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清晨,上官曦月百般无聊地坐在神庙里前,身旁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风一般地来去着,和一动不动的上官曦月形成鲜明对比。七境城的稻香格外浓烈,稻场里满是晒稻谷的农民。
这一切都和上官曦月没有关系,他们忙他们的,上官曦月端坐者,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上官曦月也不是不想,她的头又开始疼了,但不算那么严重,类似猫挠人的疼,但是一股危机感还是在她心头蔓延,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待武尊的拯救。
“不要这么难过嘛,再过几天,收秋节就到了,到时候会非常热闹的。”
上官曦月笑了笑,指了指行人和孟春,“我没有难过,只是你看,整个七境城都在忙,连孟春都忙着练琴,就我这个大闲人,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还在这里白吃白喝,唉。”
月夕子刚要开口,旁边就挪来一人,此人面色憔悴,看起来就像七八十岁,黑眼圈,整个人萎靡不振,十指缠着绑带,弯腰驼背,居然是孟春!她刚刚连着练了一通宵的古琴。
月夕子对孟春说:“你别休息了,你练习次数没有几千也有成百,休息一下,收秋节快到了,别把自己累垮了。”
孟春点点头,瘦弱的身躯似乎随时会散架,“还请问祭司,您知道哪个村子里有卖特别好的定心丸的村医吗?我最近有些失眠。”
月夕子愣住了,看了看孟春有些稀疏的头发,担心地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孟春。”接着把村医的地址告诉她。
“谢谢,我先告辞了。”
到了下午,上官曦月背着月夕子,偷偷跑到孟春家里,孟春看起来很颓废,她双眼含泪,靠在墙壁上,一手抚摸琴弦,一手抹泪。
“你怎么了?”
“我好怕…”孟春的声音就像凄凉的风,细小又有些沙哑,“我怕我会搞砸…你知道吗,我昨天梦到我的手指被人砍断了,我当时太害怕了…我听到台下人不满的咒骂声…如果我表现的不好,我就辜负了武尊大人的期望,母亲的愿望也不能实现,我…我…”
“孟春!熟能生巧,相信我,你不可能会搞砸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努力总有回报啊,况且你运气那么好,再说,哪个疯子会砍你的手指,要是真有人敢砍你的手指头,我马上就把那人的头给劈下来。”
“嗯,但是我还是好怕,万一搞砸了会怎么样…”孟春颤抖着说。
“别怕,不会怎么样的,相信我。”紧接着,上官曦月带着孟春出去走了一圈,孟春的心情才好了一些。然后,上官曦月回到神庙,结果一回来就对上了月夕子凌厉的眼神。
“下不为例。”月夕子生气地说。
又过了几天,这日,是收秋节的前一天夜晚,不知为何,上官曦月的头出奇的疼,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最后,她偷偷爬起来,快速地跑到神像前。
神像依旧静静地伫立着,上官曦月太难受了,她两眼冒金星,直接跪倒在地,但疼痛只是很小地减弱。“这个神像,真是越来越不好用了,不,还是别骂他了。”突然,一声细微的脚步挪动声传来,“是谁!”
“是我。”这是孟春的声音。
“你快去休息!明天可是你大显身手的日子。”
孟春没有说话,她的脸极其红,大口的喘气,上官曦月甚至能听到她蹦哒的心跳声,“这家伙这么紧张吗?你怎么了!”
“我不行!”孟春甚至哭出来了,“你知道吗,我刚刚练习了一遍,结果,那么久的练习简直是空气,我就像一个门外汉,那些烂熟于心的指法和技巧变得那么陌生,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放轻松点…”上官曦月刚要安慰她,突然,她浑身猛地一震,头脑里的剧痛更加一分,就像有一只硕大的蠕虫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巨大的炽热感就如同身处火炉,上官曦月捂着头,五官痛苦到扭曲,嘴里说着胡话,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自己身体里,似乎随时都会爆炸,将自己炸地四分五裂。
“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孟春吓了一跳。
月夕子突然闪出来,将一瓶子药水全部灌进上官曦月嘴里。上官曦月感觉好了几分,咳嗽了几下,但还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月夕子打晕的。)
月夕子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还好,有惊无险。差一点,就差一点。”
“差点什么?”
“差点死了…魂飞魄散…”月夕子似乎还没有走出来,“我没想到已经那么严重了,最多两天,如果两天之内,武尊大人还不回来,那么…唉…”月夕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快些回去吧,明天你我都很忙,多休息,不要自己给自己压力。”
孟春点点头,但心脏的蹦跳声依旧响亮。
次日,众人日思夜想的收秋节终于到来,武尊神庙在太阳升起的三个时辰前就已经人山人海了。神像前,人们捧着自家稻田里最饱满,最健壮的稻苗,对着神像稽首,感谢武尊的祝福,随后便虔诚地将稻穗正放在神像下。
上官曦月对此非常不理解,“明明是自己劳动的果实,为什么偏说是武尊的赐福,他们为什么将神明想象的如此高大上?”
月夕子道:“我也曾劝阻过他们,但我知道,对他们而言,土地便是生命与希望,是武尊赐予他们的最大的祝福,你不是种地的,自然不理解土地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是啊,在他们眼里,感恩似乎只是他们所仅能做的了。”
“不过你放心,他们放在这里的稻穗到了第二天是会拿回去的,把稻穗放在这里是为了沾沾福气吧,以求来年获得更大的丰收。”
上官曦月点点头,听的半懂不懂。
到了正午,整个神庙才真正热闹起来,整个七境城男女老少倾巢出动,扛桌般凳,密密麻麻如蚂蚁搬家,人们在神庙前随便找一块地,放好桌椅,摆上上好的酒菜,和亲人旧友把酒言欢。顿时,饭香,酒香,稻香混合在一起,碰杯声,大笑声,碗筷声交织,形成一场盛大的宴会。就连桌子底下的大黄狗都高兴地啃骨头。
上官曦月坐在一边非常孤单,月夕子忙啊,几乎每一户村民都给她敬酒,一桌一桌的根本就走不完,寒暄完这家要去那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上官曦月,是孟春,“走!去我家!”
“啊?”上官曦月被孟春强拉着按在椅子上。孟春,老爹,三狗子,一家子都在一起,桌上摆着朴素但精致的饭菜。
“来来来,吃饭吃饭,姑娘别客气!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今天不多吃点可不准走!”
上官曦月笑了笑,“谢谢您。”此时,饭桌边经常有好客的村民路过,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碰杯,祝福对方。
“姑娘,干一杯,祝姑娘修为突飞猛进,日后武道大成!”
“好。”
………
不知不觉,晚宴接近收尾,上官曦月拉着孟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压力?”
孟春摇摇头。
“那就好,月夕子已经把宣传弄好了,接下来下,你只需要正常发挥就好,明白吗?”
“嗯。”
“都准备好了?”
“是的。”
“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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