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衣袍倒是厉害,不如借给奴家穿上几日。”白裙女子一边说着,手里的白练一边往池鸢头脚扫去。池鸢冷笑一声,“给你穿,你都不一定有命穿。”池鸢收回匕首,这样对阵她的白练太吃亏了,还未碰到她的衣角,自己就被白练击得只有躲避的份。
“怎么,妹妹不打了?”在白裙女子疑惑的神色中,池鸢收回匕首掏出竹笛,白裙女子见了笑着问:“这位妹妹莫不是想和师兄一较高下?”
在池鸢与白裙女子缠斗之时,玄衣男子便坐在供桌上拭琴,清漪和晩栀担忧看着窗外飞窜的白练,虽然很想帮忙,但眼下她们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这男子擦完琴抬起头见外边竟还未分出胜负很是疑惑,正想出门查看却被清漪叫住了,“阁下可是幽山六鬼之一的琴魔前辈?”
那男子转头看过去,清漪二人顿觉身子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压力给笼罩住了动弹不得,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动作都很难。他的声音低沉又冰冷:“姑娘既听过幽山名号,那你可知,其实我们并不喜欢......被称作鬼?”清漪艰难的动了动嘴皮子,“前辈恕罪,晚辈并不知道。”
琴魔冷哼一声,转身走过来微微弯腰俯视着二人,雪白的银丝如飞瀑一般倾泻而下,美而危险。琴魔伸手抓握着两人的右手,二人当即浑身一震,犹如触电一般身体开始不自控的抖动起来,大滴的汗珠滚落在衣衫上,脸色渐渐青白,好在琴魔终于放开了她们,两人顿如泥鳅一般滑倒在地上喘气。“原来是云梦的人,哼,暂且放过你们。”说完起身往门外走去,抬首望向树顶上站着的两人。
池鸢懒懒地看了白裙女子一眼,见那男子也出来了,启唇便开始吹奏。音调刚起,便引起了琴魔的注意,他迅速摆开瑶琴准备以音抵御。
笛曲本来轻缓悦耳,却突然急急直上,听了直教人遍体生寒。白裙女子离她最近,当即收了白练,抱着手臂飞下古树,躲到琴魔身后娇声说道:“师兄,奴家好冷。”琴魔讶异的抬起头,望向月下吹笛的池鸢:“小姑娘好本事。”说完开始以琴声相和,两人曲调迥异,相互碰撞对决。
琴魔的琴声像一道有实质的音波,飞弹而出之时山石小树应声而碎,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直直冲向树冠上的人,池鸢轻跃而起,躲开几道音波的攻击,旋身跳到树干上坐着,笛音一转,诡异又刺耳的音调直冲云霄,倒把琴魔的琴声给压制了去。这曲调宛如一把凛冽的风刃直击人的心魂,又如无形的鬼手摄人心魄,越是内力深厚之人受到的影响就越深。
那白裙女子当即吐出一口心血染了白衣,她伸手搭在琴魔肩上,抬头望向池鸢,“我就说师兄的功力退步了罢......连,连这小姑娘都比不过。”琴魔微微皱眉专注弹琴,一丝不敢懈怠,哪怕他分神一秒,都会被池鸢笛曲的迷障所惑,但越是拖延下去就越是混沌,他已经分不清到底自己有没有在弹琴了,脑子里回荡的都是那些勾人心魄的音调。
琴魔双手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下的琴弦,什么时候琴弦断裂了他都未觉。“师兄?你能听到吗?”琴魔惊讶的回头看向师妹,出声问道:“琴弦什么时候断的?”白裙女子喘了口气道:“有一会了,师兄我说话你都听不见了呢。”琴魔强自稳住心神,在笛音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竟是强撑着走进庙内,将清漪和晩栀抓出来,对着池鸢喊道:“姑娘,你再吹下去,我未死她们倒要先死了。”
池鸢顿时放下竹笛,瞧着琴魔笑着问:“你可认输了?”琴魔暗自咬牙冷声道:“姑娘就是最近传闻的鬼笛仙子吧?”此话一出清漪和晩栀一脸惊愕的看向池鸢,白裙女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奴家还奇怪了,原来小姑娘这般厉害,这下奴家输的也是心服口服了。”池鸢跳下树干问道:“你待如何?”琴魔冷哼一声:“小姑娘可敢报上名来?”“池鸢。”“好好!幽山魏君言今日幸得鬼笛仙子赐教,择日再来比试!”说完背上瑶琴抓着清漪和晩栀一跃而起飞离了数丈之外,“池鸢姑娘救我!”清漪伸手喊道。白裙女子也跟了上去远远说道:“奴家幽山绫愁,小姑娘可别着急,我们会来找你的。”
池鸢看着他们抓走清漪二人也不急着追,这两人功力深厚真动手了她都没有还手之力,救人之事之后再议。
天亮之后,沈黎三人问起清漪二人的去向,池鸢随口说了几句搪塞之言便给打发了。
池鸢坐在车前看着不断后退的山岚,突然向驾车的沈黎问道:“你可知道幽山六鬼?”沈黎微微一怔,想了想才道:“知道几个,听那些江湖人谈论过,只记得有琴魔,孟婆,白练女,食心鬼。”“这才四个还有两人呢?”沈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池鸢杵着下巴微微拧眉,“幽山在何处?”沈黎好奇的看了池鸢一眼,道:“不知道呢,姐姐怎的突然说起这个了?”池鸢回视了他一眼,沈黎顿时住嘴。
瞧着越发宽阔的官道和来往络绎不绝的车马,沈黎有些兴奋的说道:“姐姐,天黑前就能到临安了呢。”这几日在山林间风餐露宿觉都睡不好,得找个地方泡个热汤换身衣服,瞧这衣服都有馊味了,沈黎低头闻了闻,赶忙离池鸢坐远了些,倒是怕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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