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秣陵几乎从来都没如此愤怒过,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了,一抬手就引起万道闪电。洛梓冥丝毫不慌,一闪身站在上官曦月身后,不屑地笑。
“你!”南宫秣陵收起来雷电。
“别打架!”上官曦月喊到。
“月月…我…”南宫秣陵收去拳头,有些无奈地走到上官曦月身边,盯着那份协议,恨自己的目光不能撕碎它。
洛梓冥见机会来了,掏出佩剑,抵在南宫秣陵脖子上,南宫秣陵能清晰地感觉到脖子上的寒气,可他依旧笑着说:“月月,洛梓冥没有拿剑指着我,你别怕。”说罢,顺势转身,夹起契约,又旋着身子溜到一旁,把契约撕成碎片,再狠狠一扬,顿时,纸屑就如漫天雪花。
没等南宫秣陵高兴,黑色的身影就扑到身前,一个肘击就把自己打翻在地,南宫秣陵刚想爬起来,洛梓冥竟直接踩着南宫秣陵的头,洛梓冥毫不客气地把南宫秣陵狠狠踩在脚下。
“洛梓冥,你的脚气该治一治了…”南宫秣陵嘲讽道。
洛梓冥没和他计较,给了丫鬟一个眼神,丫鬟们立刻拿来备份的契约,放在上官曦月面前,厉声道:“上官曦月,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签,我就砍掉南宫秣陵一条腿,再不签,就再砍一条…”
那些丫鬟很灵性地去辅导上官曦月签字,最近的丫鬟突然说道:“大人,她已经签好了。”
“什么!!”南宫秣陵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立下意识就要爬起来,洛梓冥差点没按稳。
“把契约给我看看。”洛梓冥拿着契约,上上下下看了十多遍,道:“去!给她,‘曦’少了一点,叫她写清楚。”
上官曦月把字签好了,洛梓冥又看了十多遍,这才满意。于是,她把契约交给丫鬟,丫鬟们走了,洛梓冥这才松开脚。南宫秣陵马上从地上弹起来,还没弄干净嘴里的土,就揪着洛梓冥的衣角,骂道:“畜生!你为什么这么做!你那肮脏的魂魄配不上上官曦月可爱的面容。”
“南宫秣陵…”洛梓冥按住南宫秣陵的拳头,“你可以走了,对了,25亿硬汉币换上官曦月应该可以吧。”说完,洛梓冥把支票递给南宫秣陵,南宫秣陵没有接。而是跑到上官曦月身边,抱头痛哭。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堂堂七尺男儿,做什么娘们样,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上官曦月安慰道。
“你为什么要签契约?为什么!你是无价的,是整个三界都换不了的。”
“唉…洛梓冥说的的确没错,我只是个洗衣妇,你们有了那么多钱,估计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也是一点价值吧。况且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不想连累你,让你变成残废,也怪我,是我太弱,才会被人踩在脚底。”
南宫秣陵没有说话,只是在哭。
“我渴了,这里有水喝吗?”
一个丫鬟带着碗跑来了,南宫秣陵看着碗里暗红色的水不断冒热气,不免有些担忧,那些丫鬟很笨,水都流到上官曦月脖子上了,还在喂。
“滚开!笨手笨脚的!”南宫秣陵抢过碗,碗里的水很烫,他差点拿不稳,“这红色的水是什么啊?”带着疑惑,南宫秣陵浅喝一口,马上就吐出来了,“天啊,感觉吃了一百根薄荷!一千个辣椒!”
“南宫秣陵,你第一次喝药汤肯定不习惯,我天天只喝这个,就习惯了。”
南宫秣陵皱着眉头,把蜿碗檐贴着上官曦月的双唇,两片双唇轻轻的咬住碗,碗微微抬起,暗红色的药汤就流进上官曦月嘴里。
目光一遍遍扫在上官曦月脸上,南宫秣陵是那么认真,细致,上官曦月可爱地像个天使,就是如此,一种奇怪的想法再次在南宫秣陵脑海出现,他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可他还是收住了那些想法。
喝完了,南宫秣陵放下碗,看见上官曦月的衣扣开了,半个胸都露在外面,不由得生气起来,“女孩子要注意点!!”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把衣扣弄好。
“谢谢,南宫秣陵,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不能动而嘲讽我。”
“拜托,除非我得了大病我才会那么做,况且,我在你心里有那么不堪吗?”
“没有啦,你可健康了。”上官曦月笑着说。
洛梓冥在一旁喊到,“南宫秣陵,拿钱,快点滚吧。”
“不!我不走!!”南宫秣陵吼道,“大不了你也把我绑在这里!”
“你不配烂在这里!”洛梓冥冰冷地说。
“南宫秣陵…”上官曦月柔柔地说,“你先别跟那个空气说话,我问你个问题,嗯…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你了…但是…我…我还想再确认一下。”上官曦月的脸微微通红。
“嗯?你问吧!”
上官曦月明显有点扭捏,说话开始结结巴巴,“你是不是对我有好感…或者说…是那种更进一步的…嗯,感情?”
“这个啊…”南宫秣陵看着上官曦月期待的脸,微微叹气,道:“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还打架来着。”
“真的一点都没吗?”
“是的,上官曦月,一点都没有,我们划清界限吧,从此我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个陌生人了。”
“为什么!你明明…”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南宫秣陵抢忍住内心的剧痛,道“因为我只是个工具人,你还记得祁年的那个比赛吗?我的一切只是为了应付元荒的任务,不想去望舒城学狗叫罢了!!”南宫秣陵的脸色明显激动了,这一切都是演的,南宫秣陵太清楚了,这段感情根本不可能,倒不如扼杀在摇篮中。
“这样啊…”上官曦月的神色出奇平静,“所以你对我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吗?”
“是的,上官曦月,虚情假意!告诉你吧,是我向洛梓冥推荐你的身体的,是我,我厌烦了天天跟在你身后,唾弃你的不争气,鄙视你的一切,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恶心至极!!”
“我…我…”上官曦月的眼角闪烁起泪花,“南宫秣陵,告诉我,你是假的,你只是我脑海里的一个臆想,告诉我,告诉我。”
“上官曦月,是你脑子不清楚吗?要不要我上来打你一巴掌?我,南宫秣陵,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我是真的,刚刚的话都是真的!”
“好吧…”上官曦月啜泣着,“唉,你走吧,我不想说话了…走吧…”
南宫秣陵转过身,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泪如雨下,但他还是尽力地压制着不出声音。
洛梓冥笑着把钱递给南宫秣陵,南宫秣陵看着钱,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没有温度的东西。南宫秣陵没有走,只是静静的站着。
“啊!”上官曦月的惨叫从身后传来,南宫秣陵转身一看,洛梓冥正在摸上官曦月的胸!南宫秣陵没有多想,马上就冲到洛梓冥身前,刚一拳要打过去,洛梓冥就停止了猥亵,在南宫秣陵耳边轻声说道:“你果然很克制,佩服,佩服…”于是,洛梓冥把南宫秣陵带离了七十二层镇鬼塔。
回到地界,南宫秣陵看着早就被浸湿的支票,马上瘫坐在地,他再也绷不住了,泪如泉涌,“月月…月月…”他一遍遍默念着,默念着,慢慢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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