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石在此之前从未看过这么多的书。
他几乎要把整个藏书阁都翻遍了。
最终他在一本古书上得知若是以上古神器伏羲琴奏以相应曲谱便能净化魔神血。
但此法从未有人尝试过。况且伏羲琴早已下落不明,至于曲谱就更是无人知晓了。
于是他决定从伏羲琴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无论方法是否有效,总算是有了一丝希望。
回到狱法峰的时候,沈长石发现陆苕的房间一片黑暗,此时已是深夜,想必小徒弟已经睡着了。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跟小徒弟相处的时间减少了很多,就只是在清晨陆苕向他问候一声,然后就独自去膳堂吃饭了。
接下来就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人,直到日暮他回来的时候才能看见陆苕在院子里给长出来的灵蔬浇水。
不知不觉间灵蔬已经由小幼苗长成了翠绿茂盛的大青菜了。那流翠欲滴的叶子好像在告诉主人它可以随时被采撷了。
沈长石想趁陆苕睡着的时候查看魔神血的情况,顺便再加固一下封印,可是当灵力进入陆苕的房间后却并没有发现他的气息。
陆苕不在房内!
沈长石继续用灵力探识,发现陆苕在后山。
于是他抬脚朝后山走去。
陆苕正在灵泉旁扎马步,他刚刚绕后山跑了半圈。
其实那些人说得也没错,因为之前的经历,他的身体确实很瘦弱,所以他想通过增加锻炼让自己强壮起来。
他感觉有人来,不用想也是师尊,于是便不加思考地钻入一旁的灵泉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师尊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
看到沈长石的身影逐渐靠近,陆苕想起身跟师尊问好,但是自己在水里,全身都湿透了,再起身的话形容实在不雅,于是就没有行动,只是在水里露了个脑袋跟沈长石问了声好。
“为何今日这么晚了还未就寝?”沈长石站在灵泉边问。
“今天回来晚了。”陆苕回答。
他说的的确如此。
今日下午武课结束后娄昱过来找他,想和他一起练习基础剑法。
自从膳堂一面后,娄昱经常来找他,由于年纪相仿,所以二人很快就熟识起来。
待他回到狱法峰,已是繁星满天了。
他想去跟师尊问候一声,但是看到师尊房间漆黑一片,应该不在房内。师尊最近一段时间和他聚少离多,也没告诉他在忙什么,他也没有过问。
也不知道师尊何时回来,自己又不想先去睡觉。于是干脆来到后山跑步,既可以锻炼身体又能等师尊回来。
“是不是课业太重了?”沈长石关心地询问。
以前他可没听过很晚时间才散课。
若真是如此,他必须跟蒋中敬谈谈,这些弟子刚入门不久就给他们这么重的课业实在是过于严苛了,应该循序渐进才行。
“没有没有。”陆苕连忙否认,“是我散课后又与娄昱师兄一起练习剑法这才回来的晚了。”
一开始因着他比娄昱早些入门,娄昱就称他为“师兄”,但是他却比娄昱小两岁,这样称呼着实别扭,于是便让娄昱改口喊他“师弟”,他称娄昱为“师兄”,娄昱也不是过于注重这些称呼的人,因此便答应了他。
“那为何穿着衣服沐浴?”沈长石又问。
“我,我忘了。”陆苕找了个拙劣的理由,原以为师尊会继续询问他,可谁知师尊不但没继续问,反而还开始宽衣解带了。
“夜已深,为师阅览了一整日的书,身体乏得很,正好趁此机会泡泡澡解解乏。小徒弟快过来给为师捏捏肩。”沈长石说着已经褪去衣物只留一条亵裤就下了水。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啊!”见陆苕一动不动沈长石又催促道。
这是师尊第二次与他同浴。
陆苕想着已经慢慢挪到沈长石身侧了。
沈长石双手搭在泉边,背对着陆苕。
陆苕看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圆润如玉又宽厚结实的双肩,后背一双蝴蝶骨,一半隐匿于水中,还有一半显露于水面,好似一只破水而出的飞蝶,他抬起双手搭在那肩上轻轻捏了起来。
触感比想象中的还要滑嫩细腻。
陆苕的心跳得有点快,脸似乎也变热了。
“太轻了,用点力。”沈长石发号施令。
陆苕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这自然被沈长石感觉到了。
“怎么,冷了吗?”沈长石问。
紧接着陆苕便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沈长石的肩头经流他的手掌传向他的四肢百骸。
感觉更热了。
陆苕想到前两天听那几个弟子聚在一起说的话。
“那女娇娘身体滑的哟,啧啧啧,凝脂玉都没她的身体滑嫩。这样的温香软玉入怀,啧啧啧,就算死在她身上也值了!”
“好好捏。”沈长石出言提醒,怎么捏着捏着还摸起来了。
陆苕反应过来懊悔自责不已,怎能把师尊跟那些普通女子相提并论,他真是该死。
他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离那几个人远一些。
第二天陆苕醒来时沈长石已经离开了。
他看见自己房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勤勉虽好,切勿过度。注意身体,及早回峰。
陆苕小心翼翼取下字条,整齐叠好放于衣服里面胸口处,然后心情颇好地去膳堂吃早饭。
今日沈长石没有在藏书阁待到很晚。
他昨晚就察觉到小徒弟情绪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事不想说。单从穿着衣服下水沐浴这一点就很反常,陆苕平时一个很注重仪容仪表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这么做呢?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他打算今天搞个突然袭击,去看看陆苕在武课上都发生了什么。
他不去文课是因为若文课上发生了什么事长老肯定会告诉他,但是武课就不一样了。
毕竟武课主要是由能力出众的弟子教授,除非发生大事,否则一般的小事是不会报告给长老的。毕竟长老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沈长石到达首峰的时候正好是武课休息时间。
他隐去自己身形在人群中行走想要找自己的小徒弟看看他在做什么。
最后他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找到了小徒弟,以及一群其他弟子。
“小废物,你要坚持住啊,师兄们可都是为了你好。要是让外界知道堂堂昆仑掌门收的徒弟是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废物,你说是丢你的脸还是丢掌门和昆仑的脸?你可不要怪师兄啊,师兄可都是为了掌门为了昆仑好。”说话的人还是那天在膳堂带头欺负陆苕的人。
“对啊,我们这可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帮助你训练,希望你早日成为一个有资格站在掌门身边的人。”
“啧啧啧,你这小身板,一块石头不行啊,我看得再加一块才可以。”
此时陆苕正在扎马步,而且手肘上系了一根细绳子,绳子末端拴着一块大石头。
陆苕额头全是汗珠,汗水流到眼里模糊了视线,手肘被细绳勒出血痕,身体也支撑不住开始颤抖。
看到此情此景,沈长石忍不住了。
“放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厉声喝到,声音比严冬的冰碴子都冷,好像都能把人的身体冻住。
刚刚还嚣张得不行的几人看到掌门仙尊突然出现,登时吓软了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带头的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他壮着胆子解释:“回禀掌门仙尊,我等看陆师弟身体羸弱,只是想帮他锻炼身体,没有别的意思,请掌门仙尊明鉴!”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沈长石面前。其他几人见状亦是立马跪下,齐声说着“请掌门仙尊明鉴”。
沈长石除去陆苕手肘上的细线,那纤细的手肘已然渗出血迹。他把陆苕揽在身侧,若非如此,他都怀疑陆苕随时会倒下去。
“昆仑门规第三条是什么?”沈长石冷眼问道。
“回禀掌门仙尊,是‘同门友好和睦,不得欺凌残害’。”为首那一人连忙答道。
“本尊看你们只是知道,并不理解,现在就去思过堂,抄写门规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沈长石命令道。
要不是为了昆仑派的门面,他一定会将这几人逐出昆仑。
众人还想再为自己解释一番,但沈长石哪有精力与他们在这里耗着。
“滚!”他说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句粗话。
那几人见再无挽回余地,一个个屁滚尿流地离去了。
沈长石查看陆苕的情况,发现他整个人虚弱得不行,他来不及多想,弯腰抄起陆苕双腿把他抱在怀里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狱法峰。
将人放在自己床榻上后,沈长石用灵力探查一番,还好除了手肘处并无其他内外伤,只是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他疗好陆苕手肘的伤又给他吃了一粒药丸,然后陆苕便沉沉睡去。
在陆苕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师尊的身影,一袭红衣就那么突然出现在眼前。但是眼睛进了汗水,不但难受得很还模糊了他的眼睛。
不会是幻觉吧,他想,师尊这些天一直都很忙,很晚才回去,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来找他呢?
直到手上的力道突然卸去,他被人揽在身侧,感受到那股熟悉又让人心安的气息,他才确定真的是师尊,师尊来找他了。
师尊总是能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现。
后来师尊说了什么话他都没听到,他只是感受到自己被师尊抱在了怀中。
也许是自己太虚弱以至于头脑无法正常思考,那一刻,他不去想什么脸面也不顾什么羞耻了,什么师徒礼仪也被他抛之脑后。
他抓着师尊的衣襟狠狠地吸了一口,甚至想如果能一直被师尊的气息包围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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