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陷害,祸害他人,乱泼脏水,这样的日子不会减少。
但正因如此,所有人都会努力地活着,努力地走出他人的影响。
伊美润子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跟母亲先作了道别,少女独自一个人去了超市。去医院检查的结果就是头部暂时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但是不能够再有下一次剧烈冲突了,否则的话很容易受伤,留下终身难以痊愈的伤痕。在得知报告结果之后,伊美润子的母亲还要去学校里头和那个打伤她姑娘的小子的家里人进行调节——于是少女选择一个人先走了出去,一个人去超市里头买点东西。超市看上去很新,应该是面向年轻人的那种。伊美润子每次在进入那种很多年轻人的超市的时候都会紧张起来——并非是超市本身的问题,而是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消费主义。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斗争是十分巨大的,伊美润子很难不注意这样的超市是否有坑。因为下意识地走了进去,看见服务员紧张的目光时,伊美润子想了想还是买了点东西——也就两根炸串,一瓶乌龙茶。她没有想到那个为自己服务的收银大妈此时此刻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对方拙劣的动作让伊美润子感到十分奇怪:“咦,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条码输入不进去。”她很快知道这个人似乎不是很得心应手的样子,而且年纪这么大了,她有可能操作不好,这让伊美润子十分害怕。
完了,她看着大妈碍手碍脚的模样,她知道这下估计会有麻烦——对方很有可能操作不好,让自己白等。
果然对方操作了很久才让自己离开,这样的情况简直糟糕透顶,伊美润子感觉自己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
自己走的时候对方还在嘀嘀咕咕:“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弄的……”她同时把伊美润子的身影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女孩子穿着某某牌的衣服,那个标志很奇特,下一次直接找她。这个女人牢牢地记住了伊美润子。
细小的观察,良久的预谋,生活就是一场闹剧。
友美夏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的学习成绩而苦恼,她不是没有遇到挑衅的女生或者男生,只是相比起伊美润子那样的极端同学,友美夏这里的似乎更加温和一点:至少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一点就炸。写作业,写作业本身就跟上班完成任务一样,是一种折磨,只是学校不需要你付出那种惨烈的代价罢了。友美夏盯着课本,每当陷入沉思的时候,母亲就会过来给她倒一杯水,或者提醒她:“别发呆了,好好写。”这样更加让少女觉得郁闷得要命。
受不了了,太郁闷了,每天熬夜到一点钟就为了那么点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还是打瞌睡,还是被人骂,这样的生活始终有一种无法理解的郁闷在其中——怎么一天到晚除了挨骂就没有别的了。学生时代要挨骂,上班了之后还要继续受苦,这样人生持续的意义何在呢?或许只有极少部分人能够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某一个人,为了智慧,或者为了道德或者利益,除了这些之外已经找不到别的可以继续的理由了。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因为这些而苦恼吧,但是友美夏就是格外想得多,她不是因为非得想这些而想……她应该是……在面对痛苦的时候又无法反击,觉得他人的压迫永远带着一点逃避的味道,大部分人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因为不想那么痛苦的死。所以友美夏现在在纠结什么呢……她的父母给她提供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
哪怕犯错,友美夏也不会付出那么巨大的代价。
这个季节大家似乎总是很容易陷入到各种风波之中,有的人因为换季而不得不感染上了新型疾病,也有的人因为长期学习的压力,心脏一直不舒服,友美夏每天看见别的同学分享自己不好的痛苦的时候都在喋喋不休。你看,大家都有各自的苦难,所以你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是苦难的,特别的那一个?难道不是人人皆是生活的奴隶,被社会规矩束缚着手脚,什么也做不了吗?友美夏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在晚上论坛进行今日份的编辑,她觉得她要说的太多了。
有的话想说,有的话不能说,有的人要远离,有的人要小心,有的人要和别人在一起,有的人要多关注。
有的话分不清楚真假,有的人分不清楚好坏,有的故事虚拟到令人难堪,有的生活本身就找不到什么真实感。
苦难也渐渐失去了真实感,人已经在现实生活里头麻木了,被苦难,被折磨,被人,被社会。
晚上清洗校服的时候,友美夏一边看着自己的校服,一边想到了之前奶奶给自己洗校服的时候,她无数次强调说学校的材质很差,所以洗的时候一定要翻过来洗,翻过来晒,结果自己没有注意,果然上头沾染了其他布料的颜色。白色的衬衫上头染着黄色的,绿色的颜料,十分难堪,学校统一的布料也能够变成这样,友美夏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堪。奇了怪了,少女一边洗衣服一边好奇自己怎么越想越偏,她感觉平时那些埋头做事的人应该不会像自己这样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到底是好是坏,一边洗着一边不知不觉浪费了很多时间,星星消失在云雾背后,所有人都对自己的命运不敢苟同。
晚上睡熟之前,友美夏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学习的?为什么学习的感觉这么痛苦,还是自己确实想太多了。
但是首先她可以排除一点,一定是学习本身的锅,知识太难学了,往上爬的时候会被人嘲讽被人看不起,她也太过在乎这一切了。
那么就冷静下来,先学着不被任何人的语言所打动如何?至少是力争理据——被别人嘲讽的时候就拿出勇气来。
第二天来到教室,她一边看书,一边静静听着周围两个女生窃窃私语:“你不觉得吗,她的数学一直都很烂,我觉得她能考及格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还想超越我,做她的梦去。”
友美夏想转过身瞪她一眼,可是她忍住了,力争理据也不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她觉得自己得先好好学习才是。
毕竟竞争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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