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梁余:“我是妈妈。”

中午的饭是梁余做的,这小子把人追到手了献殷勤,正孔雀开屏呢,亏得梁余爸妈还以为他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干活了,欣慰得泪流。

陈厌青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进厨房,那是灾难。

梁余这小子不常下厨,要做也就做个番茄炒蛋青椒炒肉之类的,能吃就行,不在乎好不好看好不好吃。

但做给男朋友的总归不一样,只好临时抱佛脚,拿手机放一边边看步骤一步一步跟着做,偶尔还要停火看它的具体流程。

陈厌青提出可以请外援(他自己),但被梁余拒绝了,总不能连给自己男朋友做顿饭都做不了吧?

陈厌青不看着不放心。

他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中毒死了。

起锅烧油,他还要做个鸡蛋汤,梁余按照步骤,炒好鸡蛋后一股脑把水倒进去,热油炸开了花,噼里啪啦地在水面上跳舞。热油弹到陈厌青脸上,梁余惊起,连忙拿冷水冲,叫嚷着拉着人去医院看。

梁余他妈:?

梁余他爸:?

陈厌青淡定地把火关了:“没什么事,涂药膏就好。”

说着,继续忙活择菜去了。

梁余把药膏翻出来,一边给他涂药膏一边心疼:“还好没毁容。”

陈厌青:?

梁余看着三个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不然怎么当模特儿啊。”

我真棒,圆回来了。

陈厌青轻叹一口气,想起来什么:“你赶紧看……”看锅里的水干了没有。

梁余:“你无论毁不毁容我都爱你喜欢你这辈子都是你,没有说希望你毁容的意思,怎样的你我都喜欢开心的你我喜欢,难过的你我也喜欢,我喜欢你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我喜欢你这个人的灵魂。”

梁余反应多迅速啊,迅速得没有让他开口的机会。

陈厌青拳头石更了:“不是这个。”

梁余:“你和我妈落水我俩坠入爱河,我妈会游泳,我不会。”

陈厌青心道:这都什么啊?

梁余真诚且疑惑:“不是这个吗?那我……保大?”

梁月娥手里的铁碗掉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你们……”

俩人默契地喊了出来。

陈厌青:“在玩过家家。”

梁余:“在一起了。”

两人对视一眼。

陈厌青:“我喜欢的他。”

梁余:“我是妈妈。”

梁月娥给了两人一人一个轻轻的爆栗:“我叫你们快点,洗手吃饭,干嘛呢?”

午饭,众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梁余原本以为会被梁月娥约谈,但是没有,他自然也不会自个撞枪口去。

梁余想要的假期一直到傍晚才飞来,听到他爸放人的消息,他马上换上了一件利落的短T,拉着陈厌青欢欢喜喜地出门了。

少年人的爱明亮而炽烈,学不会隐藏,满心满眼都是他。

明明中午还怕被发现,但到了傍晚又放飞了。真要说起来,梁余自认自家家长是个开明的家长,但是当众出柜这件事还不是他现在有勇气做到的,只能委屈委屈陈厌青,再做一段时间地下情人了。

说是情人,其实也与平日里相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亲密了些,好像无时无刻都黏在一起。

晚风徐徐,吹来些许燥热的风,幸好还在山里,还能偷得几分凉意。

西风斜阳,日落西山。

俩人牵着手,沿着梁余记忆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童年,梁月娥说的他的糗事好像一下子有了实体化,陈厌青抚摸着隔壁大黄狗的头顶,像摸到了年幼的梁余。

大黄狗的名字就叫大黄,但并不是那只被摸蛋蛋的倒霉狗本狗,而是那只狗的其中一个孩子,那只狗已经在前几年老死了。

大黄在这个岗位坚守的时候,梁余已经回城里念书去了,它的蛋蛋也因此躲过一劫,而现在的梁余,已经不是热衷于摸人蛋蛋的梁余了。

梁余改为撸狗,把它全身上下都毛都撸个遍,末了还要吐槽一句:“啧,再不控制饮食,赶明儿有坏人你都抓不到。”

为了证明自己都厉害,大黄咬住梁余的衣摆左摇右摆,表示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不出一个回合,梁余甘拜下风,因为再不求饶,他就得被迫果奔了。

陈厌青粲然一笑,看着正在一边学狗叫试图把大黄吓回去的梁余说道:“行啦,别欺负人家了。”

“哇靠,梁哥你也太偏心了,明明是它欺负我!”梁余说道,摊开衣摆给他看,衣摆上已经被大黄咬破了个洞,显然已经报废了。

趁陈厌青垂眸看去,梁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盖了个章:“就拿你当奖励好了。”

这人自从表明心意之后就总是不经意间耍流氓,以聊表无处可放的爱意,陈厌青还没习惯这种相处方式,脸不可控地一红。

啪——

几个小孩儿在池塘边玩鱼雷,炸出了一个大水花,隔壁家婶子抄着鸡毛掸子就跑出来了,众小孩一哄而散。

梁余转头眼睛亮亮地问他:“想玩烟花吗?”

烟花?

陈厌青上一次玩烟花还是小时候,玩的那种小小的小呲花,五六秒就烧完一根,那时尽管家里不富裕,但每年过年爷爷都会买来一大袋子,让他在家门口玩个痛快。

但是后来他就很少再玩了,更多的时候是路过广场的时候,偶尔停下来看看天幕上炸开的火树银花。

陈厌青笑着点头:“想。”

“你等着。”梁余道,说罢,一转身跑回了家。

陈厌青懵了,非年非节的,这家伙上哪儿搞烟花去?

梁余进门的时候他爸还在做饭,刚一进门就来了个四目相对,梁余尴尬笑笑。

他和陈厌青那股子黏糊劲儿连最迟钝的他爸都发觉了,正好碰上,遂问他:“你俩最近是不是走太近了?”

梁余咧嘴笑:“我这不是要带他好好玩玩嘛,不说这个了,老爸,我过年买的那些烟花呢?放哪儿了?”

“日光日白放烟花?你脑子被驴踢啦?天都没黑全呢。”他爸顺手在围裙上擦擦手,到楼梯间给他找,找出来一堆烂塑料袋,气得叉腰,“你不是自己偷玩玩没了吧?我不是说了留点下来下次玩吗?”

父子俩一脉相承的玩心重,过年那会儿梁余他爸不在,去镇上进货去了,梁余没人管控,一个不留神就伙同刘洺把烟花烧了个干净,一根小呲花都没落下。

梁余他爸一直不知情,还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发现烟花没了。

他们这里一向难买玩具,像烟花这种易燃易爆炸的物品只有过年的时候镇上才有得买,平日里想玩还没有呢。

“那没事了,拜!”梁余连忙吼道,然后迅速关上了门,溜得比耗子还快。

“门口垃圾扔一下!”梁余他爸喊道。

他家的烟花都玩没了,现在去镇上也来不及,还不一定有,梁余只能挨家挨户找小屁孩儿问,凑出来一袋子小呲花和擦炮,只有零星几个大烟花。

梁余感激涕零地表示过年一定给他们留大鸡腿。

隔壁屋小孩儿摆摆手:“不用了,梁余哥,你让你那个漂亮大哥哥和我们一块儿玩就行了。”

“那个不行,那是我的。”梁余呲牙。

烟花是在梁余家三楼露天小阳台放的,多是小呲花,小屁孩喜欢玩擦炮,给的不多。

晚上的天气比白天要更清爽一点,明月高挂着,满天星斗,星月交辉。小呲花嗤一声被点燃,在手心炸开一朵朵小花,星光点点,照亮了俩人的脸庞。

陈厌青乐此不疲地点燃,看着它一点一点烧到尽头,又拿出一根新的,继续点燃,梁余则一边说他放烟花的趣事儿。

他说:“我直到现在都不敢玩冲天炮。”

陈厌青就问他:“为什么?”

梁余苦着脸,装作悲伤状:“刘洺那小子带我们玩冲天炮,结果冲到了树上,把马蜂窝炸了,我和他们都当了一个月猪头。”

陈厌青就笑个不停,他好哄得很。

梁余又说:“他还带着我们炸茅坑,炸了自己一身屎,我跟他好长时间都不敢见面,一见面就呕。”

以前农村的厕所都是旱厕,炸起来的屎花威力可不是他们几个小孩儿能够承受的。

陈厌青:“噗——”

梁余脸热:“你不会笑我吧?我跟你说你不能嫌弃我的,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

“不嫌弃,多说点,我爱听。”陈厌青真诚地望着他,但眼底明晃晃的笑显然已经暴露了他。

“你讨厌~”

小呲花放完了,梁余又搬来一个大家伙,是他从大黄它主人手里抢来的战利品,他熟练地把它搬到阳台中间,点燃引线......

一,二,三!

毫无反应。

陈厌青疑惑:“你是不是买到假货了?”

梁余:“不能吧,可能是放坏......”

嘭嘭嘭!

烟花盒子猛然一震,连连向天幕发射了三发,飞到夜幕中,在众星环绕下,开出瑰丽的花,璀璨夺目,流光溢彩。

烟花如雨落下,又接着开出更多的花。

少年啊,每一幅画面都是电影,所以再爱得热烈些吧,让爱意蔓延占据所有无人的角落。

“梁余!”陈厌青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的镜头。

梁余拿手机给他抓拍下来一张照片,照片里,陈厌青的脸庞被照亮得温柔,眉眼弯弯如画,嘴微微惊讶地微张着,眼底倒映着小小的一朵火树银花,倒映着万千星河,还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他。

耳边是陈厌青戛然而止的声音:“我们好像在偷.情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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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梁余:“我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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