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魔尊还要把她关多久啊？”
穿着铠甲的魔族士兵，眼冒红光：“咱直接把她生吞活剥了多好，功力指定大涨！”
“嘘，你懂什么。谢云烟可是仙界的战神，代表的那都是仙族的脸面，尊主当然要多留她一会儿好羞辱仙族了！”
“原来如此！尊主威武！”“尊主威武！”
长着牛角和羊角的小魔小怪们，举着长矛和弓箭，围着水牢内的女子手舞足蹈。
灯光晃得人影攒动，吵闹声不断钻入耳膜。
谢云烟疲累地掀开眼皮。
灰暗破败的眼睛，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芒。
五日前，仙魔交战，战况极其胶着。
谢云烟独自与魔族大军打了三天三夜，最后，谢云烟一剑取下魔尊首级，魔军群龙无首，很快就投降了。
谢云烟因体力不济，失血过多昏倒在了战场上。
再醒来后，她就被扔进了魔族的老巢——岩华洞。
苏醒后，谢云烟确认了一件事：她的金丹被敌人挖走了，神力尽散；双眼失明，分辨不出黑白；嗓音被毁，发不出声音……更别提这一身的新伤旧伤。
谢云烟缓缓抬起下颌，表情无喜无悲。
十万年了，她终于要在此陨落了吗？
“她醒了！”一头小魅魔惊呼道。
“我去禀告尊主，你们好生伺候着。你，去拿些上好的金疮药，你，去喂她一些清水。”
“不不不不要，大哥，我看见她就害怕……”可不得怕么，这可是昔日能把十万大军剿灭的女战神啊！小魅魔余光扫视一眼谢云烟，浑身直打哆嗦。
“呸！小孬种，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我去……”
突然，吵嚷声停了。
小妖小魔们看见进入洞内的红衣女子，纷纷跪了下来：“参见尊主。”
为首的士兵满脸谄媚：“魔尊，她已经醒了，小的正要和您禀告。”
“嗯。都下去。”
“是。”魔兵们一哄而散。
谢云烟虽看不见，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人身上汹涌着的魔气。
凌厉且凶狠，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感。
谢云烟被这股魔气强逼的只能弯下腰。
不堪重负的身体，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只靠两只被锁链拷住的手腕，支撑起全部重力。
谢云烟长相偏清冷，墨发及膝，白衣胜雪。
只是如今，这一身白衣铠甲尽是血和脏污，像极了洁白的雪地里绽放出了一朵朵红梅。
“呵～”女子轻轻笑了一下，似乎在嘲讽谢云烟此刻的狼狈。
谢云烟咬咬牙，仰起了头，一副誓不屈服的姿态。
水牢内，寂静无声。
红衣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近。
谢云烟屏住了呼吸，多年作战的经验，让她能感受到身前人的可怖程度：
实力远超上一代魔尊，难怪能以一己之力将魔族上下治理得服服帖帖，无人敢违抗。
她被挖掉金丹，废掉眼睛和嗓子……恐怕都是这位女魔头的手笔。
女子摘下面具，媚笑一声道：“本座并不讨厌这个称呼。”
谢云烟微怔，表情有一瞬间茫然：「什么？」
女子道：“不是你说的么。女，魔，头。”
谢云烟很快反应过来，她可以听到她的心声。
谢云烟冷着脸问：「所以呢？你是想要利用我对付仙族？」
“你未必太瞧得起自己了。”红衣女子瞥了她一眼，寻了处石阶懒懒躺了下来。
“你还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云烟战神吗？仙族会有人在意你的死活？”
谢云烟默了一瞬，没有回答。
“愚蠢至极！”女子冷冷斥道。
她手指轻弹，原本平静的水面骤然躁动起来，掀起几番巨浪，将身处水牢正中间的谢云烟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单薄的衣衫被水淋湿，显露出玲珑窈窕的身体曲线。
谢云烟的脸颊和头发都被打湿，凉水浸润到了伤口里，一时间疼痛难忍。
谢云烟咬咬唇，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女子见状微微一笑，尾音拐着弯道：“昔日的战神，如今变成了魔族的阶下囚，这任人羞辱的滋味如何啊？”
谢云烟目视着前方，神情淡然：「要杀要剐随便你，何必做出如此姿态。」
女子飞身上前，纤细的手指掐住了谢云烟的脖颈，呵气如兰道：“你这是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谢云烟下巴被迫抬起。
空洞的双眼瞪视向前方，谢云烟不让痛苦溢出声：「你出手吧。」
女魔头笑了：“这么想死？你为了谁而死？那些自诩正义的仙族？”
谢云烟：「为族胞战死，视为荣耀。」
女魔头手收紧，斥道：“愚笨！蠢货！冥顽不灵！”
谢云烟死死咬住唇瓣，不让痛苦溢出喉咙。
一丝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唇缝缓缓淌了下来。
女魔头挑了挑眉，捏住谢云烟的下巴，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紧闭的嘴唇和牙齿。
“你是要把自己咬死么？”
「呃——咬死你才对！」谢云烟张口就想咬她。
“真是不听话。”女魔头低笑一声，险险抽回了手指。
她用了点力，指腹恶趣味地摩擦着她嘴唇的伤口。
谢云烟倒吸一口冷气，疼得微微蹙起眉。
女魔头看到这一幕，眸色微暗，笑道：“谢云烟，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真是可怜又可恨。”
她退后一步，伸出舌尖，将指腹的液体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谢云烟闻言，问她：「对你来言，杀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
女魔头恍若未闻，她指尖轻点，将谢云烟的衣带全部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旧伤与新伤纵横交错，令人触目惊心。
青葱似的指尖，顺着谢云烟纤细的脖颈，一路往下滑至腰腹。
女魔头直勾勾地盯着谢云烟身上的伤，眸色逐渐加深，仿佛要酝酿起一场狂风暴雨。
“不愧是悲悯世人的神女，为了世人，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女魔头声线听不出喜怒。
即使双眼失明，谢云烟仍旧羞耻地闭上眼睛。
谢云烟：「你不杀我，只是为了借此羞辱我？」
女魔头：“怎么会呢？本座只是想看看，神女知道自己拼命守护的一切都只是谎言后，能有多么崩溃。”
谢云烟：「你什么意思？」
女魔头轻笑出声：“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本座只希望你能专心做好接下来的事。”
说完，她倾身向前，冰凉的嘴唇，覆上了谢云烟的唇。
谢云烟一怔，慌忙扭过头，躲避开来：「你要干什么？」
“合修。”女魔头简洁言明。
谢云烟表情凝滞住：「你是妖魔我是神仙，你是女子我亦是女子，如何合修？」
这就是魔头想出来羞辱她的方式？
女魔头掰过她的脸，无比自然地亲了亲谢云烟的唇角，道：“你与本座本就是一体，为何不能？”
谢云烟表情快绷不住了：「你这个女色魔，快放开我！」
女魔头扬起下颌，不悦道：“我不喜欢你拒绝本座。你的选择，只能是接受我。”
说完，她重新吻了下去，舌尖近乎强势地分开谢云烟的唇瓣，篡夺她的呼吸。
“唔嗯……”谢云烟脑袋被吻得发懵。
女魔头稍稍退出几许，垂下眸子，欣赏她略微呆滞的神情，夸赞道：“果然很美。”
美？是在说她吗？
谢云烟还未给出反应，禁锢着双腕的锁链“咖嚓”一声断裂了。
谢云烟双腿一软，重重跌落下去。
水牢不大，水里面却广阔无垠，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谢云烟用尽力气从水中爬出来。
周围没有声音，她也感受不到女魔头的气息。
谢云烟全身紧绷，保持着高度警惕，她又等待了一会儿，确认女魔头不在后，缓缓伸出手摸索着往前走。
突然，她被人握住脚腕，用力拉进了水中。
扑通！
谢云烟整个人跌入了水里。
“你要逃到哪里去？”
脖颈覆上一只冰冷的手掌，她被女魔头掐住脖子，按压进水底。
那双柔软的唇瓣再度覆了上来。
这一次，它近乎迫切地，想要钻入进去。
女魔头命令道：“张嘴。”
谢云烟紧闭起唇：「滚开，别进来。」
女魔头笑：“呵，你就这么想被淹死？你失了神力，形同废人，还有什么能耐敢反抗本座？”
谢云烟：「不用你管。与妖魔沦为一丘之貉，不如让我死。」
女魔头接连说了几个“好”字，颇为咬牙切齿道：“你想死就死吧，本座不会再管你。”
说完，她果然按捺不动，冷冷地看着水底不停挣扎的谢云烟。
胸腔里的空气逐渐消失殆尽，谢云烟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意识消散之际，她似乎看见了鲜艳如血的夕阳。
温暖的水流冲走了蔽体的衣物，谢云烟却不觉得冷，她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曦光，指尖倏地触摸到了女人细腻光滑的皮肤。
谢云烟手猛地一缩，听见女魔头附在她耳畔低笑：“你死与不死，也只能由本座来决定。”
“……”
她已经无暇顾及女魔头的话了。
因为她发现……
女魔头，她好像，没有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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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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