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人事的半大少年,哪经得起这般逗弄,当即羞得面颊烫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这妖女真是不知羞耻!”宁思羞愤地骂了句,想挣脱开钳制,奈何力气却挣不过女子。
“烟娘,放开他!”姬无寐终于看不去,开口解围。
烟娘抬起头,眯着眼瞧姬无寐:“怎么,心疼了?”
姬无寐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道:“烟娘,你究竟想做什么?”
“呵呵,做什么,奴家想做什么,郎君当真不懂吗?”烟娘放开宁思,扭身往姬无寐身前转。
不过在她靠过来的那一瞬,一个身影比她更快贴近。
“铮”的一声,宁思腰间的剑被池鸢拔了出来,横架在烟娘的脖颈上,一番动作快得只在眨眼间,宁思没反应过来,烟娘同样没察觉。
在靠近的那一刻,烟娘被一股劲风击退,还不容她惊讶,只觉面门白光一闪,回神时,脖颈处就贴着一道凉凉的东西。
“你……”同样震惊的还有姬无寐,他在宁思那听说池鸢十招之内就打败了小黑,却未料她的身手这般好。
池鸢哼了一声,冷眼看着烟娘,抬起剑锋敲了敲她的脸颊,虽未说一个字,但那眼神中的气势,足以压得烟娘心惊胆颤。
烟娘平复了一会,问池鸢:“你是谁?从哪冒出来的?”说完,目光自上而下,将她细细打量。
池鸢当然不能回话,只是转头看向姬无寐,姬无寐了悟,对烟娘道:“烟娘,你我萍水相逢,那一次也是阴差阳错……并非你情我愿,你又何必纠缠?”
烟娘听了眼眸一转,满含情意地望着姬无寐:“呵呵呵,郎君错了,那日不是阴差阳错,是我看上了郎君,想与郎君**一度,便在酒中……”
后面的话,烟娘张唇一字一顿用口型慢慢对着姬无寐说出,即便被剑指着,都不妨碍她脸上外露的春情。
姬无寐惊讶了一下,但也只是惊讶了那么一下,他低眸沉思:“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那日的酒怎会如此醉人。”
烟娘微敛双眸,笑着道:“郎君既知真相,就该明白奴家对郎君的心意。实话与郎君说罢,奴家风流数十载,还是唯一一次对人动心,所以郎君……你可要为奴家这颗真心负责呀。”
“烟娘……”姬无寐抬眸,神色认真:“你若是主动接近,想必查过我的底细。”
“呵呵呵,郎君的过往,奴家都知道,郎君是位多情之人,也正是这般,奴家才对郎君更加欣赏。”
姬无寐轻笑摇头:“欣赏?我是水月洞的少主,身边不泛有意接近的女子,如你这般纠缠的也不在少数,谁知你心里揣着几分真心?”
“郎君不信我?”烟娘神情激动,突然向前靠了一步,但池鸢可不会心软收手,在她动身那一刻,就指剑抹进了她的脖颈。
不过,池鸢将尺度拿捏得极好,剑锋只堪堪擦破了她的皮。
烟娘吃痛停步,目光往池鸢身上瞟了一眼,似乎惊讶她会动手。
姬无寐也看了池鸢一眼,旋即又回到烟娘身上:“信与不信不过是个说辞,重要的是我对你并无情意,若你还在意那日的事,我可以向你赔罪,赔礼任你开口。”
烟娘眼睛倏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姬无寐:“郎君,你……你当真好狠的心,你不信奴家就算了,还这般侮辱奴家……”
烟娘话音含着哽咽,话未说完,那泪就从眼角滑落,即使是哭,亦是哭得妩媚动人,让人堪怜。
“郎君可真是……真是让奴家伤心……好好,郎君今日这般逼奴家……奴家就狠狠心,抛了郎君离去,还望郎君莫要后悔!”
烟娘说完抽身退去,来时有多快走时就有多慢,一边走一边回头,一双眼眸漾了泪光,勾得人心尖发痒。
但姬无寐是什么人,自小沾染情事,身边不泛莺莺燕燕,怎么可能看不出烟娘在演戏。
见姬无寐无动于衷,烟娘终于放弃,幽怨地看了最后一眼,身形消失前却留下一句话:“郎君如此执迷不悟,那奴家改日再来劝导,再会。”
安静的巷弄吹过一阵凉风,将烟娘身上的诱人的浓香吹淡,好一会,姬无寐才敢放松呼吸,一边呼吸,一边拿手扇了扇身边的空气。
宁思在一旁憋得脸都红了,他知道烟娘身上的气味有毒,一直没敢大喘气。
“可算是走了,少主,您这风流债还真是多……”宁思探头往巷外瞧了瞧,忍不住说了一嘴。
姬无寐听言笑了笑:“怎么,羡慕我了?”
“不不不,才不会!”宁思连连摇头,将擦脸的帕子嫌弃地扔到一边,“少主的本事我可学不来,不过我还是要多句嘴劝劝您,以后莫要再沾花惹草了,您是躲过了,但那找上门的,可都跑去水月洞了,掌门为这事可是头疼不已呢。”
姬无寐拍了拍宁思的脑袋:“放心吧,你家少主以后不会再沾花惹草了。”
“真的?”宁思惊得跳了一下,“少主,您没骗宁思?”
姬无寐压了压帽檐:“嗯,不骗你。”
“不对,少主,您很不对劲,宁思自小跟着您,您是如何德行宁思可是一清二楚,您说您不沾花惹草,莫非是看中了哪家姑娘?”
姬无寐一愣,立刻反驳:“没有,本少主想改过自新,好好练武不行吗?”
宁思狐疑地看着姬无寐:“少主啊,这可不像您一贯的作风啊?”
“咳咳咳……”姬无寐一阵低咳,试图转移话题,忽然,他注意到身边的池鸢,便转过身,笑着道:“小白啊,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池鸢眼神冷淡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何以见得?
姬无寐似乎读懂了池鸢眼里的意思,解释道:“刚才那位女子名为陈浮烟,江湖人称烟娘,她出自蜀地,有一身独特的武功,我和小黑加起来都打不过她,这一路都是能躲则躲,轻易不敢露面,这次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找上来了,还真是多亏了你。”
池鸢摆摆手表示都是小意思。
姬无寐看了却生了误会,以为池鸢要加钱。
“你嫌钱少,要加到五千两?呃……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你若能将我安全护送到云梦山庄,我就给你。”
“少、少主……”宁思呆住了,从未见姬无寐这般大方,不过想想刚才的凶险程度,池鸢这个价要的也是合情合理。
池鸢微微怔住,对姬无寐摇头,表示她不是要加钱。
姬无寐却还是没看懂,以为池鸢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当即,他就从怀里掏出两千数额的银票塞到池鸢手里。
“看,这是两千两的定金,后面的,你放心,我不会拖给你的。”
池鸢低头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银票,差点没忍住冲动开口骂姬无寐,她是图钱吗?她明明是图好玩,图姬无寐身边的乐子。
不过姬无寐既然这般大方,她也不是不能收,就当是看热闹又把钱挣了吧。
见池鸢收了钱,姬无寐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毕竟池鸢的武功,真是让他太满意太放心了。
出了窄巷,姬无寐带着两人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河道,河道口停了好些船,姬无寐扫视一圈,找了个胸口有十字疤痕的船夫上了船。
“船家,去深水巷。”姬无寐路过时,与船夫低语。
船夫听言,抬头瞅了姬无寐一眼,随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撑杆开船。
小船一路沿着城中复杂的水路,一路向城北淌去。
半个时辰后,天完全黑下来,而小船也到了河道的尽头,尽头处是一堵厚实的石墙,石墙上生满了青苔,船夫点燃油灯,在石墙角落没长青苔的地方敲了七下。
“咔嚓”一声,两块石砖从里面无声抽开,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
船夫回过头,看向姬无寐,姬无寐立刻上前,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递过去。
那只手验过令牌后,整面石墙便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的河道,船夫不敢迟疑,快速撑杆划进去。
就在这时,一直隐在暗处的小黑跳到了船上,与姬无寐随行,似乎他无法越过黑市严密的防守关卡。
“轰”的一声,随着船只进入,石墙沉沉落下,击起的浪涌将小船推向黑暗更深处。
进入石墙内,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遭一下安静下来,没有噪杂的人马声,只有船夫撑杆的哗啦水声。
池鸢眼眸微闪,一抹红光染上眼瞳,随即,她便看清了周围的模样。
原来他们进入了一个狭长的石洞,石洞一半是水一半是岸,水道中就他们一艘船,但岸上却无声站着一排人,他们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漠然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
池鸢一早就察觉到异样,但当看清这一群人时,心中还是惊讶了一下,倒不是惊讶他们的武功,而是惊讶他们的隐匿之术,竟能躲过她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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