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后午宴正式开始,大家纷纷入席,推杯换盏间好似平日里的矛盾和过节都一笔勾销了一般。
承影不过是随意环视了一圈却不巧与围在人群中的承廷对上了视线,庆典的日子里承影不想故意制造不痛快于是快速的错过眼神,但却还是没逃过。
“承影。”大皇子承廷眼尖的盯住了承影,双手一撑靠在椅子上摆出嫡亲兄长的架子来。
“大哥。”承影没办法回头撑起嘴角打招呼道。
承廷让周围的人站在后面嘴角一弯伸手往里挥挥语气中带着几分强制道:“过来和大哥喝一杯。”
平日里承影借口颇多,脱身的办法多的事,但承廷的做派引得众人将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边,承影此番不好驳了承廷的那张厚脸。
贺南星帮承影斟完酒随后推到了承影手边,顺势规矩的退至承影身后,似乎并不想别人注意到他。
承影走到承廷面前规规矩矩的敬了酒,在众人面前维持了个兄友弟恭的模样,转身要走之时承廷却仿佛不打算就此结束。
承廷今日的威风好似借来的,定要发挥的淋漓尽致才好。
“你估计也快迁府了,就不要像小孩一样还整日里和伴读混在一起,到时候大哥送你一份顶好的乔迁礼。”承廷边说边给承影使眼色,眼神中藏着些许是男人都懂的神色。
承影听言打着哈哈笑道: “谢皇兄好意,不过,此事商讨过早,咱们日后再说。”
承影本想坐回自己的位置,但是承廷却不依不饶上来,偏生不让承影离开。
“还什么日后再说呀和大哥还客气什么,承影你可不小了,就算你不着急也得为贺伴读考虑考虑呀。”承廷话中带着几分揶揄看向贺南星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周围的人为了讨好承廷也跟着哈哈起来。
一时间周围的讥笑似乎全围绕着贺南星展开了。
承影脸色不虞刚要发动便被贺南星拉住了,承影回头看向贺南星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和之前受欺负时一样,总是面无表情好像说的不是他,嘲笑的也不是他,承影没来由的一股怒气。
任贺南星拉着他还是走到承廷身旁从高处看着承廷笑的甚是灿烂道: “这就不劳皇兄费心了,听说皇兄这几日为了家中琐事奔波许久,还请皇兄一定要注意身体,莫要过度操劳。”
承廷那点子破事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但谁敢拿皇家之事嚼舌根子,于是都装作不知,却不想被承影在这么重大的场合提了起来。
承廷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被承影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承廷紧紧地握住了酒杯,上面雕刻的祥瑞凸起咯的手都麻了,承廷还不放手,刚要发动间,皇上看到了这边的情景。
皇上坐在主位上好奇道: “你们两兄弟说什么呢?”
承影先应答道: “回父皇,我和皇兄正说着镇北将军府宝贝兵器众多,哪天皇兄得空了能给弟弟去寻个一两件观赏一番。”
皇上一听到镇北将军府看向承廷的眼神便多了几分不悦,承廷打着哈哈不敢直视皇上。
“想要兵器还需去将军府里借吗?你平日里最喜这些刀枪棍棒的,朕记得去年秋猎的时候影儿也是第一名,朕听说大皇子府上有一把弯月弓,听说是紫檀木所制,虽身形轻盈却可断钢铁.....”
还未等皇上说完,承廷赶紧道: “对对,早知六弟喜欢这些小玩意,当时得到那把好弓的时候,我就想着哪天给六弟送来呢,明日,明日我就派人给六弟送来。”
承廷说完后皇上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承廷也摸了把冷汗。
承影斟酒向前端的一副恭敬模样道: “那便谢谢大哥了。”
承廷咬着牙举起酒杯,“兄弟之间说这个做什么。”
承廷借助举杯的动作微微的侧身又对承影补了一句道:“反正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歌舞过后酒过三巡,因的晚间还有晚宴皇上便先去休息了,皇上走后宴会厅便自在了几分,开始分帮结派的互相敬酒。
承影是最讨厌这种场合的,趁着大家热闹间借着更衣的名义拉着贺南星就离开了。
两人走的匆忙没注意到后面还跟了两个尾巴。
待走到听不到宴席间的乐声的地方,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响动,贺南星快速的移步一边,随即身后钻出一人一出掌直抵承影右肩。
承影微微侧身随即抓住那有利的臂膀,然后后肘一撤直冲来人臂弯,却不想被拦了下来。
承影抓着来人的手腕迅速转身出脚,依旧被挡了下来。
两人拳脚相接不比刚才的比武逊色,周围的叶子被扫落一地,然后随着两人的动作不甘的在地面上挣扎着,似乎想借着一丝机会重回树枝上。
“午膳可用好了?”承烨站到贺南星身边问道。
贺南星看着那边胶着在一起的两人应道:“还可以。”
接着承烨忙叫停道:“快走吧,别玩了,不然一会儿打不了几局了。”
承瑜听言一脚踢向承影的腿上,然后借力翻身回到了承烨身旁,随意的擦了擦鬓角的汗,兴奋道:“走走走,小贺最近承影可得什么稀罕玩意了?今日我要都给他赢过来。”
承影站在另一侧无语道:“你这好不容易从边境回来一次,却是奔着搜刮我来的。”
承瑜揽着承影就往他宫中走,边走边卖惨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边境贫瘠,贫瘠你懂什么意思吧,什么好玩意都没有,我不在你这捞点,我去哪捞呀,你说对吧。”
承瑜试图用他那感人的兄弟情让承影打开小私库,但效果并不理想,承瑜只好放大招了。
“你不知道大哥最近是真的惨,这几日镇北将军府都不曾理他,甚至不让大哥入府,大哥流水似的把宝贝往镇北王府送,都被退回去了,后来大哥没办法带着大嫂的贴身丫鬟去了别院,在丫鬟的见证下将那歌姬杖毙了,大嫂这几日才让他入了将军府。”五皇子承瑜悄悄的笑道。
“你看我有好事都想着你,你有好东西能不想着我吗?”承瑜紧接着张口道。
承影没听到过这事,好奇心上来了,“大哥能忍心?”
承烨在一旁应声道: “那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那女人不过是个歌姬,不,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一个平民女子,大哥那么让大嫂落面,自然是要在那女子身上讨回来的,你想想大嫂的母家那是闹着玩的吗?你以为旁人为何与他走的近?”
这还用想吗,镇北将军在那立着,为了自己的女儿总是要和承廷绑在一条船上的,一方兵权给了承廷极大地依仗。
几人说话间已到承影的殿外,承影叹了口气都怪自己轻敌,终是没逃过这一劫。
承影之前和承烨与承瑜玩牌总是输,玩十次输十次,被承瑜和承烨称为常败将军,自此承影痛定思痛非必要绝不出手。
三人总是三缺一,急需一位有意思的牌搭子。
本来贺南星是不与他们一起玩的,总是推脱说自己不会玩,但是承影有一次将自己特别喜欢的一个小弩箭输出去了,偷偷难过了好几天,最后贺南星看不下去了,让承影组局然后又让承瑜将那个小弩箭带过来当赌注,几把下去就把承影的小弩箭赢回来了,自那后他们四个就成固定牌搭子了。
承影凭实力输,贺南星凭实力赢回来才堪堪得保住承影的小金库,不然这几年,承影怕是能将整个皇宫都输出去。
待承烨和承瑜来了之后,几人很快又陷入了焦灼的战局中。
承影看了一眼桌上的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仔细的算了一番后道:“八条。”
“胡了!”承瑜拍着桌子笑道。
承烨轻飘飘的将牌推到:“我也胡了。”
承影看向贺南星可怜巴巴,他手里已经没银两了。
贺南星叹了口气, “你别看我,我清一色,你也得给我钱。”
贺南星把牌面一打开,承烨和承瑜甘拜下风。
最后承影缠了贺南星许久才把承烨和承瑜的账还了,几人休息用茶点时,承烨说道: “听说今晚那个司天观的有东西要上贡。”
承瑜不以为意道: “司天观还能呈上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说几句洪福齐天的场面话,随意写几笔说是什么管用的符咒,若是都那么灵验还要军队做什么?向上天祈求敌人都战死得了,到时候也不用打仗了给他们搭两个擂台让两边的什么天师开坛比法,就不用战士们血洒疆场了。”
承瑜一直在疆场上历练,习惯直来直往,向来最不喜这种装神弄鬼之事。
承烨踢了一脚承瑜, “你小心隔墙有耳,莫要乱说,父皇最近被前朝之事吵得心烦意乱,你没看父皇今日气色微恙吗?”
承影回想到今日皇上眼角下的疲乏和眉间愈加红的掐出来印子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微恙了,近几年肉眼可见的便是父皇的疲态,而为君者在心怀国家大事时最怕的就是自己想做却没时间去做,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惧怕死亡,掌权者更甚。
这次花朝节便能看出皇上的确开始相信天象和仙道之说了,不过还未深陷其中罢了,这也是因为作为权力至高者的权威使然,他们是不允许自己被旁的东西限制住手脚的。
承影思虑了半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走一步那就堵一步,且看谁能棋高一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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