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离

徐谦也醒来,一睁眼就瞧见一张白皙的小脸惬意地将他盯着。

她脸蛋精致漂亮,身子天生的单薄纤细,身上的衣袍松散着,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搭在徐谦也的胸膛上。

徐谦也稍稍看得入神,醒来就是这般让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实在是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醒了。”蒲桑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特意等着他醒来。

徐谦也便是典型的看着身子高挺修长,但脱掉衣物,身材健硕,肩宽腰窄,着实让人挪不开眼。也难怪每次都能将蒲桑子累得够呛,便是喘气都没多少的力气。

“嗯。”他没张嘴,只是浅浅从喉咙中应了一声,眸光一直落在蒲桑子的脸颊上,舍不得挪开。

难得见到她这般慵懒闲散的模样,平日里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冷意没有了丝毫,不再是字字句句都是不耐和嫌弃,晨起的长睫微微耷拉着,眼底波澜水光,披散开的发丝微微凌乱,像是一只娇美的小鹿。

他刚想开口询问昨日累不累,蒲桑子就道:“既然醒了,你我就将这主仆契给解了。”

“你说什么?”徐谦也顿住,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昨日他才感觉到蒲桑子对他的心意,今日就要将他敢走?敢情她是在玩一日情?

他心中冷意。

“解了主仆契,你今日就离开这。”

蒲桑子没因他的震惊改变任何,她依旧直勾勾地将人盯着,反倒是靠近,亲了亲他的脸:“阿也,出去找个好师傅,好生历练历练,往后还指望你保护我呢。”

她的话徐谦也没听进去多少,自顾自地沦陷下去。

徐谦也:“她果然是为了打发我才装出这幅模样的,这是怕我纠缠,换了个套路?”

“为何不能一直将我留在身边?是怕被慕子安发现这些事情?她就不怕我鱼死网破,把这些事情全告诉慕子安?”

“要不是怕忤逆她,她会一辈子不理会我,真以为这种事情就她这万事不管的性子可以隐瞒这么久。”

这倒是真,次次尽欢,蒲桑子也就是累得昏睡过去,后面所有善后都是徐谦也一人。他做得尽职尽责,百年来没有被发现过一次。

蒲桑子忍不住想向他解释,还没开口,徐谦也自己就能将自己哄得消大半的气。

徐谦也:“若是我出去历练,休得一身本事,阿子定是也会高看我一眼,指不定往后,她会喜欢我大过喜欢慕子安。”

蒲桑子无奈轻笑了一声,倒在了床榻上。

这一点,徐谦也猜错了,她喜欢任何人都不会大过喜欢自己。她要活着,甚至还要向以往那般,趾高气昂地活着。

她不得不承认,她天生就是一个自私、吝啬、利己、冷漠、高高在上的坏女人。

报应这种东西,越过去了,她依旧能够活得随心所欲。

死亡会压迫一个人,但它绝不会让一个天生冷漠自私的人为此做出任何的委曲求全,性情大变。

她蒲桑子,哪怕是死上千百次怕也学不会温和有礼。

“行了。”她不想再听上徐谦也任何的真心求全,结契是徐谦也提出来的,当时他主动划破自己的手掌,将匕首递出,等待着蒲桑子的回应。

解契依旧,所有的决定权都在她的手上,她要解,谁还能有二意。

两人坐起身子,没多言,蒲桑子翻过他的手掌,白皙的食指轻轻一划他的掌心,一条血迹流出,再划开自己的手掌,两掌相扣,十指交叉,她闭上了眸子。

“天地之数,万灵归心,生死之契,相守相约,万物轮回,各走一方,破!”

手腕上显露出红丝,裹挟着两人的手腕,缠绕着,发出浅若的薄光,随着咒语的念出,红丝一圈一圈断掉,直到最后,消逝云散。

看着一切化为乌有,徐谦也的心也咯噔了一下,皱着眉,却也发不出只言片语。

蒲桑子睁开眼,倒是轻松了一口气,手指一抹,便是让两手手掌上的伤口消散,她很是缱倦地靠在了徐谦也的肩颈处,侧头点了点他的脖颈,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

“你听话,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阿也,你是我带来修行界的,不论以后是好是坏,我都不会不要你,离开了这,好好照顾自己,别来见我,修行最不能有的便是三心二意,这也就是为何你一直停步于此,无法突破自我的关键。”

上一世,他们就是分离,徐谦也的修行直步青云,是她耽误了这般好的奇才。

徐谦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手将人反抱住,狂躁的心跳贴近,他几乎是酝酿了半晌,这才说出了大胆的话。

“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等我功有所成,我们会再次相见吗?你,你若是得偿所愿,与他……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其实,我……我留下,也能修行的。会比慕子安更为厉害,你就会要我了,对吗?”

他兢兢战战的,当契约所解,他这才切实地感觉到,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维护的东西终究是有梦醒的那一天。

百年其实不短的,但怎么一晃眼就过去了。

来得平静,没有狂风暴雨,甚至带着甜蜜,比他吃过的任何一个花蜜都要甜上千百倍,甜蜜到他无法反驳,像是被甜蜜麻痹了嘴,她不需要任何抛弃的理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足以让他老实离开。

“你若是喜欢这般,能不能再等等我,我会更像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可以的。”

蒲桑子微抬眉眼望着他,要让他断情绝爱,抬上高台再狠狠摔下就是最好的办法。她知道无论如何徐谦也都会爱她,她只需要像上一世一般,把那断人念想的话再一字一字地说出就好,上一世说的轻松,甚至还带着解脱,但如今她竟然哽咽住。

因为徐谦也告诉过她,伤人的话不能对着最亲近的人说。

但真是对不住,两世,她依旧没能学会。

“你还想说什么?”

她与人浅浅分开了距离,抬起手腕上的双镯,银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中含着调笑,晃了晃手腕,在清脆的触碰声中,双镯微微发亮。

她笑:“你当真觉得我不知道这镯子的本事?但徐谦也,你是不是低估了我的本事,让这一对破镯子发亮,我还是有这本事的。你觉得,好玩吗?”

徐谦也很疼,心口处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割着的疼,深吸了一口气,眼尾发着红:“不好玩。”

“我觉得挺好玩的。”蒲桑子取下了这对双镯,当着他的面直接丢弃到了地上。银色的镯子落入层层纱帘之后,瞬间没了身影。

“你还没能明白吗,徐谦也,我现在不想要你了,你还惦记着我做什么。”

话语之中是寒冷的霜。

“我好言相劝,也给了你一日的幻想,你我也算是不亏不欠了,对吧。若真是你要与我撕破脸皮,我也不怕事,从今日起,你我便是敌人,往后相见,我定执剑与你对立而站。”

徐谦也知道,她说到做到,蒲桑子模样看着清淡,万事不上心,但若真让她记恨上了一个人,一件事,隔山隔海,她都会做到的。她有着极大的报复心,用着自己,哪怕是并不光鲜亮丽的方式,她都会一步一步达到目的。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

徐谦也的视线没再看向她,只是我望着方才手镯消失的轨迹,看不清神色。

蒲桑子蹙眉,莫名的,如今又听不见他的心声了。

为何?

好半晌,他眼底没再有任何的光辉,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颓废又冷淡:“好,我明白了。”

他起身离开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在离开前还下意识地为蒲桑子压了压被褥。

蒲桑子只是双手抱在身前将热瞧着,再恨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但挽留或是带着善意的告别她也不能说出口,一切都不能前功尽弃。

脚步声在门前停顿了一刻,像是在等人挽留。

蒲桑子闭上了眸子,直到房门打开关上,这才又睁开了眼眸。

她故意在房屋之中待了两个时辰才出去。不想碰到徐谦也可怜兮兮的模样,同样也不想同旁人解释她为何突然不要徐谦也了。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她待徐谦也不错,时时刻刻都是带在身边的,甚至就连衣物日日都是穿得登对。毕竟她以往是按照对大师兄的期许这般将他如同木偶人一般打扮着,现在想来,也就徐谦也受得了这般的屈辱。

房门刚拉开,就面对上站在门口愈敲门的慕子安。

再是一阵聒噪。

“啊啊啊,我家宝现在才起床,定是被徐谦也那臭小子给折磨累了,我家女鹅身子这么单薄,臭小子也不知道收敛些。”

“美,哪怕日日熬夜加班,都是个大美女,爱了爱了。”

“这慕子安来找我们家女鹅干什么,没看见我们家徐谦也盯着的嘛,你这是要让他们产生误会啊,你这混蛋。”

蒲桑子看了一眼旁边拿着一块手帕,装模作样擦着柱子的小丫头,细眉皱起。

徐谦也竟然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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