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夜亭:“……”
“小野人,你一出山就学聪明了呀,考虑事情这么全面?”
“我本来就聪明,我阿爷经常夸我学东西快。”
“……”
左夜亭闭了眼,投降道:“好了,你不用等我睡着,我今晚难受得很,没精力跟你比聪明,也耗不过你的。你可以安心入睡了。”
杳杳不吭声。
左夜亭不想再被小野人直勾勾地盯着,便翻了个身朝外侧躺,背对着小野人。
然后,他就感觉到后背痒痒的。
是小野人用手指头在戳他。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你哪里难受啊?”
“……”
左夜亭一阵默然。
似乎是感到左夜亭今晚不太对劲,杳杳又道:“你是心里难受,还是身上难受?还是两个都难受?”
杳杳说得有板有眼:“我听到你的呼吸声不正常哦。还有,你身上都在发抖了。你是气坏了还是生病了?”
小野人的机敏程度远超左夜亭的想象。
左夜亭低低搪塞道:“气坏了。”
杳杳皱了皱眉:“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你刚才都把萧择吓成那样了,为什么还要生气?”
左夜亭道:“因为,在这一天之内,他接连做了两件不尊重我的事,以往从未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必须教训他。”
杳杳顿悟:“哦,原来你凶他不是因为我。”
左夜亭轻声回道:“也有你的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
不知为何,听到左夜亭这样讲,杳杳心下宽松了不少。
“行了小野人,快点睡。”
“好。”
杳杳嘴上答应得好听,可仍然坚持等待左夜亭沉睡过去,而后他才乖乖闭眼睡觉。
……
另一头,萧择坐在齐溪然的房内,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详细地说给齐溪然听,让齐溪然帮他分析左夜亭心中的想法。
齐溪然见他说得口干舌燥,便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累了么?喝点水吧。”
萧择接过茶水,吹了吹,趁热饮下一口,气闷地道:“就为一个野人,你说我冤不冤啊?王爷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从前你侍候他的时候,他可从来没刁难过你。我这才在他眼皮子底下混了两日,他就看我不顺眼了,总想找理由赶我走。”
长叹一声,萧择垂头丧气,话里透着抱怨:“你看我当初多逍遥自在,而今整天守着王爷没自由不说,还动不动就招王爷嫌弃。溪然,咱俩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啊,我真受不了了。”
实际上,他曾在信中多次向徐老说情,想让徐老再信任齐溪然一回。可徐老说话很难听,坚决不肯给齐溪然一个弥补的机会,也不准齐溪然再去侍候左夜亭。
齐溪然抿了口茶,淡笑道:“换不回来了。我很快就会离开。”
萧择一惊,似恐慌地抓着齐溪然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溪然,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对不住你,我确实混账……你不要赌气好吗?现在王爷已经回来了,王爷最看重你,有王爷在,他不会让徐老过分为难你的,我们还可以回到曾经的样子。”
说完这番话,萧择顿觉自己有些虚伪,起初背着齐溪然主动联系徐老、之后又一味听从徐老指令冷落齐溪然的,不都是他吗?他现在怎么好意思说这些话来挽留人家……
可他就是舍不得啊。
他与齐溪然那么多年的兄弟之情,难道就要止于此吗?
看着萧择牢牢扣在自己手臂上的五指,齐溪然微微心酸,平静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今事已至此,我们回不去了。你今晚来找我交心,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愿。因为我很害怕到我走时,你我还处在僵持不语的状态。总之,谢谢你。”
听出对方去意已决,萧择心绪复杂,难过地别开脸,不想答话,还不自觉地咬紧了牙。
不经意间瞥见齐溪然搁在桌上的剑,剑首上系着的剑穗很是眼熟,萧择指着剑穗,不太确定地问:“这个剑穗……是我送给你的那个吗?”
齐溪然怔了怔,点头:“嗯。”
“都好几年了,你还留着啊。”萧择心情稍霁,“改天我重新给你买个新的,买个好的,这个太不值钱了。”
齐溪然推辞道:“多谢你,不必了。”
萧择脸上一僵,刚得到缓解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拿着剑穗就说事:“你连我随手送你的破剑穗都割舍不下,你能割舍得下我?”
言语中,透露出有恃无恐的骄傲。
齐溪然有几许狼狈,慌忙转了话题:“回到你的正事上吧,你知道王爷因何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么?”
萧择冷哼:“自然是因为那个野人。”
齐溪然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不够本分,挑战了王爷的威严。你不该越过王爷行事。”
“……是这样吗?我始终都没想到这一点。”
“你这种人,能想到就怪了。”
“……”
“作为下属,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要自以为是地替主子拿主意,这是僭越。但凡是个当主子的人,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萧择恍然大悟,低眉道:“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齐溪然温言劝慰:“我知晓,你是看王爷现在功力尽失,唯恐稍有不慎,让他有所闪失,你想更好地护他周全。可你有否想过,心急则乱,王爷武功虽废,但头脑还在,很多事他心中有数,你无须自我紧张,越紧张越容易犯错。”
萧择虚心道:“从明日起,我会改正。”
齐溪然点头微笑。
话到此处,差不多该结束了。齐溪然陡站起身,正欲送客,便听见外面有人扣门,扣门声急促且响亮。门外的人好似有什么急事。
齐溪然向外道:“何人敲门?”
只听门外的人快速向他陈述:“齐大人,出事了……方才王妃骤然打开门跑出来喊人,说是王爷骨头疼,我等一进去就看到王爷滚在地上,痛得蜷缩成一团,忙从偏院请来了大夫,看情况怕是不妙……事出突然,我等寻遍了王府都找不到萧大人,只好来请齐大人去看看王爷,替我等拿个主意。”
未等齐溪然回话,萧择就已轰然拉开门,向左夜亭的住处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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