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宝贝,come on,抱我!

最后这本书被梁余“水葬”了,一开始他想直接烧了的,但校园明令禁止明火,一旦发现就完了,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牛头不对马嘴的一个方法。

当然不是扔进学校人工湖,那也太缺德了,但梁余他二姑奶奶是神婆,在这方面有他们自己的讲究,一般都是烧了上柱香给请走,但学校不是没这条件嘛!

于是梁余跟二姑奶沟通后,思来想去后选了一个差不多的方案,拿桶装水把它泡了,当做所谓的“水葬”。

梁余谁也没告诉,听说是告诉别人就不灵了,只含糊跟陈厌青提了一嘴。

那桶水被他放到了床底,陈厌青问起来他说是放杂物的。

等他上完一天课回来准备把书扔掉的时候,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书不见了。

桶还在,但里面没有水,也没有书,那本书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梁余翻遍整个宿舍都没找到,把他给吓傻了。更恐怖的是,第二天,那本书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梁余的桌洞里面,上面还有明显的水痕,像留下来的泪花。

这本扔不掉的书把梁余吓得瘫倒在陈厌青身上,两眼一翻,却怎么也昏不过去,好半天都靠着他,叫起来回答问题也没力气。

连江棠果都怜惜地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梁余却抱紧了他的腰身:“不!你们谁也别想把我和我的陈哥哥分开!你休想!绝对不可能!”

陈厌青拍拍他的背,起身,梁余赶紧把人拉回来,力气之大让人狠狠砸到他的怀里:“你干嘛?你去哪?你想干什么?”

陈厌青气笑了:“我上厕所你也跟着吗?”

梁余重重地点头:“嗯!”

等好不容易挪到厕所,陈厌青正欲关门,梁余又闪身一起进去,惹得整个男厕所的人都看了过去,空气突然安静,只有零星几个人吹了声口哨,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哇哦”。

陈厌青脸红到脖子根:“你出去!”

梁余:“我不!呜呜呜陈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留我在这里吧!我俩睡都睡过了!”

话音刚落,梁余就被踢出去了。

整个男厕所掌声如雷。

离开陈厌青的梁余就好像鱼离开了水,在外面鬼哭狼嚎:“呜呜呜陈哥哥你哪怕给我片衣角也好啊呜呜呜,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气!”

陈厌青:丢大脸。

不过好歹是米饭班主,陈厌青还是火速上完厕所,把人牵走了。

刚回到教室,去隔壁班八卦了半天的狗仔队队长刘洺也回来了:“报——夏池开去表白啦!”

夏池开和他们是同宿舍的一高冷小哥,睡刘洺下铺,就在隔壁4班,是音乐特长生,还会拉小提琴,他们梦之王子4班の光,但不知道是不是表白被拒开始一蹶不振不爱说话了,又变成了高冷男神高岭之花。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讨论度完全没有往日那么高,更别提连学校论坛都不逛的陈厌青了。

陈厌青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人谁啊?

但刘洺几个跟夏池开已经睡过一年了,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据说夏池开上一年可不是这么沉默寡言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个话痨,老家在狗不理,说话跟说相声一样,没人理他都能得啵得啵得说半天,可好玩了。

梁余闲来没事儿就喜欢拿他当背景音乐听着去打扫卫生。

只是一个假期过去就好像变了个人,开始沉默寡言起来,还经常晚上不睡觉坐着照镜子,唉声叹气的,好几次傅来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被他吓到。

全宿舍估计也就新来的陈厌青不知道,夏池开喜欢他们班的学习委员方雀可,已经表白过两回了,正所谓事不过三,夏池开发了誓的最多追人三回,今儿个就是最后一回了。

为了不给人压力,夏池开还贴心地选了最偏僻的音乐教室跟她表白,避开了其他人,连时间都没有透露过给其他人,也就刘洺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了前去刺探。

梁余老因为这事儿笑他,他就好像一个大黑耗子,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最适合去当狗仔了,要是哪天爆出来奥特曼真实身份是哪个人,梁余可以毫不犹豫地相信肯定是刘洺看着他脱皮套的。

江棠果对方雀可的好感很高,前不久方雀可还帮她解了题,她投桃报李,两人就成了好闺蜜,放学还手挽手一起走。

而夏池开以前跟她一个班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但说实话江棠果对他不算太满意,虽然小提琴拉挺不错,还拿了不少奖,但她总觉得这人弱柳扶风,不经打。

她连忙递过去一盒酸奶,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这事儿成了没有?”

刘洺一副大爷做派,慢条斯理地拿吸管戳开酸奶,尝试一番,吊足了胃口之后,这才开口:“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陈厌青问。

刘洺慢慢道来:“方雀可说,除非他考上级前五,否则不会答应他的。”

“那就是不成了。”江棠果说,“好耶!”

因为夏池开虽然成绩不算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常年徘徊在中下游,就没上去过,高考保守估计就考个普通二本,运气好点也不过一本线。

但方雀可的成绩却是稳定的年级前十,和他一样稳定,但是是没下去过。

方雀可的目标大学可是在京城顶级的学府,谈恋爱当然也是找旗鼓相当的人了。

在江棠果看来,这就是变相的拒绝了。

“那可不一定。”梁余嘟囔道,“我们全员交白卷不就成了。”

江棠果只当他这句玩笑话是放屁,转手丢了三只板栗给他:“小爷开心,赏你了!”

刘洺笑嘻嘻地自己拿了个板栗:“还有还有,刚刚男厕所突然有人集体鼓掌了,你们知道不?”

陈厌青大惊,这人什么属性,离这么远都能听见,万一熟悉了真被他扒出什么了可不得了了。

梁余自个儿没脸,一巴掌呼到他脑壳上:“待会儿林妹妹的课被食人花拿去小考测试,你还想着八卦?”

食人花是他们生物老师,本名叫林怡,外号食人花纯粹是因为她喜欢背刺,天天考试,还净是自己出的难题,是个考试狂魔,甚至某天听到了“食人花”这个称呼,还点点头表示满意,当天试卷Double上。

“草,你不早说!”刘洺魂都吓飞了,连忙着急翻书,急得把书都拿反了。

过没多久,方雀可也回来了,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话语声,自顾自地收拾起笔记来。

等放学回到宿舍,陈厌青就注意到夏池开了。

这位从前跟隐形人一样的兄弟,此时此刻正趴小桌子上奋斗,一边是字迹娟秀的笔记,另一边是洋洋洒洒好几大张的草稿。

陈厌青注意了一下,这还是初二的内容。

当然,他大哥不笑二哥,他这个从初三内容努力的人没资格笑他,甚至还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落座在他身旁一起刷题,俩人心照不宣地对笑了一下。

刘洺经过,丢了包辣条给他们,看见鲜少出现在宿舍的夏池开,表示惊讶:“嚯,真要考级前五啊?”

夏池开兴致满满地指指笔记:“对啊,你看看这是什么?”

刘洺:“啊?”

夏池开笑得眯起了眼睛,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这是我们友谊的结晶!是我奔向她的第一步!”

刘洺翻到第一页,上面是方雀可清秀隽永的名字,旁边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to夏池开,加油”。

看来这出戏可不是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加油!”刘洺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跑,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悦,“嚯哈哈哈哈兄弟们,我拿到第一手情报啦!”

夏池开连忙作尔康手:“不要告诉他们啊!”

……

另一边,梁余从恐惧中也终于回过神来,细想不对劲儿,在陈厌青的帮助下发现了端倪,找了个墙头草(谢竹君)一逼问,就发掘出真相了——这本书是刘洺买回来,专门准备来吓他的。

他从好骗的陈厌青口中得知了部分事件,但找不到他“水葬”的那本书,干脆联合谢竹君一块儿从朋友手上低价淘来了二手书,这玩意儿恐怖到很多人哭着喊着要出,并不难买。

然后手动制作了些水痕,趁梁余吃饭的时候塞进他桌洞了。

刘洺主犯,谢竹君这个半吊子是从犯(墙头草)。其实就是为了报复梁余跟陈厌青说他尿裤子那档子事儿,他俩向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为表歉意,刘洺主动要求帮忙打一个月的饭,而梁余则给他抄一个月笔记。

顺便的,梁余连带着陈厌青也记上仇了,因为陈厌青知道刘洺买了书,却没跟他说,被他认定为从犯二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理由勉强,只不过想起来这几天种种丢脸行为,他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好冷他一番,威胁他不要跟其他人说(虽然其他人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和刘洺一样,只是要个表面功夫的脸)。

梁余拖着条伤腿,把书扔回给刘洺。

他可受够了。

发觉书扔不掉之后马上call了家里的二姑奶奶,她平日里最懂这些避讳,二姑奶奶却告诉他,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请不走,就得把它一直带在身边,直到它玩够了,自己消失为止,不用管他。

当然,后面梁余他妈知道了这件事,特地问了二姑奶,人二姑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刘洺那小子开的玩笑,故配合他,问起来,二姑奶便嘿嘿一笑:“好玩!”

梁余没想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惊心胆战了好半天,完全白怕了,亏他还每天把书揣包里时刻带着,看一次吓一次。

他那个担惊受怕啊,还硬是和陈厌青挤了好几天。

梁余:“那一切都结束了,我的那本书呢?我还要去销毁呢,拿出来吧。”

刘洺疑惑:“什么书?你不是早就销毁了吗?”

“我超,刘洺你现在还想吓我吗?”梁余搓搓手臂的鸡皮疙瘩,“就是我放床底水桶那本啊,你不是拿走了吗?”

刘洺大惊,一把跳到谢竹君身上:“我没有拿!我那是自己买回来的!不会吧它不见了?”

“草草草!”梁余也要跳,但他跳不动,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还没晕。

正好陈厌青拿饭回来:“你们怎么了?马戏团?”

梁余两眼泪花闪闪:“宝贝,come on,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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