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禾楚勾唇,“是,白霖县县令是詹椿母亲一族的远亲,虽是明面上不来往,但先帝在世时,詹椿可没少扶持过白霖县。”

禾姬婉思忖片刻,感觉不对,“哥哥,你是说三皇子是御使大夫暗地里杀害的?可这怎么可能,三皇子可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啊!”

禾楚讽刺一笑,“谁说不是呢,想来当时三皇子也算个德才兼备的储君,无意间撞破母亲与詹椿私情后,傻傻的殚精竭虑为他们抹去一切痕迹,他当然会阻止两人在一起,此事一旦东窗事发,那可是灭族之灾,但错就错在,在他母亲眼里,高于三皇子之上的是詹椿…”

禾姬婉噤了声音,三皇子那人她见过,待人宽宥有礼,说话总是儒雅随和,惯会替人考虑,长得清雅秀俊,一生没有做过什么恶,劝国君施仁义之政,力保忠臣,尊贤而重士,她当时就在想,一个人的为人不应该单单带着偏见去看他的出身,应该看他本身的品质,如果现在是他继承大统,她不会与之兵戎相见,只可惜她入局之时,三皇子就已经英年早逝,却不想真相如此令人唏嘘。

“可即便是三皇子魏间阻止两人来往,也不足以让太后手刃自己的亲生骨肉吧。”禾姬婉突然发现这皇权贵胄里,血腥的让人有些恶心。

“因为比起让这天下姓魏,詹椿更想要这天下姓詹。”

禾姬婉猛然抬头看向禾楚,“什么…意思?”

“太后曾经诞下一名死婴,而在这之后第四年,詹椿从外面纳了一个妾室,入府就带着一个满三岁的儿子,而詹椿也确实在三年之前去往邻国办事,这件事那么合理,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禾姬婉低垂下眼眸,目中流光回转,手指攥紧声音寒利,“詹艾…是太后与御使大夫的孩子?他们想让詹艾登上皇位?呵,可真是疯了。”

“谁说不是呢,或许在他们本来的计划里,三皇子就是一步棋,一步为詹艾铺路的局。”

禾姬婉平复了下心情,若是三皇子继位,她跟柔儿可能也是另一番结局了吧,这天下想必也不会如此不堪,可惜多想无益。

禾楚瞧着禾姬婉情绪不对,对自家妹妹他是再清楚不过了,知道她心思重,跟她仔细交代好细枝末节后,立马随口拉着她聊了聊她跟程瑰柔的近况,谈及程瑰柔,禾姬婉总算挂上了笑意,只是话里行间都在吃飞醋罢了…

两人谈着谈着就到了午膳时间,再聊下去怕是魏澜找不着人要发疯了,禾楚站起身,跟着禾姬婉走到院子里,抬手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先走啦,你和瑰柔在宫里好好的,什么都不要怕,有哥哥在呢。”

“嗯,哥哥放心吧,我们不会随便发疯的。”

“说什么呢。”禾楚宠溺的笑了声,看着禾姬婉乖乖的站在原地,内心却突然泛起酸涩,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翻墙而出。

禾姬婉蹲下身,把这冷宫里唯一开着的花摘下,捧在手里,回头看了眼满院的荒芜,再无一抹鲜艳之色,满意的笑了下,转身踏出这冷宫的门。

——

吴国皇宫。

啪!碎裂在地上的瓷片划过跪在地上人的脸,带出几道血痕,他没有去管,深深地低下头,遮挡下眼里的浓浓惊慌。

“过了这么久,人还没有找到,你们锦衣卫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孤就算是养一条狗都比你们办事利索,没用的东西!”

“皇上息怒,臣已经派人尽力去追了,只是但凡去的人全部都没了声响,想必是凶多吉少,还请陛下多宽限臣几日。”

“呵,宽限几日?当初你是怎么跟朕保证的,你说你找来的那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天下无人可及,结果呢!不还是一样没了音信?再等下去,恐怕孤的皇位都要让给他了!”卜逾辛握紧桌角,双目猩红,难抑的怒气把他的理智全部冲散,额间青筋爆气。

“陛下息怒!臣这就加派人手,根据消息,这最后一次追捕的地点是在魏国皇宫,且现在卜梓渝应该身负重伤,现下应该还在魏国境内,左右他逃不过,还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陆柴弯腰叩首,他深知皇帝的暴虐,但卜梓渝有他娘留给他的人护着,哪是那么容易抓住的!

“他不过是靠着他那贱娘而活的没用东西,也配来威胁我?!”卜逾辛咬着牙,哼笑一声,松开握着桌子的手,好笑的看着陆柴,“魏国?他倒是挺会挑坟地,那孤就成全他,你去把周国公叫来。”

陆柴顿了顿,抬眼便见卜逾辛满脸阴鸷的盯着自己,连忙低下头,“是。”说罢连忙退出屋内,抬手擦了擦满额的虚汗。

——

魏澜今天在禾姬婉这用完膳后就直接回了御书房批奏折,这段日子有些地方闹饥荒,折腾的他头疼。

只是他刚坐下没多久,眼前就直泛黑,胃里一阵阵犯恶心,来祥站在一侧,看见他嘴唇发白吓了一跳,赶忙道,“皇上您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过来瞧瞧?”

魏澜一时间心悸的厉害,身体不断发热,他弓起腰,手指胡乱的抓住桌上的东西,耳鸣的厉害,他甚至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来祥瞬间慌了神,赶紧扶好皇上,让外面的人传太医,一时间,宫里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皇宫的一处偏门,詹艾从轿子里走了下来,跟随的侍从熟练的把一包银子塞给守卫,都是熟人,守卫高高兴兴的把银子揣进兜里,殷勤的把人放进了宫。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进了宫才发现如今到处都是守卫,虽然他熟知皇宫地形,但难免不会被发现,更别提带着俩侍从,更是显眼。

思索了片刻,他转身吩咐道,“你俩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去。”

俩人对视一眼,瞬间惊恐道,“少爷这可不行啊,您一个人要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回去御史大人不得剥了我俩的皮啊。”

“这宫里我都那么熟了,能出什么事?少在这咒我,行啦,就这么定了,回去不准跟我爹告状!”说罢不管两人劝阻,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这些天他在府里等的实在是煎熬,心里想程瑰柔想的直泛痒,看着他府里那些娇艳欲滴的美人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就连他老爹都惊觉他是不是转了性子,这几天连骂都没骂他。

虽然程瑰柔说他们会再见面,但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左思右想,不能再这么等下去,没有机会他就制造机会,趁着他爹不在,他正好偷溜进宫找人。

缘浮宫的路他早就已经打听清楚,根据他对皇宫的熟悉程度,找到路简直轻而易举。

走进缘浮宫,他趴在假山后面暗暗躲着,正想着怎么进去就见程瑰柔从缘浮宫中走出,还如当日初见一般温婉动人,詹艾的心瞬间猛烈跳动。

程瑰柔看着道路两侧开的月季花,无视掉某个拙劣藏身的人,带着锦烟不紧不慢的欣赏了好一会美景,在那人彻底不耐烦了之后,才不露痕迹的往那边走去。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人,詹艾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他急不可耐的舔了下发干的嘴唇,他如今的位置及其隐蔽,况且程瑰柔出来只带了锦烟一个人,并没有让那些侍卫跟着,这不是上天的安排还能是什么!

他按耐住内心的狂热,看着程瑰柔一步步走近,他攥紧双手,兴奋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抓人的姿势,程瑰柔却在距离他几步之遥,被一个冲进来的太监拦住了去路。

他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见原本向他奔来的美人转了方向,跟着那小太监匆匆忙忙去了另一个地方。

詹艾眼里忍不住怒火中烧,怎么随便一个太监都敢来坏他的好事,当真是活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无所谓的抬起眼,无论如何,今天他一定要得到程瑰柔!

眼瞧着外面原本守着的侍卫尽数离去,想来这宫里发生了大事,正好方便他行事,只可惜他刚刚走出假山,还没来得及看清路,就被人从后面打晕,在黑暗侵袭的那一刻,他仿佛闻到了月季花香,很淡,但是这满皇宫到处都是月季,想来也不足为奇。

再睁眼时外面一片漆黑,屋内红烛摇曳,明明晃晃照在他的脸上,他有些难受的别过眼睛,意识像被泡在水里一般上下浮沉,他难受的哼出声,却惊觉嗓子像被刀片划过般嘶哑疼痛。

詹艾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身体的不适感愈加强烈,他耐不住支起胳膊,却在转头的下一个瞬间僵在原地,四肢百骸发麻,他的脑中闪过白光,惊骇错愕的看着躺在他旁边的男人,昨晚的记忆回笼,詹艾嘴唇不自觉的打着颤。

……

他,他都干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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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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