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已近,春日不晚。
迟到了三年的同窗时光,轻缓地踩着岁月的尾调过来了。
还没到南京冷的时候,华风夏穿得不多,阶梯教室座位之间排得很紧,膝盖相抵,一股股的热气顺着腿往上攀爬。
楚归镝正襟危坐,高中之后没老实上过几节课,却摆出来一副认真听讲水课的好学生模样来。
显得华风夏心神不定,被男色所惑,坐也不是,看专业课的书也看不进去。
还乱涂乱画,在书上画了个大王八。
假装那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楚归镝,狠狠拿水笔在上面戳。
楚归镝侧过头,看她的小学生涂鸦,压低声音凑在耳边问:“画的是我吗?”
后排同学的视角来看,完全是一对耳鬓厮磨的小情侣。
华风夏心虚得心跳停顿了几秒,豁出去承认了:“嗯。”
她不信,教室里面这么多老师同学都在呢,他还能当众收拾她报复她?
楚归镝嘴角扯开一个轻微的弧度,竟然笑了:“挺可爱的。”
好吧,楚归镝可能是最近脑子不正常。
比赛不顺利压力大到疯了?
华风夏都想好了,楚归镝敢出名了、上大学后就跟她保持距离装不熟,她就把他抓起来狠狠拳打脚踢一顿。
但这人现在怎么变成了温顺的小白兔?好像随便她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形势与政策这类课,没有课程学习难度可言,任课老师们却会布置各种课程作业和要完成的小组展示。
华风夏恶声恶气命令:“你,帮我把这门课作业写了,小组作业记得也加上我名字。”
她得把精力放在专业课的学习刷绩点上,而且……楚归镝缺席了她那么多年的校园时光,弥补一点很合理。
“好。”楚归镝又是低低地应。
好欺负得有点过分。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训练?”
“过一个半月。”
华风夏点头。看窗外晃动着将落不落的叶。
这点时间不够南京进入冬季,让他们共赏金陵的初雪,不过还有明年,后年,有数不清的年年月月。
楚归镝的呼吸均匀从容,扰得华风夏无法冷静自习,华风夏见不得乱她道心的始作俑者还能稳坐钓鱼台,不忿地扯过楚归镝的胳膊。
把衣袖撩上去。
在健实的手腕内侧画小花,是那种幼儿园儿童拿手的简笔画。
笔尖戳在楚归镝腕上,又麻又有些刺痛感,像蚂蚁咬,不过楚归镝没挣扎没推拒,略微龇牙抽气,逆来顺受地忍了。
“我没有在欺负你哦,‘花’谐音‘华’嘛,花在你左手上,意思是我陪着你保佑你比赛顺利。”
华风夏胡乱地瞎编了一通,不然太显得她在欺负小孩儿了,微末的良心会有点点痛。
“那谢谢夏夏了。”
墨迹干了后,楚归镝用指尖去蹭,还是晕开了点儿,知道她美好的寓意是随口瞎编的,又遗憾,人与图样都不能在他身边长久。
到了课间,其他同学打水的打水,上厕所的上厕所,两个人诡异地僵着不动弹,自带结界,路人们有意识地看一眼,绕过去。
他们上课时还能咬耳朵讲一两句悄悄话呢,到课间这种最适合聊天的时候怎么反而没话聊了!
算来算去,还是都怪楚归镝,想不通他一天到晚脑子都在装什么。
刷了一下手机,表白墙现在都在说,世界杯冠军原来和新闻学院的瓷娃娃是一对。
到底喜不喜欢她?不喜欢她还过来挨着坐同进同出干嘛!
喜欢她能不能早点表白啊,别光知道赶她的桃花。
谢惊蛰很勇,走到他们旁边,大大方方地有话直接问了:
“楚同学好啊,我是夏夏室友,谢惊蛰。我不跟你兜圈子了啊,我之前看到,现在新晋女明星、清华大学新任校花宋凡清说,你是她的理想型哎。”
意思是,要是已经碗里有佳人了,就别过来招惹她们家夏夏宝宝。
普通素人,要是夹在国家运动员和娱乐圈女明星之间,稍微有点争执就直接成炮灰了。
社恐楚归镝尽量对华风夏“娘家人”展露出十二分的友好,笑得和蔼可亲一点:
“谢同学好。我和夏夏还有宋同学,都是一个高中的,不过我平时和宋同学一直没有怎么接触过。”
称呼亲疏有别。
楚圆圆也是长大了,学会了顾及女孩子们的面子,不再实诚又伤人地讲“不熟”。
华风夏害羞得轻咳一声,这架势像是在她带着亲友团找楚归镝要名分,拉了谢惊蛰的手晃一晃,撒娇想让她少问两句。
谢惊蛰递给她一个“放心有我”的眼神,今天算楚归镝倒霉碰见了她,她定要将众说纷纭的八卦找本人都确认一遍:
“还有人说你和你的混双搭档戚雨扬是情侣,真的吗?网上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说自己的亲戚是国家队的谁谁谁,‘戚楚’CP是真的,还说你们在赛场上抱头痛哭哭得很感人很相爱。”
楚归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假的,假的,我跟戚雨扬只是队友友情,她……反正,我们没那种绯闻关系。”“戚楚”,凄楚,取这种不吉利的CP名的能是真的吗!
不好说队友的情感状况。
何况,戚雨扬跟季远辞是彻底分手了。
队内选拔新一代参加世乒赛混双的名额,楚归镝、戚雨扬和季远辞组是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队内打生死战决定人选。
关键局的关键分戚雨扬打出来了个擦边球,戚雨扬坚持说擦了,楚归镝相信搭档,可他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被球台遮挡,没看清。
戚雨扬见季远辞默不作声,一声的质问高过一声,情绪逐渐崩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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