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铄抱着夜不收,几乎是跑着冲进秦副将的宅院。院内的老槐树下早已摆好一张木桌,陆衍之将消毒用的烈酒、银钳、纱布一一摆好,苏清欢则在一旁研磨解毒膏 —— 那是她出发前特意配制的,用七星草、雪莲子与龙胆草混合制成,正好能解腐骨针的毒。
“把她扶到桌上,按住她的左臂,别让她动。” 陆衍之拿出银钳,在烈酒中浸泡片刻,对君铄说。君铄依言照做,他半跪在桌前,左手紧紧按住夜不收的上臂,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她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肌肤。他低头看着夜不收的脸,她的额头渗满冷汗,嘴唇毫无血色,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有偶尔蹙起的眉头暴露了她的痛苦。
“会有点疼,忍一下。” 陆衍之轻声提醒,将银钳缓缓刺入夜不收左臂的针孔。毒针埋得很深,银钳碰到针尖时,夜不收的身体猛地一僵,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君铄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君铄的心也跟着揪紧。他忍不住放缓声音,轻声安慰:“快好了,不收,再忍忍。”
夜不收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君铄眼中的焦急与心疼,轻轻点了点头。陆衍之趁机用力,银钳夹住毒针,猛地一拔 ——“叮” 的一声,带着黑血的毒针落在瓷盘里,针尖还在微微发黑,显然毒性极强。
“快敷解毒膏!” 苏清欢立即递过调好的药膏,药膏呈淡绿色,散发着草药的清香。君铄接过药膏,却没立刻敷上,而是小心翼翼地卷起夜不收的衣袖 —— 她的左臂纤细,却布满了细小的疤痕,都是这些年在夜行阁执行任务时留下的。他的指尖轻轻触到她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夜不收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急忙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君铄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将药膏均匀地涂在针孔周围,再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包扎好。
“好了,接下来每日换一次药,三日后毒素就能排干净。” 陆衍之收拾着药箱,笑着打趣,“君铄,你刚才那紧张模样,可比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还厉害。” 苏清欢也跟着笑:“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声音发颤呢。”
君铄没反驳,只是坐在夜不收身边,伸手擦去她额头的冷汗,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
夜不收转过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暖暖的,轻声道:“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知道不能让你受伤。”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要是出事了,谁陪我查师父的死因,谁帮我对付玄机子?” 这话看似在找理由,却让君铄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此时,萧策走进院来,手里拿着一份供词的草稿:“赵峰已经招了,他承认是太子派他来截杀你们,还说太子让他拿到九龙杯碎片后,直接送去玄机谷给玄机子。” 君铄接过草稿,眼神瞬间变冷:“看来,太子和玄机子的勾结,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他看向夜不收,语气坚定,“等你伤好,我们就回京城,好好算算这笔账。” 夜不收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九龙杯碎片上 —— 这半块碎片,不仅藏着龙脉的秘密,更承载着师父的遗愿,她绝不会让太子和玄机子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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