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见皇父

萧锦筠至香枫山山脚下下了马车,带了寥寥数人,准备登山。入口处早已有两个佩剑的青年等在那里,身材匀称健壮,面部轮廓清晰,眼神锐利而坚定,身上有习武之人的力量感。

见到她上前抱拳行礼:“娘子可是上山庄?”

“正是。”

两人双双跪下行礼!一边说道:“老爷已在山庄等候多时,另有一封信件请娘子亲自查阅。”一个青年双手托起一个牛皮信封,举于头顶。

萧锦筠接过信件,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锦筠吾儿愚且鲁,彼皆饥狼虎,汝持肉悬之若明烛,安得而不噬?至则至矣,何携物来?父特使仆来接汝耳,以防汝迷失于崇山峻岭之间,汝但安心随仆前行可也。”

看完信件噗嗤一声乐出了声儿,难为父亲亲自写信来嘲笑一番,话中既有责备,又有关切。随手将信递给了陆煜川,他看后也是抿嘴一笑。

“走吧。”萧锦筠对其中一个青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恭肃。”

恭肃带领萧锦筠等人走了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又转过了几道弯,横穿一道竹林。树木茂茂森森,遮天蔽日,不知名的鸟儿嘎嘎叫着,还真有些骇人。

走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惊现了一道瀑布,水流哗哗作响,在穿过竹林之前,竟然没有听到半点声响。萧锦筠感到很是惊奇,她看着瀑布肆意奔流宣泄而下,默默闭上眼睛,想象着将心中烦恼尽数抛于瀑布中。就这样静静立了一会儿,感觉心中痛快多了。

“恭肃,我们多久能到?”

恭肃人如其名,一丝不苟,甚是严肃:“娘子,老爷特意交代,若娘子不想走路上山,可乘坐缆车到达。”

“竟然有缆车?”萧锦筠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恭肃面无表情:“确有缆车,机关就在瀑布之下,娘子可要乘坐?”

“当然要坐。”萧锦筠斩钉截铁地说道。心里想,这个闷葫芦,怎么不早说,腿都已经累的发酸了。就是图个新奇,也是坐车上山更有趣一点,再说半空中也能避开虎狼野兽不是吗,这一路来已经够刺激的了,可不想再经历与野兽搏斗的刺激。

恭肃在前面领路,用剑拨开挡在路上的树枝,护着萧锦筠通过一条杂草丛生的林荫小路。随行的侍卫拔出剑想要为她劈去路上的障碍,被恭肃拦下:“大人切莫破坏这里的树木,道路隐蔽不易找,山庄才安全。”萧锦筠对侍卫道说“算了!我能来几次,隐蔽点好,贼人不易发觉。”自己也用手不停地拨开障碍,绕是这样,脸上,手上也被划了几道小口子,渗出了血。

走了一里路,才终于走出这条难行的小路,每个人的脸上手上都挂了花,翡翠的脸上割了几道小口子,却还拿着手绢来为她擦拭脸上的血痕。

萧锦筠拿出手绢为她擦去脸上的血,“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来管我,回头落下疤了。可怎么出嫁?”

翡翠认真地说:“奴婢想好了,这一辈子不嫁就陪着娘子。”

萧锦筠乐出了声,“你不想嫁,我还嫌你一辈子在我身边聒噪呢。”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在前面,陆煜川和几个侍卫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萧锦筠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纳闷:“怎么一直怪怪的不说话,难道和皇父有什么过节不成?”那也不至于从昨日一直不开口。“坏了!这次出宫遇险,不会是他也参与谋害自己了吧?”心里想着,萧锦筠狐疑地回头看了陆煜川一眼,遇上他的目光,他显然一愣,随后好像发觉了她的心思,回瞪了她一眼,带了些怒气。

萧锦筠被瞪得有点心虚了,干脆停住了脚步,回头等着他,“煜川,一路上你都没有说话,在想什么呢?”

陆煜川没有看她,别过脸去:“没什么?”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萧锦筠不解地问道。

“没有的事。”

这小子在耍什么脾气呢?困惑不解,萧锦筠摇摇头打算有时间再理他。

看她摇头,陆煜川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对自己失望,本来就冰冷的心又沉了些。

进入一个小小的山洞,一道绳索悬在空中,上面随意挂了个木头箱子,一阵风吹来晃晃荡荡的。萧锦筠指着面前的木头箱子问恭肃:“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缆车吧?”

恭肃淡然:“正是,请!”他伸出手,示意萧锦筠上车。萧锦筠看了眼他说的缆车,一个破木头箱子,木头发黑,潮湿腐坏的样子,下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潭水。绳索的走向也是向下走的,看起来不是能上山的样子,恐怕上去后就交代在这里的可能性更大。要不是亲眼看到皇父的手书,他都怀疑恭肃是来刺杀她的。

但陆煜川不这么想,他看了眼箱子,干脆利落地拔出剑抵在恭肃的脖子上。恭肃斜着眼睛看了眼脖子上的剑,求助地看了一眼萧锦筠,“要么娘子还是走山路?”

“你带我们来到了什么地方?”剑挨在脖子上,自刀刃渗出血迹。恭肃一愣,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殿下误会了,奴才怎敢欺骗陛下与殿下。”在山下随恭肃等候的另一人开口说话了,竟是个太监,之前一言未发,萧锦筠几乎把他忘记了。

陆煜川手眼未离开恭肃,脸微微朝着那太监转了下。太监回转身体,手在身后的石头缝中小心挪动几下,机关打开,眼前的木头箱子竟然平稳滑下去后朝着对面的山头缓缓升了上去。

仔细观察一番,看不懂机关,萧锦筠只觉得惊叹。吐槽道:“即便如此,这个破木头箱子就不能换个好些的吗?”

太监一边移动机关,令木箱子原路返回,一边说道:“回禀陛下,这个木箱不是一般的木头,而是黑铁木,木质坚硬无比,钢刀石头无法损坏,极为难得。绳子乃岭南红麻制作而成,结实耐用。模样虽然不好看,安全还是能够保证的。”

陆煜川放下剑,扔过去一块手绢,道:“竟是我误会了。”恭肃一把接住,捂在伤口处说:“是小人没有提前说清楚。”

萧锦筠闭着眼睛思索,印象中似乎听人提过皇父专门请高人设置的机关木车,看似简陋,实际精巧绝伦。何况,那封信件的笔迹,萧锦筠自幼模仿,再熟悉不过,出自皇父手中无疑。他老人家虽不问世事,也绝没有糊涂到让贼人闯进他的山头而不自知。倒是陆煜川,平时也绝非莽撞之人,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先不管了,“既是误会,那就上山吧。”萧锦筠说着大踏步向前,恭肃为她扶稳缆车。

车内空间狭小,一次仅能坐两个人。陆煜川硬挤了进来。

萧锦筠看着他,一脸吃惊:“你要不坐下一趟?”

陆煜川下巴指了指外面,对翡翠说:“你去坐下一趟。”

翡翠诺诺道:“是。”弯腰下了车。

恭肃关上门,轻推机关,缆车缓缓滑动。

萧锦筠哭笑不得,陆煜川此刻正坐在她的对面,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抱着剑盯着她。

萧锦筠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憋住笑,故作严肃地说:“你和我坐一趟车,如果这车掉下去了,你会飞吗?”

陆煜川不解其意,皱了下眉,摇摇头:“不会。”

萧锦筠的口气带着阴阳怪气,“哈,不错,如此一来,正好将我们一网打尽,甚好。”

说完眼睛偷偷打量着陆煜川的表情,看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惆怅,萧锦筠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陆煜川一脸迷茫,皱着眉头,待她笑声渐渐止住了,问道:“锦筠,你怎么就这么笃定这个破箱子能带你去见皇父?”

萧锦筠好不容易憋住的笑,再也憋不住了,她前仰后合笑的箱子直摇晃。陆煜川伸手扶住箱子壁,发现无济于事。他叹了口气放弃了,耐心等着她笑完,才开口问道:“告诉我,你怎么那么确定?”

萧锦筠抹了把笑出的眼泪,伸手掐在了陆煜川脸上,疼的他一龇牙。“人人都道皇夫聪明绝顶,怎么我感觉你傻乎乎的可爱?”

陆煜川不满说道:“原来你是在笑我傻气!我并不傻,是你比我聪明,才看我傻气。”萧锦筠笑吟吟地看着他说:“有道理。不过,这两天你就怪怪的,草木皆兵。”

陆煜川静静不说话了。萧锦筠看到窗外的景色,大声喊了起来:“哇,不愧叫香枫山,你看那漫山的红叶和黄叶交织在一起,美妙绝伦!”

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一片秋色尽收眼底,陆煜川舒展开了皱着的眉毛,嘴角也微微上扬。

约莫半个时辰,缆车行至山巅,陆煜川扶萧锦筠下了缆车。

以行书写就的“落枫山庄”四个大字悬挂在巍峨的大门上方。

终于到了!萧锦筠有些激动,急不可耐地走上前去。谁知刚行两步,自大门装饰的铜孔□□出箭雨。

“呼!好险!”萧锦筠躲开了几支射过来的箭,连连后退。

陆煜川持剑立在她身前,为她抵挡。萧锦筠左右看看,发现一棵大树,拉着陆煜川朝树后奔去。

“阿弥陀佛,见皇父一面需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吗?竟比唐僧取经还难。”萧锦筠躲在树后,抚着胸口吐槽。

吱扭一声,箭雨停止,大门洞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清瘦老头自门内走出。乐呵呵的说:“对不住啊,忘了关机关,险些误伤你们。筠儿!川儿!”

萧锦筠自树后走出,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如此见面显得她狼狈不堪,一国之君威严扫地。

陆煜川则上前行礼:“皇父别来无恙。”

皇父乐呵呵:“一切都好,你们一路辛苦了!我已命人备好酒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陆煜川微笑说道:“多谢皇父。”

两个人随行进入山庄之内。建筑不似皇宫高大巍峨,却格外宽广开阔。沿路栽种银杏,金黄的叶子似一把把小扇子。萧锦筠四处打量着山庄之内的布置,并不奢侈,胜在简约大气。不见花草,全部都是松柏翠竹点缀其间。

皇父亲自将他们引至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山里不比皇宫,我凡事亲力亲为惯了,侍从不多,你们稍作休息,沐浴更衣后,我们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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