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吃了!”方博立马回应,替商时序洗刷冤屈,“老师一早就让我去吃饭了的!”
那人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嘴太快,钟映年没听清。倒是那个叫方博的乖乖坐在他身边,句句有回应,还时不时拿本子记点什么。
病患和家属逐渐在门外聚集,排起长队。安静了没一会儿的门诊房又喧闹起来。
“走吧。”商时序提着保温桶,主动牵起钟映年的手,“去我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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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门诊有多热闹,办公室就有多冷清。大概是都去忙了,附近没有一个人。
商时序找了把椅子让钟映年坐下,自己把保温桶打开。
饭、红烧肉、蚝油生菜,蒜蓉大虾,还有一碗加了葱花和香菜的牛肉汤。
商时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面上没显出什么表情。
“快尝尝,我妈手艺一绝!”钟映年热心给商时序介绍,“今天要给你带饭,她做的都是拿手菜,我也就刚回徽州的前三天享受到了,后面就成了妈见嫌,天天吃做饭糊弄学。”
商时序拿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钟映年嘴边,“替我尝尝好喝吗?”
“我中午吃过了啊。”钟映年含住勺子,咽下嘴里的汤,“好喝的,我喝了两大碗呢。”
商时序把勺子和汤碗往钟映年面前推,“那你帮个忙,再喝一碗。中午忙过了头,反倒不饿了,现在吃不下什么东西。”
“是吗?”钟映年开开心心接过勺子,“那太好了,吃饭的时候妈还说要给你带,不让我喝那么多呢。等你下午下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补偿你中午没吃到的份。”
商时序勾了勾唇角,将一荤一素和饭一扫而空,开始剥虾。
可能是常年在医院工作的缘故,商时序吃饭很快,虾都剥了好几只,钟映年才刚刚喝下最后一口汤。
商时序把剥好的虾朝钟映年的方向推了推,“还吃得下吗?再帮个忙。”
钟映年品出些不对劲了,“你是吃不惯我妈妈做的口味吗?”
“没有,秦阿姨做饭很好吃。”商时序把所有虾剥完,一个一个码得整整齐齐,就连虾壳都是一只一只完整码起来的。
“只是我不太吃葱蒜香菜这种嘴里会有味道的东西。”
商时序用消毒洗手液细细洗了好几分钟的手,用纸巾把手擦干,“小时候我母亲不爱吃这些,所以本身就没怎么接触过。长大之后又在医院工作,要面对很多人,嘴里有味道不太好。要是戴口罩,还会……”
商时序没继续往下说,但钟映年已经懂了。
中午她回家的时候,妈妈还问过她商时序有没有什么忌口。
虽说她和商时序已经结婚了,但也就才相处一个晚上而已,还是盖被子纯睡觉,上哪儿知道他的忌口?
结果秦愫女士又在那里切牛肉边长篇大论,什么——作为妻子怎么能连老公的忌口都不知道?你这样是不合格的,照顾不好丈夫,以后生了小孩又要怎么办?要怎么照顾小孩?
……
听得钟映年头大,直接打断她妈,说商时序什么都吃,没有忌口,好早点结束这场秦三藏念经。
钟映年本以为有忌口是小概率事件,怎么就能好巧不巧被她碰上。没曾想,还真就有这么巧。
带了四个菜,结果被她吃了两个。钟映年心里升起一丝丝愧疚,“不好意思,我以后就知道了,会记住的……”
商时序将钟映年吃完后的保温桶也里里外外洗干净,擦干水,组装回原来的样子,放到钟映年手边。
“你没错,不用道歉。”他说:“我们现在确实还算不上是熟悉,身上都有很多彼此不了解的事情和生活习惯。”
商时序坐到钟映年身边,伸手轻轻将她的手完全覆盖,语气温柔,“但是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相互了解。不是吗?”
商时序的颜值是真的顶,就连声音也很好听。
钟映年觉得自己被商时序蛊惑了。
他声音是塞壬之歌,他的眼睛是诱人深入的危险海域,在不断吸引她靠近,再靠近。
直到被手机铃声打断。
钟映年猛然回过神。
不知不觉间,她和商时序已经呼吸缠绕,唇与唇之间竟然只剩下几毫米的距离。
钟映年的脸红得发烫,连连后退,清了清有些发哑的嗓子,“你先接电话。”
商时序有些遗憾地接通电话,方博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老师,你吃完饭了吗?现在有时间吗?该巡房了。”
商时序没有回答。
静得令人害怕。
方博的声音都快哭了,“老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师娘了?”
商时序把平光眼镜摘下来,捏捏鼻梁,叹了口气,“你去住院二部三楼等我吧,我十分钟后到。”
听声音,商老师没有要发火的迹象。
“好好好!”方博松了口气,的声音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老师,不着急!您慢慢来!”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生怕晚挂一秒钟,他老师都要顺着手机信号飞过来找他算账。
钟映年提着保温桶起身,“我先回去了,不然太打扰你的工作了。而且过于入侵你的工作领域也会让你同事对你产生坏印象的,这样不太好。”
商时序也跟着站起身,“医院太大了,楼又多。我送你。”
没等钟映年拒绝,商时序就已经脱下白大褂,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好。
“还有,进入婚姻后,如何平衡工作和生活是我的责任。但这里今后也是你的领地,你可以随时宣誓主权,不用经过我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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