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薰冷哼一声,将他不敢说的话接过去,“我以后的日子,不是饿死,就是被困死,对不对?”
“呃,不不……像夫人这样厉害的女子,也说不定……”小狗咽了咽口水,壮起胆子往墓室瞥了一眼,鼓起勇气道:“其实,您只要拿捏住二老爷,日子很好过的,若是二老爷死了,那才麻烦了……”
“哼,想探我的话?”
“不不,不敢不敢……”
“放心吧,他没死。”
小狗听言瞬间松了口气,怕薄薰发现,又故作苦恼地叹气,“夫人,您之后打算怎么办?”
薄薰瞥了他一眼,笑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对了,你刚才说,那老头的事你什么都知道,那好你把他的软肋告诉我。”
“软肋……”小狗微微抬头,“这个奴还真不知道,奴是个粗人,只帮老爷处理一些脏活,那些隐秘之事,奴这种身份还不够格。”
“哦?”薄薰才不会信他的鬼话,见小狗瑟缩着身子不敢抬起,冷色命令道:“你起来说话!”
“是。”小狗不敢迟疑,战战兢兢地起身。
“我问你,上面守门的两个家伙是做什么的?”
“上面……啊,那是老爷的贴身小厮。”
“那你呢,是他的贴身打手?”
“您可以这样理解。”
问完话,薄薰不好私自定夺,便传音询问池鸢的意见,“主人,您看如何处理?”
“他的话不可信,你且放他走,然后跟着他,看他要做什么。”
薄薰听言,立刻对小狗摆手:“滚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小狗怔了怔,却不敢挪动半步:“夫人,您……您不需要人伺候吗?”
“我要谁伺候,都不需要你来伺候。”
“哎,是是……”小狗在薄薰的瞪视下,不得不挪身,不过,他的眼睛却时不时地朝墓室里看。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哎,哎,这就走这就走……”小狗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夫人,那个老爷他……”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他没死,一会等他醒了,我自会处理。”
“啊,是是……夫人英明。”小狗不再迟疑,在薄薰的白眼下俯身退走。
刚拐上石梯,小狗就加快脚步,一路喘着粗气着急忙慌地去向门外的小厮报信,可没等他跑出主厅,一道莹光从背后追来,直中他的背心,啪的一声闷响,小狗就倒地不省人事。
“哼,果然是个不老实的。”小狗周身围聚出一团光,光芒中显现出薄薰的身影,接着,光芒渐暗,往墓室转去。
墓室内,池鸢和云兮慕已经现身,薄薰对云兮慕微微俯身,向池鸢复命:“主人,他果然想跑,不过您别担心,我已经清除了他的记忆,天亮之前不会醒。”
池鸢正看着石棺上的花纹,闻言只是点头,不作任何表示。
薄薰好奇跟着瞧了一眼,又道:“主人,地上这个怎么处理?”
“把它放出来。”
“谁?”薄薰一愣,才反应过来池鸢说的是无衣,“啊,我倒是把它给忘了。”说完,随意甩了下袖口,就有一道青黑色的烟雾窜了出来。
“咳咳咳……差点闷死我了……”无衣还是雾化状态,只能看见一张模糊的脸。
“小祖宗,你可真行啊,明明看着修为不高,怎么法术这么厉害?”无衣正发着牢骚,突然,目光一瞥,看到石棺前的云兮慕,顿时噤声不敢再言。
薄薰懒得搭理无衣,向池鸢汇报今日出行的事:“主人,它的封印之地找到了,看来确有其事。”
“嗯。”池鸢应声回头,询问无衣,“你可知卫忠义的弱点?”
无衣在薄薰袖子里无知无觉,根本不知外面发生的事,这会见卫忠义躺在地上,也猜出个大概。
“他的弱点……嘶,这老家伙成日不干好事,倒从未见他着紧害怕什么……”
无衣想了想,突然道:“对了,前阵子,我见这老东西特别高兴,好像是院子里丫鬟有了身孕。”
“他都这么老了,还能生啊?”薄薰插了一句嘴。
无衣低咳一声,神情有些不自然:“他确实不行,但我见他办事前都会吃药,之前不知缘由,现在算是明白了。”
“老东西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前不久刚死,女儿嫁得远和他不亲,老东西对外没有续弦纳妾,私底下却……咳咳,听说凡人有一喜,叫老来得子,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吧。”
“弱点是那个丫鬟?”池鸢问道。
无衣微微错愕,看了池鸢一眼,纠正道:“不是丫鬟,是丫鬟肚子里的孩子。”
话说完,就见她身旁的云兮慕好似露出了一丝笑,无衣一怔,偷偷打量云兮慕身上流转的气息。
云兮慕察觉,转眸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吓白了无衣的脸。
这一幕刚好被池鸢看见,不禁询问:“怎么了?”
云兮慕轻轻摇头,语气含笑:“没什么。”
原本,池鸢想杀掉卫忠义,了结此事,转念一想,又觉得死太便宜他,既然他在意声名,那就摧毁他在意的。
至于无衣,吃了太多人的贪念和**,导致浊气缠身,业障难消,就让它将功抵罪吧。
想罢,池鸢对无衣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帮我做成一件事。”
“真的?姑娘真的不杀我了?”无衣一激动身上雾气再次变浓,他想上前拜谢,但有云兮慕在,只能讪讪地止步。
“嗯,只要你将卫忠义的事都抖出去,让他身败名裂,这样就不会再有无辜女子毁于他手。”
无衣闻言一愣,好一会才道:“姑娘心思还真是单纯,老东西作为卫府幕后话事人,区区名声可毁不了他,其实他的事,卫府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瞒着那大老爷罢了。”
池鸢微微蹙眉:“那要如何才行?”
“你刚才不是问我他的弱点嘛,到时候等孩子出生,我想办法挟制他,保管老东西言听计从。”
池鸢点点头,虽觉得这事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不太公平,但他毕竟是卫忠义的儿子,父债子偿,因果报应,也确实是最好的制衡。
“还有一件事,听说,你数次打扰楼中残魂破阵?”
“……就,就有时候打发时间,找找乐子罢了……”无衣有些心虚,声音越压越低,见池鸢脸色不好,急忙辩解:“我、我没想伤害她们,楼中封印虽压制她们出不去,但在封印内她们却是安全的,逃出去,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是因为骨灰?”
“原来姑娘都知道了……对了,你之前说,在这石棺中感应到了卫听柏的残魂?”
池鸢抬手一挥,沉重的外棺椁就悬空飞了起来,露出里面光华流转的寒玉棺。
无衣慢慢飘过去,贴着玉棺打量里面的卫听柏,“这小子,死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发现他有一丝残魂存在。”
薄薰挤过去,一边好奇观察,一边嘲讽无衣:“哼,你这小小蛇妖懂个屁啊!若是能被你看出来,你还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无衣噎了噎,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这出去一日,他在薄薰手里可吃够了教训,比起池鸢,他更畏惧薄薰。
池鸢望着玉棺沉思道:“卫听柏的残魂还在,那就说明,他的其他魂魄也被困在这楼中,无衣,你对这座楼可熟悉?”
“熟悉,很熟悉,我闲着没事就会去上面逛逛。”
“那你可知这座楼的阵法是何人所设?”
“没人设阵,那是一道镇楼符,是卫府的人特意去天机宫求来的。”
说到天机宫,云兮慕的目光微微闪动。
“天机宫?”池鸢突然想起风音尘曾说过的问道大会,她撇了云兮慕一眼,对无衣道:“天机宫离此地有多远?”
无衣顺着玉棺游了一个来回,“多远我不清楚,我没去过太远的地方。”
“小池鸢,这个问题,与其问他,还不如问我。”云兮慕笑望着池鸢。
云兮慕一开口,无衣立即滚到玉棺下,神态前所未有的恭敬。
“你去过天机宫?”池鸢稍稍来了兴趣。
云兮慕望着池鸢,唇角笑容渐深:“年少时曾去过一回。”
“那你……”池鸢还想追问,突然被玉棺中的一道寒光映中,改口道:“算了,这些事不急,先把卫听柏的其余残魂找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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