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然也似是了然叫我不要担心她,我也只是默然点头。但我们似乎都小看了人性的考验。
其实我和宋昭然可谓相同,我年少为将出征漠北。军队只有军令严明杀伐果断,挚友我也是未曾有过。但我很是钦佩宋昭然也可以说成欣赏。但我心知知音难觅,交友需诚。宋昭然也见我话到口而未出支出了屋中侍女。
“昭昭,其实我骗了你”
“何出此言”
“我并非李时锦而是万九,回京途中遭人暗害受中伤被李时锦救下。而李时锦则被父母挚亲所害含恨而终。我借用她的身份回到京城。”
一番话所言,宋昭然却是毫无诧异的看着我。
“万九,镇北将军。此战为天启女子争来入仕为官的机会。为我友实属我荣幸”
“你不怪我?”
“为何怪你,我本就木讷呆板寻觅知音实属我之荣幸。”
“昭昭,那不叫木讷。你只是有自己所坚守并不为错。还有昭昭,你断案如神又是刑部尚书,可有关于失踪的卷宗”
“失踪?倒是未曾看见,何处此言啊”
“我遭人暗害就是被拔舌的黑衣人所为,且都武功高强。就在刚刚,蒋府也有人偷袭蒋境生。我猜想这些人定是京城官宦豢养的私兵。”
“那些人的年岁如何?”
“看着不过刚束发之岁”
宋昭然只是思考片刻
“既是如此,我可以去查丢失稚童的卷宗。年岁不过如此又武功高强,定是从小习武。拔舌之苦非常人可以忍受。”
我随即疑问
“稚童,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可能从小就被抓去习武并且承受拔舌之苦。简直丧尽天良。”
宋昭然则是一脸坚定
“如若这样我定要严查”
“我同你一起”
“但是昭昭这件事不宜人尽皆知,敌暗我明。”
安稳平静的一夜。早早乘着大雪我便早早告别昭昭回了李府。
“李正平过安稳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我要他鸡飞狗跳。”
落雪浇灌乘雪白之色。街道上唯我和小知逆雪而行。驻足于此,李府的家奴正在扫雪见我都呆愣原地手拿笤帚相互看着不知如何。我和小知则是直接走了进去。踏足大厅内,我坐主坐端着茶碗轻轻饮起。等到李正平悠悠而来我已喝完半杯茶。
“你回来干嘛?”
“这里是我家啊,我不能回来吗?况且祖母和叔公未曾想我吗?”
李正平依旧摆着上位者的姿态
“你有什么资格提你祖母和叔公?!简直逆子!!”
“哦?祖母与叔公不想见我吗”
我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白皙的瓷瓶内藏着的是毒药。一小粒药丸被我捻在指尖,指腹轻轻摩擦。
“祖母现在想见我可吗?”
李正平明显是知晓这药丸的,刚刚还桀骜的脸瞬间被恐惧代替。能在这样的人脸上看到恐惧实属不易啊。祖母一身素衣被叔公扶着出来时,这几日我也打听过。祖母因生辰宴席一事病倒在床苟延残喘。罪人的愧疚吗?可笑至极。盛宴前几日真以为我在院子里销声匿迹当然是找罪证。祖母立马瘫软到叔公怀中。
“而且我想着祖母同叔公这档子关系并不难猜吧。到时公之于众…还真不好说呢”
叔公听到后立马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早说当时就应处死你这小孽畜”
话毕他还斜昵了李正平一眼,仿佛是在怪当年他的干预。
“那真是不遂叔公的愿了,我命大活了下来。所以从我回京城那日就是索你们命来了。”
李正平似是对当年之事有了些许愧疚
“你到底要怎样!”
“我记得明日就是祖父忌日,祖母和叔公就去祠堂跪着祈求祖父原谅吧。不然我要李府所有人的命。”
说完小知搀着我便出了李府。
“太解气了小姐”
“别急,他们总会有应得的报应。”
待我回到宋府,阐述我今日所为。昭昭赞许的点头。我同她说
“昭昭,我可能会多叨扰几日。”
“我倒是希望你一直安心住下来,我无旁友无亲人照拂。府上清冷我也孤独,所以我希望你一直住下来。”
“好,定国公牺牲后我也再无亲人。我们就当彼此亲人如何”
“甚好”
雪似乎在昭告冤屈,连着又下了一日。大雪带着严寒吹着祠堂。我站在门口身着厚衣看着,他们二人跪着,祖母显然已经承受不住。叔公回头看着我的眼神似是要我活剐。可他却不知我独独不怕这种眼神。是夜,我自然不能不顾自己休息陪着他们一同这样。所以我回去休息了。李质搀扶着已经浑身颤抖冻的奄奄一息的祖母。窗影晃动的枝丫被风吹出声响,祖母立刻神经兮兮的警觉。
“他回来找我了他回来找我了!他来索我的命了他来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不会放过我的!”
“那只是风,他已经死了不会对咱们做什么。千万别被戏耍!坚持住!!!”
“不,不。他一定来找我了来找我了!”
精神的恐惧占有理智,她开始疯癫。被风雪突然吹开的门,扫落进的风雪压盖了她最后一丝理智。她紧紧捂住耳朵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我不该给你下药!”
说完便情绪激动加重病情躺在李质怀里去了。
李质呆愣的抱着她。他从来不信鬼神,更不屑于此。他只是盖住她死前因极大恐惧睁大的双眼。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第二天李府上下挂起了白布。我和小知慢悠悠的走进来。看着李正平、汪氏、李瑾瑜身批白布跪着哭的让人可怜。我边走边鼓掌。
“祖母是真的深情啊,这么快就去陪着祖父了。此等情意真不是我们能比的”
叔公却是连看我一眼都没看的全程没什么好脸色,我倒也厌烦他。便不在看他们的情深意切回了宋府。宋昭然见我回来立马同我说
“一月后就是那春宴围猎”
“那是什么”
“五年一次,皇帝会设宴宴请一切官员与家眷。如果猎得最多猎物的会有封赏。”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骑射我最擅长。到时我跟你一起去”
“自然可以。你叫我留意的人口失踪案有些眉目了,但是不多记载几乎没有应是被人刻意压盖住了。但我想那人既是豢养死侍就会源源不断的去偷孩童。武功锻炼就一定会有受得住和承受不住的孩童,那承受不住丧命的去了哪里呢?总不能随意丢在大街上”
我立马回话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肯定会将孩童的尸体去处理掉。”
“对,所以我猜测定是乱葬岗。那地方本就无人愿意踏足。若是等个几月半年更是变成白骨无从查验。倒是会成为他们的遮蔽”
“那我们今晚就去”
“喂!不是我们真去啊”
尤二抱怨着
“当然是真去,还能有假?大人会和我们一同前去。”
“啊?大人为何要去啊,那地方鸟不拉屎的甚至阴森森的。”
“大人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别废话”
蒋境生听到便说
“出发”
乘月光,伴冷风。蒋境生在马车上闭眼休整。
我和宋昭然夜探于此本就无心小心行事,因为总觉无人会到此处。便大意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行踪。
“这处有一个新草席”
我掀开草席看到一具溃烂的尸身。宋昭然开口。
“看来他是前些日子左右被丢出来的”
“或许我们可以紧盯些日子,我定要找出幕后主使。千刀万剐的都不顺我意”
宋昭然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此番折腾早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晨光微亮。
“今日先回去吧”
我只是刚转身,我本就听力敏感。微弱的呼吸声让我停滞向前的脚步。
“有呼吸声”
宋昭然茫然的问。
“有声音吗?我怎么没听到”
尸人堆里我只看见被污泥浸染脏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似乎想举起手来让我看见。我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推开他身上的尸体,宋昭然也同样帮我。那人只胸腔还有微薄的鼓动,剩下别处惨白的颜色让人动容。我跪在尸堆上抱起了那人,他瘦弱的身躯让我一下就抱起来根本没用多少力气。宋昭然脱下黑袍盖在那孩童身上
“走,回家。”
就在我们走后的不远处,蒋境生掀开车窗。他在这里早已很久。古青和尤二在旁边看着。
“这乱葬岗还能有活着的人?真不可思议”
尤二发表着他的言论。
“不是那这人被李小姐带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蒋境生痴痴的盯着乱葬岗和我抱着那孩童远走的背影。古青则是没有说话,尤二见无人理会便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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