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忧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又怎么听得他这样说说话,噌得一下就站起来了,道:“你说谁呢,我们来得时候可没人包,你算哪根葱?”
“我可是沧州马氏嫡子马得源,这店我说我包了就是我包了。哦对了忘记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了,说的就是你这个还带着个媳妇来的土包子。”马得源话音刚落,场上的火药味瞬间弥散开来,这马得源估计也是找过个不入流的师傅学过两招,体内有那么一点气息流淌,此时为了烘托气氛也是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将体内所有的气息放出来希望压李无忧一头。而他周围那些个小跟班也感受这位小爷体内气息变化,瞬间展开了极为夸张表演,有演被他的气息弹开的,有演被压迫到站不起身的,更有甚者甚至演出了被他的气息震晕的,看的萧妖雪和李无忧一时之间有些想笑。
不过世间权势多是这般,喜欢看着自己成为人群的中心,而那些平庸之辈,也甘愿成为他们的陪衬。单是一个沧州马氏就这般,更别说京都李氏了,这口恶气怎么说都不适合李无忧这宰相的小儿子来咽。
对于李无忧来说,之前萧妖雪教过他一些练气的法门,此时他的气息是比这马得源更深厚更纯粹,在他将气息放出七成的时候已经压过了马得源。不过萧妖雪也是佩服,要说这京都的公子确实有气度,识时事,李无忧的气息只是浅浅压过马得源一头,便没有再过多的释放,并且很快李无忧就将气息收回,让原本还在抵抗的马得源气息扑了个空,脸上也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愤怒的神情。
眼见马得源在武力上没有占到上风,又打算开口进行言语攻击。骨谙上前拉住了这位生事的小马爷,那如同来自铁剑交错般的声音传来:“小马爷,二位贵客远道而来,我们这样做有失沧州风度,既是二位先来不如就让他们先吃,我们人也没有那么多,让出一张桌子还是可以,你就当多交了这位朋友吧。”
马得源似乎还是对骨谙有一些敬畏,虽然生气但是还是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了,讪讪开口道:“那就按骨老说的吧,你小子我记住你了,明天的演武上你最好祈祷不要遇到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说完便带着他的一众跟班坐到旁边桌,不再理会二人,李无忧坐回座位后疑惑的看向萧妖雪道:“那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萧妖雪吃了一口菜后淡淡道:“他们越晚知道越好,不过看那老头的做派,这事恐怕是已经传到了沧州府,只是还没传到这位脑子不太好的小少爷耳中。”
一场闹剧收尾,却总有人喜欢复盘,回到客房的马得源一脸不服问骨谙说:“骨老,刚刚你为何拦我,虽然那小子气场不弱,但是要真打起来,我可不会输他。”
不得不说这也是少儿郎最珍贵的地方只是这位小爷可能……
“小马爷您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管他是谁呢,要我看那小子估计就是那个村里合力捯饬出来的,看着还人模狗样,要说那娘们,你别说长得还不错,不过一看就是买了给他讨的童养媳,可惜了跟了这么个小土帽。”说完这马得源还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果然,这位小爷的脑袋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哦不对,应当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俩根本不是什么村里来的,那个小公子是当朝宰相李治的小儿子李无忧,那女子虽然我之前没见过但是按着最近的一些个事,估摸着就是李府刚刚认回去的女儿李婉,不过现在应该叫她萧妖雪。”
“什么?就那两土包子?骨老您想多了吧,要是真是李家人,那怎么会就来两个人,他那些仆从呢?这少爷大小姐出门哪能是这么简陋呢?”马得源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他这次来仆从侍卫都足足带了十余人,沧州距离落雁关才不过半日路程。那京都过来的就他两个他可不信。
骨谙苦笑一声,这小祖宗呀,怎么就是不听劝呢,难不成他觉得自己是在骗他:“小马爷呀,我之前在京都游历了一段时间,恰逢李府设宴,有幸被邀请了,宴会上我见过这位小少爷,不会认错的。”
马得源此时觉得有一些无力,他能感觉到骨谙确定这人就是李无忧,但是他又隐约有一种感觉,骨谙还有事瞒着他,但一时半会他这烂泥脑袋也想不出个什么,索性就不想了:“管他是李无忧还是张无忧呢,反正今天试过他的底,要和他打估计他的胜率也不超过三成。”
骨谙听到这想说这小马爷心是真的大,不过也好,这些事他沾得越少越好,毕竟那家子姓李的都不是善茬,最好还是别和他们结下梁子。
与此同时萧妖雪与李无忧也在谈论这位小马爷,不过气氛可比上面的那间房间和谐多了。
李无忧道:“这沧州马氏之前在京都就听人说过,在沧州势力不小,据说是军火贩子起家,后面做大了也不卖军火,改做刀枪剑戟,但品质不错,之前有个公子爷得了他们做的一把匕首,拿着在我们面前炫耀了好久。不过那做工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这马家的公子竟然这么……”
李无忧犹豫了一下,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合形容马得源的词,便索性不说了。
萧妖雪道:“看来你们京都公子圈的消息还挺灵的,不错马家在沧州确实是地头蛇,据说那官府都要让他们几里地。不过好在沧州地处偏远,也没那么多人拿着马氏说事,所以他们这几年过得也算舒适,不过这马得源也并不像你说得那么不堪,我看他就是因为心智简单,所以武根出众,这样的人反倒是容易相处的,只是这小子被家里惯坏了,一身的坏毛病,不知道之后入了武清宗能不能有所长进。”
李无忧听的重点显然不是在前半部分,他略带惊讶的问道:“他?也能进武清宗?”
萧妖雪苦笑道:“无忧习武切记要戒骄戒躁,你的根骨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他虽比你差一些但是他从小家中铸兵器而生,难免染上了些杀气,倒也弥补了一些他的欠缺。这次演武第一可以拜在武清老祖门下,要我看这人选就在你和他之中,但你也切记不可大意。毕竟这次来的人可能不仅仅想要战胜你。”
这一路上父亲、兄长现在又是姐姐说得已经很明显了,恐怕他们这次演武不会那么顺利,李无忧也知道自幼长在李家,面对的风险确实大了很多,想拿他的命去威胁父亲的也不少,虽然每次都有兄长和姐姐化解危机,但是自己也总不能不成长,不如就从这入武清宗开始吧。
所以李无忧抬起头给了萧妖雪一个坚定回答:“雪姐姐我明白了,明天你就看我的吧。”
李无忧小记:
李无忧可以算作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王氏嫁与李治正值芳华,李治的仕途也是步步高升,家里面的长子李安国那段时间都在边疆打磨,王氏喜得一子,整个李府上下都拿着这个小子宠。这也让李无忧在五岁之前不明白什么叫做害怕,更不明白什么叫做疼。
为说是五岁呢,因为五岁那年李无忧第一次品尝了皮开肉绽的感觉。
那是李无忧五岁的生辰,王氏忙着在家里置办,便吩咐了一个家丁带李无忧出去转转,那段时间南方正在闹饥荒,不少流民来到了京都附近,在京都有些关系的便以此为借口进了京都城,但是好在南方之人多善音律,在街边摆个小摊唱上几段,倒是可以有些营收。
可是李无忧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他自然有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想法。就是这日上街,平日里他对这些卖唱的都是不闻不问,但是今日他路过一个女子身旁之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对着那姑娘吹了一声口哨。
姑娘干这行应该也见过不少这样德行的人,对于李无忧这个小屁孩的无礼自然是视若无睹。
李无忧见对方毫无反应,竟然当街骂了一句“小贱人。”这话周围的人都听见,那姑娘当然不乐意了,自己凭借才艺谋生,这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小孩子,不仅调戏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人说这样的话,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就上来了。
当天跟着李无忧的家丁都觉得小少爷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却不知只是白纸易污罢了。但是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在李府的家丁都是机敏之辈,急忙忙收拾了残局,将李无忧带回了府中。
李无忧只觉得玩得不尽兴,回到府中看什么都觉着不爽恰逢就连王氏为他亲手的煮的面他都只吃了两口,剩余的全部都倒了。
终于盼星盼月亮将父亲和兄长盼了回来,李无忧之前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便兴高采烈去了家门口迎接,只是没想到父亲和兄长今日回来,脸色都很臭,李无忧是个小孩子,哪懂这些直接就冲上去缠着他们二人要礼物。
只是下一秒,李无忧只觉得脚下一虚整个人竟然就被李安国提了起来衣领子勒得他喘不上气,但无论他说什么,兄长就像没听见一般,径直将人提到花园中扔到长凳上,李治也随后走了过来。
李无忧本来今日已经歇下去的火又上来,对着李安国大喊道:“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扔我。”
就在他还在等李安国回应的时候李治身旁的小厮竟然拿着家里面笞杖过来,还不等李无忧叫喊,他的裤子就被李安国一把拽下,突然的冰冷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是脖子很快就被李安国的大手压住,接踵而至的就是木杖打在屁股上的痛感。
啪啪啪,接连打了三下,李安国才停了下来,此时李无忧的屁股已经浮出了红印,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好不容易李安国手上松了点劲,李无忧就开始挣扎,但紧接着他就感觉他的腰被一只脚踩住了,父亲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知道为什么今天要打你吗?”
李无忧不回话,只知道哭,李治见这小子还倔上了,留了一句让李无忧心寒的话就准备离开。“不知道也没关系,打他二十杖,让他知道今天他做的事以后再也做不了了。”
李无忧顿时慌了,刚刚那三下就疼得他差点撅过去,还有二十下,这哪行。
“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李治丝毫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地离开,李安国也不在意小子的哭喊,直接不带停又是十几棍下去,不过力度控制的是刚刚好,不至于让他晕过去,但是又让他痛彻心扉。
终于在李安国精心控制下,李无忧挨完了二十杖,,又被李安国夹着丢回了房间了。
事后王氏来看他的时候,他才知道父亲对于今天他对女子的行为非常不满,本来今日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完,去推了后面所有的要见他的人,直接叫了李安国回家,就为了揍他一顿。
王氏之后也一再嘱咐他以后对女子无论什么什么都绝对不可以轻浮,李无忧起初还不明白,但是却在多年后再回想起那顿毒打,他似乎明白了为何父亲会这样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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