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苕依着沈长石的要求,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沈长石把陆苕的留影石小心翼翼地收好,石头不大,色泽莹润,很是好看,以后有机会可以在上面钻个洞用绳子穿起来做个吊坠挂在胸前也不错。
他默默地想着,悄悄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了这件事。
看着沈长石的动作,陆苕内心一片柔软。
“师尊,既然伏羲琴已经找到,那我们接下来是回昆仑吗?”陆苕问,“还有那个黑衣人,要师尊的心头血有何用?”
即便现在师尊的伤已经痊愈,但当他想到当时危险的情景,陆苕还是止不住胆寒,他差点就要失去师尊了。
沈长石看到陆苕清澈的双眸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很想亲一亲,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以前不知道陆苕的心意,尚且还能克制自己,现如今已和陆苕互通心意,要是再和以前一样,那就显得有些虚伪了。所以他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他伸出手放在陆苕颈后,微微用力将他按向自己,陆苕顺着他的力道身体微微前倾,感受到师尊近在咫尺的呼吸。
看到陆苕脸上染了一抹绯红,沈长石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陆苕眼中自己的倒影更加清晰了。
“闭眼。”沈长石说,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霸道。
陆苕听话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暗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慌乱与紧张,连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下来。
沈长石轻轻地吻了上去,像是在亲吻稀世珍宝,满是怜惜和珍重。
这是他的小徒弟,是他心悦之人,是他唯一的道侣。
沈长石从眼睛吻到了额头,又从额头一路往下,吻到了鼻尖,最后吻上了陆苕红润的双唇。
沈长石的心从来没像现在跳得这么快。
跟上一次不同,这次沈长石动作极尽轻柔,他耐心地引导着陆苕,后者学着他的样子,张开嘴,笨拙地回应着他。
山洞里的气温逐渐升高,沈长石的喘息声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想有更近一步的行为,但是又想到他们此时身处山洞,他不想让陆苕和他的第一次发生在这样的环境中,于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良久,一吻结束,陆苕甚至还有些恋恋不舍,他已经被吻得双目迷离,感受到师尊与自己分开,他一脸茫然,眼中充满了无措。
“师尊。”陆苕嗓音有点沙哑,但却听着软软的,还带着一丝不满,似乎在质问沈长石为何停下来。
沈长石把陆苕拉到自己怀里,伸出双臂,将他整个人都圈禁在怀中,然后低头亲了亲陆苕的发顶,语气柔得能滴出蜜来:“乖,师尊在呢。师尊一直都在。”
要不是及时停下,沈长石感觉自己真的会忍不住。
“师尊,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会陪在我身边吗?”陆苕仰着脸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师尊的下颌线,不知怎的,他忽地想起师尊第一次带他御剑飞行的情景。那时他站在师尊身前,因着寒冷,也许还有害怕,他悄悄往后退了退,靠在了师尊身前,一抬头,也是看到师尊精致的下颌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他比之前长高了很多,但却比师尊矮了半个头,师尊这么好的人,方方面面都远胜于他。可偏偏师尊喜欢的是自己不是别人,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花了几生几世的幸运才换来师尊的喜爱。要不然世上比自己好的人那么多,为何师尊偏偏就喜欢自己呢?
沈长石:“当然,不管发生什么事,为师都不会离开你。至于心头血一事,为师也想不明白。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在为师心中,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你,这就可以了。”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陆苕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回抱住沈长石,在对方胸前蹭了蹭,说:“师尊,你真好。”
沈长石将陆苕抱得更紧了。
就在两人温情之时,一道传音符出现在沈长石面前。
陆苕见状想要起身,以方便沈长石查看音讯,但沈长石却又将他按回自己怀中,他似是猜到陆苕心中所想,说:“不用起身,为师照样能够查看内容。”
于是沈长石一手揽住怀里的陆苕,一手将灵力注入传音符中。
怎么突然感觉师尊像是人间界携带后宫美人上朝的昏庸君王呢?他可不想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姬。不过反正现在山洞只有他们二人,他也就不在意这一点了。
音符是成洵传来的,虽然本人不在跟前,但是听到他的声音,陆苕还是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仿佛成洵已经看到他正坐在师尊怀里似的。
“掌门,后山封印松动,请速回昆仑!”
短短一句话,道出事态的紧急。
看来要先回昆仑一趟了,寻找伏羲琴普一事只能暂时搁置。
时间刻不容缓,沈长石也不再顾及什么在人间界不能随便使用灵力的规定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遵不遵循规矩总要分情况而定。眼下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要是再遵守这个规定,那就不是他沈长石的作风。
于是他和陆苕御剑而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昆仑。
就在二人前脚离开山洞,黑衣人后脚就出现在那里。他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勾了勾唇,继而也消失在山洞中。
黑衣人来到姑灌山一处极为隐秘的洞穴,外面布满结界,寻常修士根本发现不了此地。
洞穴深处有一处天然灵泉,泉中有一方小小的石台高出水面半丈许,石台中央放置着一件上古神器——九黎壶。
黑衣人踏上水面朝九黎壶走去,来到跟前,将沈长石的心头血注入壶中。
接着,只见随着心头血的注入,九黎壶源源不断发出金光。
见到此状,黑衣人的眼神也亮了起来,逐渐变得癫狂。
他轻轻抚上九黎壶,好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由于内心的激动,他的手都是颤抖的。
“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他语气温柔却又十分坚定,像是对着九黎壶说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长石和陆苕回到昆仑后,发现整个昆仑严阵以待,每个人皆是神色肃穆,如临大敌,连护山大阵都开启了,由此可见这次后山封印松动的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棘手。
沈长石带着陆苕径直来到后山,成洵和其他几位长老正合力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封印当中,以阻止它的破裂,就连看守昆仑渊的两头开明兽也在用自己的灵珠帮忙加固封印。
几人面色苍白,额头布满汗珠,却腾不出手来擦拭一下,显然已经是苦苦支撑很久了。
看到沈长石的出现,他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好像看到了希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掌门,你终于回来了。”北号棠艰难地说着,却依旧能听出来他语气的激动。
沈长石没有理会北号棠的话,而是转身对陆苕说:“我去加固封印,你离得远一些。”话说得轻松自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往从未出现过如今日这般严重的情况,这次封印松动,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危险,稍有不慎,魔神驩兜便可逃出生天,届时又将是三界的一场浩劫。
看着沈长石离去的背影,陆苕心中隐隐不安。
有了沈长石的加入,成洵几人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沈长石,下山一趟可有找到伏羲琴?”是驩兜的声音,他用了秘法,除了沈长石,其他人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沈长石只想尽快将封印加固好,然后去找他的小徒弟,因此对于驩兜的话他并未理会。
吃了闭门羹,驩兜也没表现得很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不说,想必是已经拿到伏羲琴了。”驩兜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又疑惑道,“咦,沈长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灵力怎么连半成都不到?啧啧啧,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驩兜用极尽夸张的语气说着,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这件事你那徒弟知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的吧。要是他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前来加固封印的。看看这些年他为你做的那些事,啧啧啧,我都没眼看了。对你好得过分,真是叫人嫉妒呢!
“要是其他人知道你灵力不足半成,不知会作何感想?又会作何行动?你这修真界仙尊的地位还保不保得住?
“哎呀,你的小徒弟现在正看着你呢,看看他紧张的样子,真是恨不得他上来替你加固封印。”
说到陆苕,沈长石神色终于动了动,但仍旧没理睬驩兜。
驩兜发现了沈长石细微的反应,他继续说道:“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想必不曾尝过众叛亲离的滋味吧,应该更没尝过所爱之人把自己推向深渊然后决绝离去的那种伤心欲绝的滋味吧?知道什么是肝肠寸断吗?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吗?想必这些滋味你都没体会过吧。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好好体验一番了。哦,你小徒弟体内不但有我的魔神血,还有魔气呢!他魔神血的封印已经松动了,难道你没发现吗?啧啧啧,灵力减少了那么多,脑子好像也不好使了呢!”
听到驩兜如此说,沈长石转过去,正好与陆苕四目相对。虽然距离很远,但他就是看到了陆苕眼中的担忧和急切。
“哎呀,不用再看了。”驩兜说,虽然他身上的封印在沈长石几人努力下慢慢变得坚固,但他对此毫不在意,好像被封印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似的。
“就让我来帮帮你吧,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痛不欲生’。”驩兜的语气轻松极了,好像在跟沈长石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听了这话,沈长石神思微动,他终于说话了:“你想干什么!”
“哈哈,当然是帮助你的小徒弟更快地成魔啊!”驩兜肆意地笑着,抓准时机,趁沈长石分神之际冲开了封印!
一团黑气从谷底冲上天空。
“陪你们玩儿了这么久,我已经玩儿够啦,现在,该做正事啦!”驩兜的声音飘荡在昆仑渊上空,接着,那团黑气一分为二,其中一团直接朝陆苕袭去。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还好陆苕反应迅速,立即拔剑抵挡,但是终究抵挡不住,那团黑气侵入了他的丹田。
见计谋已经得逞,另一团黑气哈哈大笑,说:“沈长石,好好体会一番吧,希望到时候你还是众人口中的‘沈仙尊’。”说罢那团黑气登时消失在众人眼前,连一丝魔气都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与此同时,在人间界的有黎王朝王宫,病危的皇帝陛下突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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