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侍奉了,只要你好好的陪着我就好了。”周明理显然有被她的话安慰到,也明白这是现在说不是好时候,也便收了话题,而马车在这时也停在了王府门前。
今日王府门口热闹非凡,袁墨张罗着人发喜糖喜酒,萧妖雪看见了却没有上去讨彩头,而是到了一旁的贺礼处将礼物送了。她选的礼物是一对蜡烛,可是这蜡烛确实不普通,选用的蜡油与李府祠堂中的长明灯的灯油可以相提并论。
这蜡油也来自西域,提取自西域一种鱼身上,西域本就缺水,所以鱼也就更加珍贵,这蜡烛的身价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再加上这对小小的蜡烛却可以不熄不灭的燃烧月余,更让这蜡烛成了无价之宝。
就在送完礼萧妖雪准备离开时却余光看到了,王府中有一人经过,这人萧妖雪只见过一面,但是印象深刻,此人正是千足王窦毒,而他现在正像没事人一样在王府中闲庭信步。
按理说之前徐战烧了毒谷,周明启作为徐战的徒弟,徐战应当不会允许二人再走这么近了。莫非是说周明启是背着徐战把窦毒留在府中的?
可是来不及多想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街上也传来了迎亲队伍的古乐声,周明理送完礼过来,本想着和萧妖雪在路边看看今日的新娘子,却不料萧妖雪头也不回的就走。
“你不看看新娘子?”
“不看了,清落在张罗着,我就不添乱了,你也知道青楼女子在这种时候很容易被忌讳的。”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那你作为兄长今日也没有去喝五殿下的喜酒呀。”
“二哥不也没去。”
“今日过后,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不去了。”
“你在担心枕边风?”
“你是没见到之前袁梅才见到五殿下的激动劲,我还是不要去扫兴了。”
“以我对袁小姐的了解,她应当比你想的更加坚强。”
“谁知道呢。”
二人上了花轿,周明理看着萧妖雪不同于来时,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她这状态绝对不是因为袁梅的婚事。
“怎么了?有心事?”周明理问道。
“我……”萧妖雪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该不该说,毕竟周明理对此是一无所知。
“妖雪,你作为潇湘阁中人,你应该知道,有些消息只有说出来才会具有它真正的价值。”
“可是……”
“是什么我不能听的吗?我想发生在老五府中的事情,应该不会有我不能听吧。”这句话显然使萧妖雪安稳了不少。
“我看见窦毒了。”
“窦毒?毒谷的那个千足王?”
“不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五殿下的府中,而且他就像是座上宾一般,毫不避讳见人。”
“我可能还真知道这是为什么。”周明理说得也犹豫,因为这个想法他也不太愿意相信。
“什么?”
“前不久,圣人突犯头疼之症,而那解头疼的第一枚丹药就是周明启呈上的,他说他之前在游离时遇到高人,见到圣人有这毛病就急忙去请了高人出山。”
“这人是窦毒,那圣人的病呢?”
“服了丹药之后确实头疼之症缓解了不少,但是身体却虚弱的厉害,而且只要一日不服头疼的症状就会加重,甚至让人神智不清。”
“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可是御医也查过圣人的身体和丹药都没有查出什么,当下也只能继续服用。”
萧妖雪现在很庆幸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明理,不然她恐怕怎么都不敢想周明启用窦毒竟然是为了毒害圣人。如今事态明朗,虽然没有办法立刻治好圣人,但是至少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有时间做些准备。
而这些消息萧妖雪也要速速传出信回谷中,让文妆想办法通知萧云雁。
袁梅坐在花轿上看到萧妖雪和周明理一同走向远处,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昨日见了最后以未婚妻的身份见了周明启一面,他说了很多事情,袁梅当晚就有些睡不着,但是一夜的思考,也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曾经萧妖雪对自己说过的一些。现在她总算明白当时她为何这样说了,不过今日的每一步都是她自愿选择的,以后的也会这样。
花轿停稳,新妇过门,一旁的人群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袁梅在人群中看到了黄清落,她还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传递出真诚的祝福。再看这人群,她这样笑容的人不在少数,袁梅顿感欣慰。
王府大门口,站着同样一身喜服的周明启,今日他打扮了一番,本就俊俏的人看起来更加养眼,人群中不少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了来两眼。袁梅虽然带着红盖头,但是同样在这样模糊中多看了两眼。
今日是袁梅大喜的日子,她的养父母也来到京都,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两个泥娃娃,一个当了大官,一个嫁了高门,别说这一家乡野农夫有多高兴了,他们穿上了镇上买的最好的衣服,带上了祖传的首饰,可是如今坐在这王府之中,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好在袁墨忙完之后就与他们一同落座,原本有些佝偻的背也总算可以直起来了。
新郎官过来敬酒的时候,同袁墨还有这对养父母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反反复复强调他一定会对袁梅好,让他们放心。又拍着袁墨的肩膀直叫舅爷。
这喜酒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周明启才带着酒气昏昏沉沉进了新房。
屋内袁梅已经顶着那沉重的发髻坐了几个时辰了,饶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袁梅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如今终于听到有人进了,她才坐正了身体。
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她只能隐约看到周明启脚步虚浮向着她走过来,随着他靠近的步伐,袁梅的心跳也跟随着他靠近的脚步加快。
可是周明启走到袁梅面前却没有掀盖头,而是坐在了她身边,然后顺势靠在了袁梅身上,袁梅本来顶着凤冠坐了这么久就已经很累了,被周明启这突然一靠,腰没撑住就向一旁倒去。
周明启靠了个空,吓得酒都醒了不少,急忙扶住袁梅。
“小梅,你没事吧,是我不对,忘了你已经等了这么久。”
“嗯。”袁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的回应他。
“我这就给你掀盖头,娘亲说过,成婚当天女子是最累的。”
说着挑了盖头,袁梅今日新妇的妆容是经过精心打理,美得犹如画中女子一般。周明启才揭了盖头就被她的容貌给深深的吸引住。
二人虽然之前在游走江湖之时已经相交甚密,但是如今还是第一次作为夫妻共处一室,而不是惺惺相惜的江湖英雄,心中难免有些波动。
袁梅眼前的迷雾终于被拨开了,伴随着摇曳的红烛看着周明启,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从他们在京都再度重逢至今仅仅一月,周明启突然就从江湖上抗刀的好兄弟变成了日后相伴一生的枕边人。
要袁梅说不开心那定然是假的,周明启本来就长相俊美,又是当朝皇子,相处下来最甜人好,在不知道真实身份之前袁梅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只是那不过是幻想罢了。
如今幻想成真,曾经的周元如今的周明启,怎么看都让袁梅心动不已。
“我帮你把凤冠取了吧。”周明启率先动了声,但不知是因为今日与宾客寒暄多了还是许久没有说话,嗓音有些沙哑。
说着他就动手去摘袁梅头上的凤冠,动作非常的轻,他好似真的很担心发丝牵扯让袁梅吃痛。
凤冠摘去,二人就维持着紧靠的姿势,烛火愈来愈旺。
“娘子,今天我真的等了很久。”周明启的话一说出口,袁梅的脸忍不住就红了,心想她又何尝不是,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口。
周明启得到的只有袁梅那似流水般柔情的眼神,以及缓缓靠近他的红唇。
周明启不等袁梅靠近,就用行动告诉了袁梅他心中所想。
一夜春风雨,红梅浮白沙。清酒落空樽,娇莺彻夜啼。
周明启小记:
袁梅和周元结伴而行已经有了三月了,二人去了一趟江南,恰逢荷花盛开,二人便泛舟碧波之上,身旁是接天的莲叶。
周元突然问道:“小梅,你的轻功如何?”
“倒是习了一套,但算不上上乘。”
“我前几日也习了一套轻功,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好呀,怎么比?”
“我听说这湖中有多并蒂莲,我们就比比谁先找到如何?”
“好,到时候变成落汤鸡可别哭鼻子。”
袁梅和周元一同呆了这么久,对于他是个什么本事自认为还是了如指掌的。
也不等周元叫开始,便率先腾身而起向着藕花深处奔去,惊起叶浪千层。
“我都没喊开始呢。”周元的声音追着袁梅去了,但显然还是太慢了。
看着远去的袁梅,周元并没有选择现在就用轻功,而是拿起船桨一人在湖中慢慢的划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他最近运气太好,还是说那并蒂莲在冥冥之中吸引他。
周明启泛舟没一会便看到了那一株双蒂的莲花。而且这株并蒂莲一粉一白确实稀罕。
就在这时袁梅的身影也出现在周元的视野中,同时还有她那带着略微怒气的声音。
“你不是比轻功吗?你怎么还在船上?”
“你不也说你的轻功一般吗?竟然能跑这么久还站在莲叶上。”
说话间周元也提起了气息二人同时调动轻功向着那并蒂莲而去。
“砰!砰!”两声气息对撞,周元顿时就失去了平衡,朝着水中就倒去。
此时袁梅已经摘到了那朵并蒂莲,看着周元即将落水,也是条件反射的出手去捞人。却不料,自己的轻功确实一般,根本带不动两个人,于是二人就这样一起落入了水中。
好在周元水性不错,三两下就把袁梅托起来,送上了小船,于是二人就这样都成了落汤鸡。
二人相视一笑,再看那被袁梅抛在船中的并蒂莲也因为太过盛放,轻轻一碰就化作了万千散落的花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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