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楚沨神情一怔,低声喃喃。
“哈哈哈哈,不记得,不记得清歌,不记得你我?”楚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可笑,太可笑了,“好啊,好得很,他们一个消散了,一个忘记了,只有我,只有我万年来一直想要一个真相!”
翠微有些担心,但是实在无能为力,楚沨自己困住了自己,她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但是没有一点办法:“楚沨,你——”
楚沨收了情绪,只是声音还有些哽咽:“翠微,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只听她倔强道,“看不见就看不见,那座宫殿的每一处,我都记得。”
翠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你常去清虚境,若不想鲛人族覆灭的话,夺取神格一事,就不要让沧澜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沨没听懂,想要追问,翠微却已经没了踪迹。
楚沨低头看着从漓华那里拿来的那个雕花的盒子,记忆又开始回溯。
楚沨手里摇着一个盒子,献宝似的来了悬月宫,推门就喊道:“清歌姐姐,你快看,我给你送了什么来?”
“嘘!阿楚,小声一些,你予生哥在休息呢。”清歌来不及回应楚沨,指了指榻上躺着的予生,悄声让楚沨降低声量。
楚沨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小声说道:“予生哥从瀛洲回来了?不去三十三重天向父神复命,就知道来你这里卖惨。”
清歌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这次瀛洲煞气大增,你予生哥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镇压下去,是真的很累了。”
“好吧。”楚沨不以为意,在楚沨心里予生小气又不着调,但是实力强大,修为高深,每次瀛洲那些什么煞气,凶兽动乱,予生总是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清歌姐姐,你快看!”楚沨将那个盒子递给了清歌。
清歌接过来一看,有些吃惊:“翠微山的不老松!你怎么来的?”
清歌看着眼前骄傲的楚沨,脑子里有了不太好的想法,她小声的问:“你不会砍了它吧?”
楚沨没想到在清歌心里她这么拎不清,气得将盒子抢了回来:“怎么可能,那翠微尊者可不会轻饶了我。”
清歌见楚沨没有闯祸,放心了,哄道:“那就好,是姐姐想错了,我们阿楚可做不出这么莽撞的事,那你悄悄告诉姐姐,这个是怎么来的,好不好?”
楚沨一哄就好,又得意的仰着下巴说:“当然是因为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直接去问翠微尊者要的,撒撒娇,她就给我了。”
其实她帮翠微做了许久的苦力,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得了这么一截松木,只够做个小妆奁。
清歌笑了笑,柔声捧道:“这样啊,我们阿楚这么可爱,这么厉害,确实没人会不喜欢。”
楚沨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高兴地,双手举着盒子往清歌面前送:“呐,送给你了,这不老松做成的盒子,不管放什么进去,无论过了多久,都像你刚放进去时那样鲜活。”
清歌一愣:“送,给我?”
楚沨直接扔进了清歌怀里:“对啊,你快好好看看它,有惊喜哦?”
闻言,清歌拿过来细细看了看,然后含笑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楚沨眸光一亮,小狗似的点头:“对啊,对啊,你发现了什么?”
清歌摸着盒子外面的刻痕,力度深浅不一,只是为什么会划成波浪线,线条也怪怪的,只当是楚沨做盒子时,不小心划到了。
“这些刻痕吗?”清歌是真的很感动,也很欣喜,看着楚沨,真诚道,“多谢,阿楚,我很喜欢。”
楚沨听了,却没有高兴地笑起来,神色有些羞恼:“刻痕?那是我刻的你!不像吗?”
楚沨一边指着那些痕迹,一边解释道:“你看这波浪线,是你的头发,这脸,这眼睛,这尾巴,不像吗?”
“算了,”楚沨说着说着有些委屈,又觉得自己献丑,就要把盒子拿回来。
“像啊,”清歌立刻握住了那盒子,安抚道:“你看,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对了还有那尾巴,这不是我,是谁?”
“噗嗤……”楚沨被她逗笑,手上松了力道,嘴上仍旧说道:“哪里像了,丑死了。”
清歌摸了摸楚沨的头,柔声夸道:“我们阿楚真棒,现在都会雕刻了,姐姐上次也是学了好久的呢,我们阿楚啊,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小孩儿。”
楚沨听了清歌的夸赞,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弱弱的反驳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儿呢,我与你差不多大,好吗?”
清歌都随她,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柔声哄道:“好,不管是不是小孩儿,我们阿楚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
见楚沨转过头偷笑,清歌才接着问道:“那聪明又厉害的阿楚,可以将这个你亲手做的盒子送给我了吗?”
清歌眨了眨眼睛,难得俏皮的说:“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这上面刻了我的样子,那它就是我的了?”
楚沨转过头,正经道:“咳咳,那你就拿去吧。”
清歌又笑了,温声细语的拖着调子,朝楚沨道谢:“那——多谢阿楚了。”
楚沨靠近清歌,悄声提醒:“对了,你把它藏好,不许让予生哥看到了,只有一份,我可没多的给他。”
最重要的是,予生若是看到了,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嘲笑她的,她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清歌无奈的笑了笑,立刻柔声应下:“好。”
清歌拿走了盒子准备寻个地方放下,只是还没离手,身后就传来了楚沨的疑问:“清歌姐姐,这是什么啊?”
“阿楚,放下——”清歌转身时,已经来不及了,楚沨摘了片叶子尝了尝,然后就倒在了清歌的怀里。
“唉,那是黄粱草。”
清歌叫住楚沨的音量有些高,吵醒了予生,予生一睁眼就看见清歌抱着昏倒的楚沨,立刻起身将楚沨接了过来,放在了榻上,然后才问道:“这小丫头又怎么了?”
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吵醒你了?你感觉怎么样?”
予生摇了摇头:“没事,我也休息够了。”
清歌点了点头,轻声解释:“她刚刚在这里玩儿的时候,不小心吃了一片黄粱草。”
予生眉毛一挑,看了眼桌上放着的各种他从瀛洲带回来的奇花异草,有些好笑的问道:“这里那么多好看的花,怎么她偏偏尝了那根草?”
清歌看了予生一眼,一边帮楚沨盖好被子,一边道:“你也知道一堆花里就一根草,她向来好奇,可不得揪着它吗。”
予生倒是半点不着急,悠悠的道:“无事,那黄粱草又没有毒,她躺上一些时日,再做上一场美梦,醒来就好了。”
清歌却不放心:“你确定吗?要躺上多久啊,不然你还是把解药拿出来,给她用上一用,毕竟是瀛洲的东西,还是早些解了它的效用好些。”
予生无奈道:“不是我不给她解,而是我这次压根没带解药回来,守着黄粱草的蝴蝶可厉害的很,我也是趁它不注意才折了这么一根,而解药就是那蝴蝶翅膀上的粉末,我懒得和它缠斗,想着解药也不算重要,就没取。”
予生揽着清歌在桌前坐下,一边整理花草,一边慢慢说道:“再说了,她都七千岁了,平日里再贪玩,也有在修炼的,体内的功力消融了黄粱草的效用就好了,实在不行过两天我帮她引出来就是了。”
闻言,清歌偏头看过去,有些不解:“你既然有法子让她醒过来,那为何要过两天?”
予生淡淡道:“她太莽撞了,吃些苦头也好。”然后又轻声道:“况且你我都许久不曾独处了,这小丫头半点没自觉,成日缠着你,她不觉得自己比太阳还晃眼吗?”
清歌有些无奈:“你啊,和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予,生!你个混蛋!
予生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那就是,楚沨虽然倒得快,但是,并没有失去意识,立刻陷入美梦之中,而是用神力与之对抗着,所以脑子还保留着几分清醒。
你才比太阳晃眼呢,不,你这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煞神,我一见到你,我就觉得辣眼睛,浑身不舒服,你,你,你,真是气死本尊了。
居然骂我莽撞,每次回来都只给清歌带那些好看的,又有益修为的仙葩,这次突然放根草,还是一根除了做梦半点用都没有的破草。
到底是谁莽撞啊,解药也不拿,能解还不给我解开,等等,二人独处?不让我在场?
予生那个混蛋想干什么?不会是~咦惹,本尊还是个宝宝啊!
突然不想抵抗了。
楚沨放弃抵抗太早了,所以不知道她送清歌的盒子还是被予生看到了。
清歌顺手就将那根黄粱草放进了楚沨送的盒子里,正好这两样东西她都没有想好怎么用。
“等等,”予生也看到了这个盒子,随口问了一句,“这盒子哪里来的?”
清歌想起楚沨的话,起身就要寻个地方将盒子放好,一边说道:“哦,我找来放这些花草,一个普通的盒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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