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夜亭以为他这样一说,小野人就会立马松手,却未料到杳杳非但不松开萧择,反而像与他较劲一般,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萧择眼看着就要被掐死了。
“杳杳,”左夜亭第一次这样喊,哄人的声音既低又柔:“你听话,先放开他,再不让他喘气他会死的。”
杳杳闻言呆住,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左夜亭,瞳孔的红色逐渐淡去,恢复成平常的黑色。
立刻松开了萧择的脖子,杳杳朝另一方向伸出手,轻轻去摸左夜亭的唇角,皱眉道:“他把你这里打肿了,我给你擦药。”
说着,就牵起左夜亭的手往内室走,把萧择一个人丢在外间。
左夜亭:“……”
萧择:“……”
……
认认真真地给左夜亭擦了药,杳杳气瘪瘪地对他说:“左夜亭,你家里都是坏人,连萧择也是坏人。”
方才听左夜亭斥骂萧择,杳杳才知道齐溪然是被萧择赶走的,萧择赶走了齐溪然,还想把人家抓回来欺负。他还明白了另一件事,左夜亭之所以天天闷在家里不爱出门也是因为萧择。萧择很可恶,是他让人盯着左夜亭,不准左夜亭出门。总之,杳杳今天懂得了很多事。
他一派天真地同左夜亭讲:“你跟我去山里做野人吧,我挖野菜、抓兔子给你吃,我养你。”
左夜亭不语,只觉得小野人说话时的样子太乖了,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轻抚杳杳的头。
杳杳很享受对方的抚摸,可渐渐就不满足于此,忽然向前伸头,在左夜亭唇上啵了一口,随后双手抱住左夜亭的腰,脑袋则往人怀里蹭:“山外面只有你是好人。”
“……你,你怎么可以亲我?”
左夜亭迟钝地摸了摸被吻过的嘴皮,而后才红着脸回应杳杳的那句话:“你说错了,山外面不只有我一个好人,是你遇到的人太少了。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好人,也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杳杳不喜欢听他讲道理,趁他不备,又亲他一下:“只有你好。”
左夜亭严肃起来:“你这个亲嘴的动作是跟谁学的?不许这样。”
杳杳目光纯粹地回道:“我没有跟别人学,就是特别想亲你。”
左夜亭:“……”
“我出去看看萧择爬起来没有,你就乖乖待在这儿,不许动,也不许跟过来。”
左夜亭很害怕他再去掐萧择。
杳杳顺从地点头:“好。”
.
萧择仍然躺平在地上,模样很是狼狈。他一个从小习武的人,竟被一个没有武功底子的野人给撂倒在这儿,可谓奇耻大辱。
左夜亭走到萧择身边蹲下,扶萧择坐起来,帮他把脱臼的两条手臂接了回去。
萧择轻嘲:“王爷一直看我不顺眼,刚才为何不让那个野人杀了我?”
左夜亭道:“我并非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是你一步一步变得令人厌恶。我今日找你来,也并不是为了责问溪然的事,只不过开头就不自觉跑偏了。我没忍住多管闲事的脾气,而你恶劣的态度更加惹怒了我,导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跟你说上正事。”
萧择困惑:“正事?王爷专门找我过来,不是为了齐溪然?”
“不是,我是为我自己。”
回了这么一句,左夜亭倏然睹向萧择:“萧侍卫待在本王身边,似乎很委屈啊。”
面对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萧择很惶恐:“王爷何出此言?”
“难道你不委屈吗?那为什么你的手下会在王妃耳边扇风,说我尖酸刻薄,总爱挑你的毛病,跟你过不去?还说什么我没用了,说我凶不起来了,这是在落井下石吗?”
萧择被问得哑口无言,竟都不知他那些手下敢背着他这样嘲讽王爷。
左夜亭又笑道:“再跟你说说本王今日的遭遇。王妃让我陪他出去逛逛,你的手下公然阻拦,且出言不逊,指责本王不安分。我因此事而胸口郁闷,故想请问萧侍卫,怎样才算安分?”
萧择瞬即跪着请罪:“王爷息怒,是属下对他们疏于管教,冒犯了王爷。”
左夜亭冷眼道:“那就劳烦萧侍卫回去好好管教你的手下。本王如今没什么威望,说话也不管用,往后恐怕还要多多仰仗萧侍卫。”
萧择头皮一紧:“王爷言重。此事属下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左夜亭颔首:“好,你可以出去了。”
萧择立起身,缓步走向房门,却蓦地转身问道:“适才……王爷可有想过以我作为人质,逃离王府?”
王府中的影卫皆听命于他,若是他受制于左夜亭,左夜亭自然可以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逃出王府。
但事实上左夜亭并没有这样做。
瞧着萧择那满脸的疑问,左夜亭嗤道:“王府之内全是你的人,王府之外全是我兄长的人,你看我能逃到哪里去?”
萧择听完,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左夜亭的房门。
……
夜风清爽,星光黯淡。
萧择把今日值守的那几个人召集到了院子里。微弱的光线下,有人看见萧择整张脸都是青肿的,遂上前关心道:“萧大人,您的脸怎么……”
未等这人把话说完,萧择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打得清脆响亮,好似风吹不散,久久回荡在众人耳畔。
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打人,萧择的下一句话就是:“你们之中,是谁在白日里对王爷出言不逊?主动站出来。”
萧择等待了许久,底下始终没人站出来,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择身旁——那个刚被他扇了耳光的人身上。
“是你?”萧择侧眼瞥向身旁的人。
那人低头承认道:“是。”
下一刻,萧择拔剑,下手既快又狠,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那人猝不及防,两手按住颈上迸裂的口子,血液从指缝间汩汩渗出,转眼人便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众人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人,瑟瑟发抖。
这时,萧择命令道:“把他的头割下来,扔去喂狗。”
……
已是深夜,左夜亭的房门被叩响。
打开门一看,竟是萧择领着众人,抬了一具无头尸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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