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成玉皎尘差点没站稳。
彧夙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凉飕飕的,心说肯定是这里太冷的缘故,他若此时回头看一眼,就能发现纪怀卿想拧断他脖子的眼神。
玉皎尘哭笑不得:“你……你怎么……”
玉皎尘实在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彧夙睁着圆眼无辜的眨了一下,天真道:“什么啊?”
玉皎尘摇了摇头:“没什么。”同时他跳过彧夙看见小神官的表情,羞恼的同时又有些泄愤的小得意,然后便见小神官无声的张了张嘴,那口型清晰的传答了三个字:“自作孽。”
玉皎尘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彧夙,又伸手拍了拍彧夙的脑袋,而后转身走向九婴那边了。
彧夙有种守卫成功的自豪感,转身看向纪怀卿,眼神中有些邀功的意思,就差没直接开口说“纪神官快夸夸我”了。
纪怀卿嘴角抽搐,干巴巴的吐出了三个字:“很有种。”
然后绕过彧夙头也不回的走向九婴那边了。
彧夙觉得自己出息了。此刻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然刚要转身跟过去,却发现两位神仙又站到一处了,彧夙很纳闷,很不解。
“我突然觉得那蛇妖有些碍眼,小神官觉得呢?”堂堂灵尊头一次吃瘪,竟是因为一条蛇没有眼力劲,这让在所有事情上无往不胜的玉皎尘,萌生出一丝挫败感。
“是么?”纪怀卿幽幽道:“我倒觉得彧夙挺讨喜的。”
玉皎尘闻言后双眸半眯,看了看不远处走过来的彧夙,意味深长道:“噢……记住了。”
纪怀卿没听出玉皎尘这话里微妙的醋意,心说这个都能记住,就是不记得一万年前许诺要去寻自己的话。真是越想越气。
扒皮抽筋哪够解恨呢。
玉皎尘不知不觉中就踩了雷,看着纪怀卿冷冷的眼神和紧抿的薄唇,不知眼前人早已在心中把自己凌虐了百八十遍,只感受到他此时的气场好像不太对,心想怎么这么容易炸毛,这小脾气还是得捋顺了才行,不然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哪忍心还手呢。
“九婴,冰层下有一道石门,撞开也好,烧裂也好,你看着办,我等在冰面上等你,去吧。”玉皎尘还在思考着怎么哄纪怀卿,便听他已经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九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慢慢走向冰坑跳了下去。
“神官,不用下去看着它么?”彧夙问道。
“你喜欢看它?它有什么好看的?”纪怀卿一言道出,噎的彧夙没话说,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彧夙刚要思量着要不要再开口,却听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头顶噼里啪啦的冰锥掉落的声音,整个冰层都被带着晃了晃,自己竟没站稳直直摔倒了。
“嘶……”彧夙抽痛一声,摸着屁股想站起来,却听见第二声轰隆巨响,整个冰层又晃了一晃,自己站到一半又狠狠的平摔了一下,“哎哟喂……”彧夙咬牙忍痛道:“这九婴……撞门需要使这么大力么……”
他躺在地上疼的呲牙的间隙,却瞧见两位神仙平平稳稳的站在冰面上,一位含笑抱臂,一位神情清冷,两人站的笔直,没有因冰层的晃动受到丝毫的不稳,彧夙感叹的同时,想也没想,挣扎着爬起来,在冰层第三次晃动之前,半跪着就近抱住了靠山——纪怀卿的腰。
轰隆轰隆……
纪怀卿怔住了,低头看了看死死抱住自己腰的彧夙,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想起玉皎尘还在旁边,僵硬的转了转脖颈,毫无意外看见了玉皎尘杀意四起的眼眸。
冰层下的那石门大概十分厚重,九婴在下面撞门撞的十分费力,牵带着冰层震了好几震,彧夙站不直,干脆就这样半跪着抱着纪怀卿的腰,直到冰层震动停下了,才偷摸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抱够了么?”头顶传来一声和善的询问。
彧夙抬起头,看见灵尊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方才那话,好像是他问的。
然彧夙对于危险还浑然无知,不怕死的开口道:“噢……还行,就是神官太瘦了些,若不是我方才抱的紧,恐怕都要脱手。”说罢才慢吞吞的松手,从地上爬起来。
彧夙拍了拍自己膝上的冰碴子,站直后还不忘找死:“神官以后要多吃些,你那腰实在也太细了,仙界是不是伙食不好啊?那修仙的事我得考虑考虑了。”
纪怀卿只觉自己眼角突跳,余光瞥到玉皎尘握拳上前,立即抬臂拦在他身前,同时对彧夙无奈道:“成仙之后不需多食,九婴大概已经破门了,你下去瞧瞧。”
彧夙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因为摔痛而一瘸一拐的走向冰坑跳下去了。
冰面上就剩他二人,玉皎尘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纪怀卿,开口唤道:“小神官……”
纪怀卿分明没做什么亏心事,此刻在玉皎尘的注视下倒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子心虚,掩饰般的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怎么了?”
“我是不是要反思一下自己,对小神官表达的情意太过隐晦,以至于有些人眼盲看不出,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占你便宜?”玉皎尘说这话时,眼神中带着几分让人移不开的专注,虽还是笑盈盈的模样,但纪怀卿总觉得,他此时的独占欲非常强烈。
“什么情意……灵尊不要胡言。”纪怀卿感觉这目光太炽热了,开口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好像点燃了导火索,原本还有些戏谑之意的玉皎尘突然冒出一丝火气,当下一手揽过他,将他紧紧禁锢在自己怀中,另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开口竟有几分强硬:“哪里胡言了,我堂堂灵尊,执掌灵界数万年,整个神界见了我都要喊一声祖宗,我这般抬手翻云低手覆雨的主,看起来像是没个正形整日逗你玩的浪子?”
玉皎尘箍在纪怀卿腰上的手微微收紧,说出口的话是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宣誓:“你听好了,你这腰,我抱得,别人抱不得,我这人从未对什么事物有过执念,唯独你是个例外,听懂了么,纪——怀——卿?”
纪怀卿,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名字。这一番剖白的话中带着强势的宣占,纪怀卿脑子都乱了,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此时干哑的说不出话,连抵在玉皎尘胸前的手臂都忘了推挡,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如果你不是在逗弄我,那为什么我等了你一万年,你却不曾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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