恐,“此乃枢密院最高机密,该是最高级别看护才对,如何会丢?”
高伟摇摇头,“枢密使都答不上来这话,奴哪里知道,今儿您走后,枢密使前来禀告只说是今早按惯例检查,发现不翼而飞,圣上气得差点砍了枢密使,奴出来那会儿枢密使还跪着的。”
沈彧冥思苦想的模样开口:“这枢密院存储机密的密阁,重重机关,这平日除了枢密使与知枢密院事,这外人怕是也进不去吧!莫非是监守自盗?”
高伟立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做出隔空捂嘴的动作,心惊胆颤开口:“沈大人这话可莫要乱说,若有心人听了去,对沈大人不好。”
沈彧一脸无所谓的歪头,在丽正门下车,将佩刀上交,经过搜身后进入丽正门。正巧遇上柳庭风经过,可明摆着一个眼神对视过后,柳庭风在故意躲着沈彧,有种不想见沈彧的感觉。
沈彧到也不着急,反正有的是时间,先干正事要紧。
师青轩跪在垂拱殿外,不时揉着自己的膝盖,想必是年纪大了,这跪太久,身体吃不消了。
百里东临的火气还在头上,连沈彧行礼问安,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示意。
满地的狼藉,加上桌案上乱摆的奏章,看来百里东临的心情很糟糕。
沈彧上前将百里东临要摔的书接在了手中,试探性开口:“圣上何苦生这么大的气,龙体要紧,天大的事总会有解决的法子。”
百里东临转头带着恨意的看了沈彧一眼,更加愤恨的指着门外,“我大兴的最高机密,放在他枢密院,他给朕丢了,若是因此发生战争,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沈彧握着百里东临的手臂将手放下,“圣上息怒,既然圣上让臣前来,想来是让臣去找,一日之内,臣必然给圣上一个答复。这明镜司、武德司都还未得线报,说明还在沣京城中,封锁了城门,便出不去,关门打狗,不怕人跑。”
百里东临的火气一点没消,“沈彧,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把东西给朕找回来,万不可落入外人之手。”
沈彧点点头:“圣上放心,臣便是死也会将东西给圣上拿回来。”看了一眼门外还跪地的师青轩,沈彧开口求情:“这枢密使大人年纪大了,这么跪着怕是会吃不消,圣上让他回去吧!臣查案子还得让他帮衬,何况这么跪在殿外,若是让人猜出些端倪来的话,这东西臣可就不好找了。”
百里东临生气,却又无奈,挥挥手让沈彧退下,此时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人。
出大殿的沈彧看着跪地的师青轩,嘲讽一笑伸出一只手来,“枢密使大人莫要跪着给圣上添堵了,起来吧!”
师青轩疑惑的抬头看向沈彧,却在沈彧的眸子里看出了轻蔑的目光,想着自己起来的,奈何年纪大了,这腿脚也是不争气,踉跄的没有起得来,还是将手搭在沈彧的胳膊上,借力才站了起来。
沈彧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反而扶着师青轩前行,“师大人与沈某说说这盗窃一事,领沈某去现场瞧一瞧吧!若不然这东西沈某可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师青轩满脸的无奈与懊悔,却又夹杂了难以置信在其中,将事情娓娓道来,不停后悔自己没有一早去看,反而等朝会后去查看,若是早一点,或许都能有不同结局的。
这东西都已经丢了,还懊悔个什么劲儿呢?沈彧手下的人办事,那是早查看一刻就能发现的吗?沈彧只觉得师青轩愚蠢,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好听的话。说得师青轩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带着沈彧到密阁之中,就连走路都得看清形势,若不然便会万劫不复。原本装布防图和兵力图的壁龛完好无损,甚至连架子都没有被挪动过,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以及关于身份的证据,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只是沈彧还是在角落发现了触碰机关的痕迹,为了掩盖真相,在不经意之间触碰机关,突然打开的暗门让师青轩震惊不已。
沈彧更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师青轩嘲讽道:“这密阁之中还有如此门道,难不成是枢密使大人给自己留着跑路的吗?”
师青轩迈着颤抖的步伐走向暗门的位置,往里看着,有种想要看透的感觉,“怎么会?老夫在枢密院为官数十载,竟然不知此处有如此密道。”
沈彧敲击了一下密道入口,“师大人这话说来,你觉得圣上会信吗?若这密道通向外面,那便说明枢密院监守自盗,枢密使大人怕是脑袋不保吧!”
师青轩虽然没有说话,可瞳孔中出现了害怕的神色,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师大人还是陪我走一遭吧!若不然这密道出口可就任由我说了,到时候师大人便要觉得我冤枉你们枢密院监守自盗了。”
看着沈彧前行的步伐,师青轩犹豫再三跟了上去,哪怕只是密道上的一块砖头,都让师青轩觉得不可思议,越是往前走,越是惴惴不安,看到沈彧推门见到亮光的那一刻,师青轩的脚步像是被千金巨石捆绑了一样,根本无法前行。
走出密道的沈彧,看师青轩没有跟上来,又折返回去,拉着师青轩的胳膊前行,“怎么?师大人不想看看这出口在何处吗?”
师青轩带着恐惧又好奇的目光看向沈彧,跟着沈彧的步子迈动沉重的脚步,踏出密道的那一刻,师青轩更加惊讶,这居然就在枢密院的外院,出口既然是石狮子侧面,明明就在眼前,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如此看来,若说是你们枢密院监守自盗,那圣上怕是也没有二话吧!您说对吧师大人?”沈彧将暗门关闭,这外表看上去还真的丝毫痕迹都没有,若不是从里面走了一遭,哪里会想到这是暗门呢?
师青轩的慌乱整个面上是隐藏不住的,想要拉着沈彧的手,却又显得不庄重,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抓着衣带坚定又害怕的开口:“沈大人,作为枢密院的枢密使,老夫绝不可能监守自盗,还请沈大人还枢密院清白。”
沈彧抱着的双手松开,举起手指摇晃了两下,“师大人这话可不对,这枢密院除了师大人以外,那可是还有位知枢密院事的。”歪头看了师青轩一眼,眼底寒气逼人,“众人都知道枢密院中有枢密使便不会设知枢密院事,可这枢密院如今却偏偏有这么一个职位,若说师大人感觉危机想要陷害知枢密院事也不是说不过去,反过来说知枢密院事想要夺得枢密使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师青轩的心里害怕担下一个通敌外国的罪名,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眼神更是说不清的苦楚,“老夫这把年纪,马上该是告老还乡的岁数,何苦给给自己落下一个不得善终呢?”
沈彧找到了师青轩的破绽,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枢密院的匾额,“如此说来倒不是枢密使要害知枢密院事,而是这知枢密院事要害枢密使大人咯!”
歪头看着师青轩的脸色,虽然没有得到一句答案,可那脸上显然是没有要说情的意思,更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幸灾乐祸。如此看来这枢密院倒是也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和气。
如此在跟师青轩玩下去也没了什么意思,沈彧还得去找另外一位知枢密院事玩玩,这枢密院若是狗咬狗,那可就好玩了。
许士培看到沈彧来到自己的地方,那可比师青轩礼貌也殷勤多了,连忙让出自己的主位来,用袖子擦了擦,全程笑着邀请沈彧入座。
沈彧对这把椅子可没什么兴趣,展开一张卷轴坐在桌面上,左顾右盼许久才惋惜的开口:“许大人这儿还真不如枢密使哪儿阔气,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多磕碜啊!”
许士培虽然有些尴尬,却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难为情的开口:“这是办公的地方,要那么些奢侈之物作甚?平常些好,看着舒适。”
沈彧的目光落在许士培的笑脸之上,眼神冷漠,“没想到许大人还是清官,竟然不爱身外物!还是说许大人将一切值钱的玩意儿收在家中,表里不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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