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阿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滑过夜空,一把长剑飞过来插到了陈二面前,邪鬼尖利的牙撞在长剑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燕楔玲三人一熊赶到了。

燕楔玲手持双刃飞身靠近了邪鬼的后背,双刃银光微亮,划出两道光线,在邪鬼背后留下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污血飞溅,伤口处发出了滋滋声,像热火遇到了油脂一般。

燕楔玲的这把双刃是特制可以对抗邪鬼的,以邪鬼不同寻常的恢复能力,寻常的武器对邪魔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需要特别打造的精铁武器造成的伤害,才能让其无法恢复。

邪鬼吃痛怒吼,手指的指甲化为利齿,它转身朝燕楔玲扑了过去,两边缠斗起来。

云烟站在屋顶,手中长带一抖,朝陈二飞去,卷住他的腰间,一拉,把他带离了邪鬼旁边。

宁安已经随着云烟的动作冲进了了院子,捡起了剑,加入了燕楔玲与邪鬼的缠斗。

“呛啷”的武器对撞声开始不停在院子中响起,邪鬼手指的指甲化成了跟兵器一般的利齿。

虽然第一击得手,但是也只是借了偷袭的力才成功,真正缠斗起来,邪鬼反应灵敏,以手为武器,一来一回架住两人的攻击,根本不完全输于燕楔玲与宁安。

夏遇在战斗刚开始时就怔怔的看着发怒的邪鬼,他认出了,那个邪鬼是谁。

那个邪鬼,就是他的朋友,那个笑颜本像暖暖的日光的女孩,娴静又温柔的女孩,会坐在窗边,笑着给他画像的女孩,她现在双眼漆黑,嘴里突出了长长的尖牙,嘴里发出非人的利吼,脸上到身上都布着深浅不一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在衣服上凝结成块。

“如果她看到了自己变成这样,会有多难过啊…”

云烟没有理会呆站在旁边的夏遇,她把陈二送出了院子,快速的跃回身加入了燕楔玲和宁安的战斗。

她袖中飞出了两道红带,红带上画着黑色的符印。

红带如灵活的游龙一样翻飞,在燕楔玲和宁安与邪鬼缠斗的间隙,缠绕上了邪鬼的身体,红带与邪鬼身体接触的部分发出了“滋滋”的声响。燕楔玲和宁安看准时机,两人前后夹攻,同时砍向了邪鬼的脖颈。

邪鬼双爪抬起,撕碎了红带,格挡住宁安的长剑,然后侧身想要躲开燕楔玲的双刃,第一下刀刃浅浅的划过脖颈,但紧接其后的第二下刀刃狠狠的切入了邪鬼的肩膀,“咔”的一声轻响,切断了邪鬼的锁骨。

邪鬼发出凄厉的惨叫,摔在旁边,几人正想追击,解决掉邪鬼。一股黑色邪气带着嗜血的恶意突然“呼”的飞向燕楔玲和宁安。

“躲开!!!”燕楔玲喊了一句,但是宁安眼看要躲闪不及,她抬脚一踢,踢在了宁安的肩膀上,使力把他送了出去。然后,自己上身后翻,险之又险的躲开攻击,邪气掠过她的胸口,刺骨的寒意却留在了胸口处。

“师姐!!!”云烟大喊了一声,想要奔向燕楔玲。

燕楔玲看向云烟,刚想回她自己没事,但看清云烟身影的一瞬间,瞳孔猛的紧缩起来。

一道老人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云烟的背后,是张婆。那张苍老的脸带着满满的杀意,裂开的猩红嘴无声的笑着,一把血红的短匕出现在手上。

燕楔玲提着双刃想要冲过去,但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一瞬间赶到云烟的身边。宁安吼了一声,掉落的长剑忽的隔空浮起,“咻”的朝张婆刺去。云烟察觉出不对劲,耳边感受到凉意,转头看去,猩红的刃尖映在了瞳孔里。

一切似乎都来不及的时候,一个毛绒绒的身影怒吼着,冲向了云烟。云烟被夏遇撞倒,躲过了这一击。同时宁安的长剑也刺到了张婆的的面前,她后退一步,从身侧举起一根木杖挡在长剑前,长剑刺入木杖半寸,被甩开来。

“嘁嘁嘁,本来只是想把这小耗子引来炼个异宠,现在你们就跟着他一起陪葬吧!正巧老婆子我还缺几个尸傀!”

夏遇从云烟身边爬起来,瞪着金色的双眼,周身妖气乍起。

“伤害阿荣,把阿荣变成这样的家伙!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此时燕楔玲提着双刃,杀到了张婆面前,眼中寒芒乍起,是一片冰冷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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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前-程家

敲敲打打的喜乐在巷子里前后回荡,红色的喜轿停在程家后门口,几个邻居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站在喜轿前的新娘和妇人窃窃私语。

“囡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去跟你父亲道个歉……”

妇人紧握住新娘的手,眼里带着泪光。

“娘,我不后悔,我相信阿阳,我们会过好的。”

新娘抽出被娘紧握的手,轻轻的把手盖在了娘的手上。

“您要相信我们。”

新娘子最终还是坐到了喜轿里,她穿着的精致喜服带着飞凤,在轿子里若隐若现。

“起轿!!!”轿夫大喊一声,喜乐又敲敲打打起来,今天,轿子从富丽堂皇的程家离开,带走了他们的大小姐。

伴着一路敲敲打打的喜乐,喜轿晃晃悠悠的带着新娘在旧巷里穿梭。黄昏时,到达了破旧的李家老宅,今天,李家迎来了他们的李氏妻。

李家新郎站在院子门口,身上穿着半新半旧的喜服。他抿唇笑着,笑容在昏黄的日光下有些模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新郎官牵着新娘子,路过没有祝福的房间,走进黝黑的房间里。现在她是李氏了,她满心满眼的看着她爱的夫君。

就算精致的喜服拖在满是飞灰的地上也毫不在意,就算黑色的污泥已浸润了喜服的裙摆她也绝不后悔。

“高高的飞檐是程姓娘,矮矮的破房是李氏娘” “找郎切莫要像李氏娘,早晚皆要淌她泪两行”

屋外的小童唱着歌嬉笑的跑走。

屋内的喜服被夹在柜底,已过了许多年月。

在许多双监视眼睛和好多喋喋不休的嘴巴中,现在的李氏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事情就好像有了转机,嘴巴和眼睛停止了,她满心满眼的盼着腹中的孩子。

但在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中,嘴巴又张开。

“女孩,是个女孩?”

“我就说娶她没有福气。”

“不是说是男孩吗?怎么是女孩?你怎么回事!”

手重重的把孩子丢回虚弱的她的怀里,又开始喋喋不休,但是这次她没有理会那些吵嚷的嘴。

“孩子,这是我的孩子啊,我可爱的孩子。”

她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的孩子,身边却逐渐少了他的身影,她把全部的爱倾注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母亲总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就像李氏的母亲一样。

老母亲淌着浊泪,重重的跪在父亲面前,苦苦的哀求下,他终于松了口。一手将女儿的丈夫扶起,糊上了墙。

“程氏娘日日仍泪两行,李氏娘傻傻仍看儿郎”

“日日以泪洗地泪千行,傻傻以头碰壁李氏郎”

家境开始有了起色,许久见一面的父亲开始频繁出现在李如荣面前,温柔的母亲与慈祥的父亲终于到不再缺席,让她满心欢喜。

就算屋外仍飞传着风言风语,家里还是在慢慢变好,他们搬进新家,购置了新衣,摆起了宴席。

但是父亲的脸上却慢慢出现了阴沉的恨意。

“李氏郎啊,不就是一个靠岳家的混货吗,他还真是命好。”

李如荣不懂他们说的,她只是懵懵懂懂的牵着父亲的手,看着父亲冰冷的脸。

生活会变好的吧,李如荣默默的想,直到传来了噩耗。

“不好了!不好了!程家、程家上下皆染了疫病,急病去世了。”

幸福的表面瞬间坍塌粉碎,母亲从此一病不起,她慌张的去寻找父亲,却只看到父亲满含快意的眼睛和满嘴的咒骂。

“好啊!死的好啊!哈哈哈哈!!!!!!”

她转头就跑,一直跑一直跑,不敢回头,但是埋伏以久的黑手却一把就将她抓住了。

在蔓延满全身痛意的结尾,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在疯狂的叫喊着她的名字。

“阿荣!!!娘的孩子!!!…娘…对不起你啊!!!”

娘的泪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但是自己不能再给她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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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猫遇到李如荣是一个闷热的雨天,那时的他踩着树冠,东跳西跳,找寻可以吃的东西。不久,寻着一丝香甜的气味,他跳到了一个庭院里。

那里有一个小姑娘,坐在房间廊前的桌上,正在拿笔,全神贯注的画着什么,她桌旁边放有一个白色的盘子,上面放着几个缀着蜜饯的甜饼

小熊猫实在太饿了,饿了好几天,它小心翼翼的越过庭院,然后从小姑娘的桌旁边的柱子慢慢的往下爬,绕到了桌子后面,扒着桌边,小爪子试探着扒拉桌上的盘子。

“哎呀!”

小姑娘发现了它,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它,它被她的声音吓的一激灵,跑到了旁边的阴影里。

“那是什么,你是小猫吗?小猫也想吃点心吗?”

小姑娘并不害怕,她歪着脑袋看着阴影里的小熊猫。然后她站起身,把桌上的点心整盘都放在了小熊猫旁边的地上。

“小猫吃,小猫吃点心吧!阿荣吃饱啦。”

说完她又走回桌前,继续专心致志的画着什么。

小熊猫看她没有什么动作,悄悄的靠近了那盘点心,拿起一块“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小熊猫坐在不远处吃点心,小姑娘坐在原地安静的画画,岁月安静而美好。小熊猫很快把点心吃完,它看着专心致志的小姑娘,突然很好奇她在画什么。

它慢慢爬过去,看小女孩没有赶走他,就跳上了桌。

“小猫也想画画嘛?不行哦,现在阿荣在给妈妈画画,小猫可以排队。”小姑娘看着跳上来的小熊猫,认真的说。

小熊猫似懂非懂,他转了转头,看向她的画,画上画了三个人,两个大些的,一个小些的中间还画了房子,房子旁边有小河,有草地,小姑娘看它看过来,介绍说。

“这是娘,这是爹,这是我,我们住在一个大房子里,旁边有小河,有草地,爹爹和娘亲都很爱我,我们一家人直在一起!”

小姑娘说着,脸上挂着开心的笑,笑容跟小太阳一样,虽然是阴天,却让小熊猫的心感觉暖融融的。

“嗷”了一声,它趴在桌子边,听着小姑娘的碎碎念。

“小猫你叫什么呀,嗯……现在是夏天,我在夏天遇到了你,我叫你夏遇好不好呀?”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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