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师父吗?想成为大侠,第一步就是找个师父好好习武。”
“有的有的!我有师父,每过两日,师父都会在西街门外教我习武,看,这是师父亲手给我做的。”
小雪从怀里摸出一把小木剑展示给两人看,顺便将剩下一半糖分给池鸢,“姐姐,给你糖,这是夏州城最好吃的糖,你快尝尝!”
池鸢不好推拒一个孩子的好意,遂满足她,吃了一颗糖。
琅琊看着池鸢,也笑着打开油纸包,取出一颗和她一起吃,一边吃一边夸张地称赞:“嗯嗯,不错,这糖真不错,小丫头,你在哪买的?”
见琅琊喜欢,小雪心里也觉得甜丝丝的:“就南苑大街最东边的陈家铺,他家的糖和果子,可是整个夏州城卖得最好的了!”
说完,小雪不忘询问池鸢:“姐姐,这糖好不好吃?”
那颗糖还在池鸢嘴里,对此没什么特殊的感受,见小雪期待的眼神,还是颔首回道:“不错。”
“太好了,姐姐喜欢就好,等过几日阿爹发了工钱,我再多买一些,送给姐姐。”
池鸢立刻拒绝:“不必了。”
小雪一听眉眼一下耷拉下来:“怎么了?姐姐是不喜欢了吗?”
池鸢轻叹一口气,别过脸道:“是不想你破费。”
“这糖花不了几个钱,而且,姐姐是我最崇拜的大侠,若是让师父知道,我今日结识了鬼笛仙子,他肯定不信。”
池鸢摇摇头:“先别告诉你师父,对了,你是如何认识段雨的?”
段雨两个字让琅琊眼神顿变,他偷偷跟在池鸢身后,目睹了段雨和小雪说话的那一幕,但他不知道池鸢认识段雨,看她神色,似乎和段雨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段雨……池姐姐是说,那位穿蓝色衣裙的姐姐?”
“嗯,就是她。”
“昨日我被几个泼皮抢了东西,是她出手帮了我,当时我见她手里拿着好几串糖葫芦,想着她可能喜欢吃糖,为了表示感谢,我就将自己手里的松子糖给她当作谢礼,没想到那位姐姐很喜欢,给钱让我再去买。”
“只不过陈家铺子的松子糖卖的最抢手,所以,我就约着今日买了给她送来,后面的事,姐姐应该都知道了。”
说完,小雪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说起这个,刚才我看见那位姐姐衣裙上的蛇好像是动了,真的好可怕,我最怕蛇了,还有那位姐姐,她突然变了脸色,瞧着有些怕人……”
“她不是好人,记住,以后看到她,跑得越远越好。”
“嗯嗯,记住了,今日的事还多谢姐姐了,姐姐,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阿爹会出来寻,姐姐、哥哥再见。”
送走小雪,琅琊和池鸢一同往卧云居走:“你何时认识的段雨?”
池鸢步伐一顿,扫了他一眼:“长芜认识的,怎么,你也认识她?”
说完池鸢就后悔了,细想琅琊的身份,天底下还有什么秘密,他是不知道的。
于是在琅琊开口之前,池鸢又抢去话头:“忘了你本来的身份,区区南疆圣女,你怎会不识?”
琅琊低笑一声,笑声有些泛苦:“嗯,我确实认识她,也曾与她打过几次交道,此女手段阴诡,不太好对付,池鸢,你和她没发生什么事吧?”
池鸢从不藏事,直接照实说:“一开始没什么事,但之后她却偷偷跟踪我,还和赵无咎联合起来对付我。”
“有这等事?”琅琊语气微急,“那你是如何脱身的?”
池鸢不屑哼声:“琅琊,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就凭他们,联合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琅琊扇面一合,藏在面具下的唇角高高翘起:“呵,见谅……太久不见,倒忘了你是如何厉害的人物,嗯,你是很厉害,可是段雨也是不差的,她的武功很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都不会使出真本事,并且,她这个人喜欢扮猪吃老虎,常以弱者之相迷惑人心。”
琅琊最后一句话,池鸢很是认同,一开始见段雨,实在没想到她那般人畜无害的模样,竟是南疆的圣女。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卧云居的后院,琅琊停在院门前,池鸢却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琅琊心中疑惑,但也没说什么,继续跟在她身后,直到池鸢进了那条窄巷,走到自己卧房的窗下。
琅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池鸢不走大门,只喜欢翻窗。
池鸢回头看着琅琊,虽然戴着面具,但她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是在笑的。
“你笑什么?”
琅琊低咳几声,没有回答池鸢的问题,而是抬头看向楼上的格窗:“上面是你的房间?”
“是我的房间,怎么,你难道想上去做客不成?”
琅琊一顿,他可不敢这样想,不过池鸢既开口了,他岂有错过的道理。
“呵呵……嗯,我想去做客,你……可以请我上去吗?”
看到琅琊眯起来的笑眼,和他略带乞求的话语,池鸢一脸莫名道:“想上去就上去,作何这般客气?”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琅琊笑着回答,只不过心里泛出的苦意,一圈又一圈的泛滥出来,使得他面具后的笑,有些苦涩得不成样子。
不在意的人自不会想那么多,可偏偏在意的人,事事小心,何时何地都在为对方考虑,唯恐惹得她不开心。
琅琊跟着池鸢一起翻窗而入,虽是青天白日,真要这么做时,不免有些浮想联翩,像是有了一些偷香窃玉的情趣。
一入客房,琅琊就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池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喜欢戴面具吗?为何不戴了,之前的那张皮呢,也不想戴了?”
琅琊理了理发梢,修长的眉峰在池鸢问话之时微微抖了抖,听完池鸢的话,神情更是无奈至极。
“池鸢,你都认出我了,在你面前,还有戴面具的必要吗?”
但其实,这并非是琅琊的实话,他一直都想在池鸢面前展露真容,最初在南浔,他就是刻意出现在她面前,可惜她没认出自己,之后在姑苏重逢,他很想坦白,可池鸢却不愿揭开真相,细细想来,也许不是不愿,而是不在意,从不在意。
本来,他这张脸和流光君就有三分相似,他害怕,若是再不向她坦白,怕以后,她也会将自己当作流光君的替代品。
池鸢没有琅琊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她仔细瞧了瞧琅琊的脸,颔首道:“确实没必要,不过你张脸早就该露出来,整日藏在面具下多可惜。”
琅琊心弦一紧,话音不自觉地放轻:“为何觉得可惜?”
“因为好看啊,你不是喜欢当采花贼吗?露出这张脸,没有哪位女子能拒绝你的邀请吧?”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琅琊抬扇掩面,有些哭笑不得,“池鸢,这件事我还是与你好好解释,省得你总是误会我。”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在江船之上误闯云濯雪的房间,把他错认成女子的事?”
琅琊顿时语塞,俊俏的面容闪过几丝古怪的神色:“咳……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有些兴趣,就想进去瞧一瞧,不是要拿他如何的。”
见池鸢不信,琅琊又着急解释道:“我那个采花贼的名头,是借用别人来的,这样好混进三教九流之中探查消息,咳咳……前几年,确实有些风流之举,不过现在是没兴趣了。”
“哦。”
“哦?”琅琊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的解释,竟换来池鸢一个极其敷衍的哦。
“哦怎么了?”池鸢瞪了琅琊一眼,拽住他的衣袖,往茶案边走,“快坐下吧,我给你上茶。”
听到这句话,琅琊的眸光瞬然亮起,“池鸢,你刚才说不要客气,怎么这会又与我客气?”
“朋友来做客,理当上茶上酒。”池鸢摆出茶具,话音一顿,“哦,没有酒了,你等等,我去找小二买些来。”
琅琊连忙唤住她:“不必了,有茶就好。”
池鸢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那日见你喝酒喝得多,怎么今日又改喝茶了?”
琅琊面色一怔,心虚地摇动扇面:“咳…也没什么,只是与你一起,喝茶喝酒都可,更何况,还是你亲手倒的茶。”
“哼,少贫嘴。”池鸢将茶盏端到琅琊面前,目光一转,指着远处的云梦轩道:“你是不是每天都站在楼上偷看我?”
听到这句话,琅琊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咳咳咳……池鸢,说什么呢,那怎么叫偷看呢,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池鸢似笑非笑地睨着琅琊:“哦,光明正大?若真是光明正大,为何要偷偷跟在我身后?”
琅琊眨了眨眼,一双凤眸眨动起来像是在故意勾引人:“池鸢,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偷偷跟踪你,那你跟在小丫头身后,算不算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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