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里抱着的，是我的猫吗？”
曲青黛很熟练以势压人这一套。
燕霖：大意了。
“是您的猫。”
姜婳看着眼前的闹剧轻咳一声，对着曲青黛道：“好了，你为难他一个仆役干什么？实在喜欢，买下来不就行了。”
“行吧行吧，殿下都这么说了，我出20两银子买下来。把猫给我吧。”曲青黛对着燕霖伸出手。
却见燕霖抱着猫在原地不动。
“放心，我不会昧了这笔银子的，最迟后天一定把咪咪的卖身钱给你。”
姜婳靠在假山上，好整以暇得看着两人。
燕霖终于开口：“毛团是我的亲人。对我来说是有特别羁绊的，不是普普通通的猫。”
曲青黛：“所以呢？”
燕霖：“得加钱。”
曲青黛指着燕霖转头看姜婳，神色分明写着：‘刚刚他都要承认是我的猫了，虽然是我强迫的。现在倒好，仗着你在这里，还敢宰我。’
姜婳：啧，要钱不要命了属于是。
“你叫什么名字？”
燕霖听到姜婳问名字，不敢迟疑，连忙道：“奴名燕霖。”
“会制香吗？”
燕霖整个人紧绷起来，“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曲青黛一直盯着燕霖的一举一动，燕霖的这点小小的改变自然逃不脱她的眼。“殿下问个话，你紧张什么？心虚了？”
燕霖咽了一口口水，低着头不敢再看，所有的小心计都歇了下来，只想逃离这片地方。
姜婳摆摆手，“你走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燕霖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走了，活像是有虎豹豺狼在后面撵他。
曲青黛咋舌，“殿下这句话是有什么魔力吗？他走的时候，简直是落荒而逃。”
姜婳也没想到燕霖心理素质这么脆弱，她只是简单诈了一句，还没上强度，燕霖就受不住，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先前宴席上接触过他，那天我半夜喝水，你的猫总是往我手上凑，我疑心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曲青黛回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夜宴上有谁，男人有点多，金发碧眼的也不少。
见曲青黛一直在回想，姜婳友情提醒道：“上衣跟没穿一样那个。”
曲青黛总算想起这号人，“原来是他，穿着衣服我没认出来。殿下的意思是，他通过那次接触，在殿下手上留了脏东西，想用猫碰瓷，讹殿下一笔。”
“不一定，我是人，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真相不一定就是你我想象的那样。”
曲青黛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看他那亏心的样子，应该**不离十。”
突然，曲青黛发现了华点，殿下说‘你的猫’。
“那猫……”
姜婳猜到曲青黛想说什么，不等曲青黛发问，“你的猫。”
“我现在就要去把我的猫要回来。”
一把拉住要窜出去的曲青黛，“他又不会消失不见了，奴籍还在这边，明天再去，晚上先让他寝食难安一阵子。
“毕竟，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你去了，他知道你最差的态度是什么样，反而心里有了底。
还是说，你想杀了他？”
曲青黛看姜婳不似开玩笑的神情，“因为这个原因杀人也太扯了，还是等处理完卫黎的事，咱们班师回朝的时候，顺路领走吧。就让那厮在给我养几个月，我确实不好带着宠物到处跑。”
见曲青黛听话，姜婳“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这样的好日子，你也就能过这三四天。接下来又要赶路去冀州。
冀州之后就是马不停蹄地去平定若羌的内乱了，再怎么说，若羌在圣朝的一众附属国里面，也算是个大体量的东西。”
曲青黛叹气，“殿下，我发誓，一定不给你拖后腿。”
“但愿吧。小弱鸡。”拍拍曲青黛肩膀，姜婳打了个响指。
很快就有侍从过来，“殿下，您请吩咐。”“准备两套浴袍过来。”“是，您请稍后，这就给您送过来。”
姜婳从金盘中插起一块龙眼，“你要吃吗？”“我现在不吃，你吃吧。”
侍从果然如他所言那般，很快就带着两套浴袍过来，“殿下，奴服侍您穿上。”
姜婳一步步通过台阶，走上池边。侍从目不斜视，替姜婳穿好。“奴告退。”
“我走了，你悠着点。”说完姜婳回了阮盈为她准备的院子。
*
两天后，一切收拾妥当，阮沐带着一票人留守青州，节度使阮盈带着精锐与姜婳一齐出发前往冀州。
一路北上，越往冀州方向去，气候越荒凉。姜婳在心里默默盘算，现下八月中旬，争取得在十一月之前解决所有的事情，拖得久了，反而不利。
阮盈也难得正起神色，不像往日那样跟个弥勒佛似的，沉着的脸竟也衬出几分肃穆来。
路上的气氛明显沉寂，唯一画风不同的曲青黛有些怀念陆雪鹤在时的记忆。
殿下最喜欢的就是这位少年将军了，有陆将军在，至少氛围不会这么……沉默。
话又说回来，何止殿下，陛下对陆雪鹤也是宠信有加，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最信嫖姚将军陆雪鹤。
姜婳这边的传令官脚程大约能比大部队快上五六个时辰，姜婳大部队几天日夜兼程，快抵达冀州时，传令官最先到达冀州城。
信物一层层上报，最终呈递在姬憬和于烟景眼前。
“传令下去，打好精神，准备迎接殿下进城。”
“是。”
姬憬和于烟景二人一起走下城墙。
姬憬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于烟景有时候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于大人还记得殿下的模样吗？好几年没见过了，想来殿下变化应该会很大。”
“前年述职，你没见到太女殿下吗？”
姬憬双手摊开，无奈道：“当时十分不凑巧，殿下前脚出京，我进京。后来，我前脚离京，殿下又后脚进京。所以也就没能见上面。”
于烟景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关于姜婳的印象。
“殿下如今跟圣人是越来越像了，不止是相貌外在上，行为方法、处事手段上也有几分相像。将来登临大宝，想来不逊于圣人。”
姬憬自信姜婳是个小年轻，只当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没将于烟景口中的太女形象实时修正进自己的脑子，但毕竟得了于烟景的提示，一个使劲勾上于烟景的肩，“谢了，姐妹。”
于烟景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头的手，心下有些微妙，开口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众人皆知的事实，又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哪里值得你谢我。”
再说了，收拾完卫黎和若羌的烂摊子，我还得收拾你，你到时候只怕会恨死我，实在用不着现在谢我。
各怀心思的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一切准备妥当，卫舒和楚墨月两人也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站在姬憬二人身后。
楚予之因为是男眷，不好出现在公众场合，独自待在府中为他们开辟的院子里。
马蹄声由远及近，殿下和青州节度使阮盈近在咫尺。
时间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为大地镀上一层金影。
群燕低掠过地面盘桓，空气中隐隐能嗅到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水汽。
“看来明天没有好天气了。”曲青黛如是说。
姜婳斜眼看了曲青黛一眼，笑着打趣：“你明天不得多添些衣物？”
“我倒也没有那么弱吧，殿下。”曲青黛背着着姜婳挤眉弄眼做小动作。没想到被姜婳侧头抓了个正着。
“干什么，干什么，没大没小的。”姜婳冷哼一声。
曲青黛没想到会被抓包，表情僵了一瞬。瞬间切换城狗腿子的笑容，要不是在马背上限制了行为，当下就得抱上姜婳的大腿。
“殿下，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不会怪罪我的，对吧？”眼睛忽闪忽闪的对着姜婳的讨饶。
阮盈在旁边用余光注意着两人，被欢快的氛围感染，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但主要的注意力还是聚焦在前方。
看到姬家的旗帜飘扬在视线的边界处，阮盈轻咳一声：“殿下，到了。”
姜婳闻言回过身，端正了姿态。曲青黛也跟着收起了表情，做出一副沉稳的样子。
曲青黛这会总算好一些，至少面色尚可，没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弱。
姬憬等人向着姜婳微微行礼，姜婳后面的人自觉侧身回避。
“臣冀州节度使姬憬，幽州节度使于烟景，恭迎殿下大驾。”
姜婳先是看了一眼于烟景，后右手虚抬，“无需多礼，两位大人请起。”
姬憬谢礼起身后，侧身腾出位置，好让姜婳能看清她身后的卫舒。
“殿下，这就是我信上讲的那位卫舒，卫公子。”
姜婳看着拘谨低着头的男子，“你就是卫舒？抬起头来。”
卫舒咽了一口口水，慢慢抬起头，悄悄瞄了姜婳一眼。
这就是圣朝皇帝寄予厚望的长女，也是自己的跳船对象，卫舒半垂着眼眸，一副纯然无害的模样。
姜婳对卫舒的美貌早已有所准备，毕竟能连续勾的好几个女人为了他头脑发昏，失了分寸。
但见到卫舒真容的一瞬，还是因为他的美貌怔松了一瞬。好一个明艳张扬的美男子，这是姜婳的心声。
卫舒丝的美貌毫不逊于她的那位，容冠京城的未婚夫陆今安。两人各有千秋。果真应了那句老话，百闻不如一见。
一连串想法在姜婳心里闪过，面上却不显，“你一介柔弱男子，却能为了心中的大义。为两位王女做到如此地步，实属忠勇。”
卫舒唰地一下跪下，连磕几个响头。
“能得到殿下赞誉，小民现在就是马上去死也值了。”
“临出发前，樽月可是向殿下千求万求，求殿下把你全须全尾的带到她身边，你现在要是死了，殿下岂不是要失信了？”曲青黛俯身打趣。
听到楚樽月还为了他，专门求过太女殿下，卫舒心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滋味，久违的感觉到良心受到谴责。
“你起来吧，地上凉。”姜婳淡淡道。
总算又写到女主了，好长时间没让女儿放风了。
宝宝们，我也不想让男配自称奴，但是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称谓，宝宝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作者咕遇到合适的好更正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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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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