尨凨看苏琴青气成这个样子,也不再与他唱反调,他如今也开始学着哄人,便给苏琴青夹了一筷子酿肉,附和道:“配得上、配得上。”
苏琴青冷睨了他一眼:“你也觉得配得上?”
“啊?”尨凨都不知晓他说的是什么,但见归砚渊正对自己使眼色,便应道:“啊……自然是配得上的。”
苏琴青这才觉得稍稍舒心了些,便又问道:“那你说,让人家去睡房顶是否太过分了?”
尨凨又给苏琴青换了碗汤,顺势道:“过分,特别过分,简直是蛮横又无礼。”
苏琴青觉得尨凨十分顺眼:“对啊,再如何也没有让人去睡房顶的道理!”
两人在一旁一唱一和的十分起劲儿,唯有归砚渊满脸困惑,直到彧夙唤他:“先生?先生?”他这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彧夙见他都没吃几口,便关心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要不下次我换家酒楼?”
归砚渊儒雅一笑:“噢,不是,很可口。”就是觉得苏琴青所言太过于……诡异了。
灵界,风入韵。纪怀卿正在比量着手中的石料,却冷不丁的打了两个喷嚏。他瞧了瞧四下并没有冷风吹进,便揉了揉鼻尖没当回事。
他已经想好了如何雕刻这块石料,只是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刻刀,因此一连琢磨了两三日。
玉皎尘在一旁瞧的心痒,抢又抢不得,要又要不来,只能想法子哄着人将这块破石头扔了。玉皎尘坐到纪怀卿身边,装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这几日我用寻得的三块五色石探知剩余两块的下落,竟觉得法力运行不畅。”
纪怀卿以指做刀,对着石料比划着,闻声头也不抬:“唔……可探出剩余两块五色石的下落了?”
他这番不冷不热的态度简直让玉皎尘抓心挠肝的,小神官何时这般无视过自己,晚间就寝时习惯性的往自己怀里钻,不抱在怀中都睡不踏实,恨不得与自己筋骨都连在一处,到了白日就这般淡漠,可见都是这块破石头分了自己的宠!
玉皎尘越看越觉得那块石料碍眼,心想我才是这六界最漂亮的玉石,怎的能叫你夺了心尖儿的注意力,便装模作样道:“我与你说的是法力运行不畅,你竟不关心这个,反倒问我别的?”玉皎尘假装不在意的看向别处,实则余光紧随着纪怀卿的神色,幽幽叹了口气道:“真是薄情啊……”
纪怀卿不为所动,连半点眼风都不赏给他:“噢,要不让峒九去请杜医仙来给你瞧瞧?”
玉皎尘:……
纪怀卿端详了好一会儿,觉得可以雕刻了,便从桌上拿起刻刀,认认真真的刻画起来,直接将玉皎尘晾在一旁,不管了。
玉皎尘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只要这石头在一日,自己便要与它争一日的宠,且就目前的势头来看,自己还未必争的过它,堂堂灵尊头一回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心说我岂能让你给比下去,干脆心一横,“嘭”的一声化出了灵元,掩去了怀卿簪的部分,只剩一颗玉石模样,咕噜噜滚到了纪怀卿的腕边。
纪怀卿正在打磨手上的石料,闻声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直到一颗通体莹润的玉石触到了自己的胳膊,他才目瞪口呆的停了手。
这是在……争宠么?
纪怀卿将玉石放到手心,哭笑不得的说道:“你都九万岁的人了,吃一块石头的醋?”
玉石头在纪怀卿掌心滚来滚去,却不做声。似乎就是想看纪怀卿接下来的反应。
纪怀卿也由着他,便从怀中掏出玉锦带,叠了好几叠放在桌上,然后将玉石置在上面,揶揄道:“也不知你与尨凨上仙,是谁学的谁,他变回去,你也变回去,难不成这是灵界的一种风俗么?”纪怀卿看着那玉石,半晌才收回目光,而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倒是挺好看的。”
玉石像是听见了这句夸奖,欢快的在玉锦带上滚了一圈。
在灵界这几天他二人日日不曾闲着,今日好不容易得些闲暇,便想着快将这石料打磨好,于是纪怀卿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停手时已是亥时过半。
纪怀卿松了松肩颈,揉了揉有些困涩的双眼,将雕刻到一半的石料放入怀中,双手捧起玉石就往床边走,他本想直接将玉石放到褥间,想了想又怕被子将玉石闷着,便将玉石放到了软枕上,纪怀卿躺在一侧用臂弯护着,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还不变回来啊……”后半句话越说声音越低,除了近在眼前的玉石,没人听得清。
待到纪怀卿呼吸声逐渐平稳,玉石缓缓变回了人身。玉皎尘将纪怀卿搭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放到被窝里,而后小心翼翼的探向纪怀卿的怀中,摸索到那块石料。
玉皎尘将人揽在怀里,就着帐幔外的烛火仔细端详那块被雕刻了一半的石料,心想着:小神官应当是想做个印章,可是,到底要送给谁呢……
次日纪怀卿醒来时,玉皎尘又变回了玉石,安安稳稳的陷在软枕中,一副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模样。纪怀卿摸了摸旁边的被褥,分明还存着余温,可见此人是刚变回去不久。他睡眼惺忪,神思却被玉皎尘此番行为逗醒了大半,心想这人果真有九万岁么?也太幼稚了些。
且诡计多端。
纪怀卿笑而不语,方欲撑臂起身,却忽而转了念头,毕竟此时若不哄他,他估摸要一整天都变作石头,那这一天也忒烦闷了些。于是纪怀卿顺势装作朦胧不醒的样子,将被褥掀至腰腹,再装作不经意的将领口松开了些许。
这一松,就露出了分明的锁骨,以及高束在衣领之下,宛若胎瓷的肩颈。
纪怀卿是瘦了些,可不是消瘦,而是骨肉匀亭、肌肉线条流畅紧致的瘦,常年习武使他挺拔舒展,因此他身上每一处肌理都蕴藏着恰好到处的美感,即便层层衣衫加身,也能瞧得出此人有着十分完美的身量。
而玉皎尘对此,尤为清楚。
纪怀卿闭着双眸,向玉皎尘的方向靠了靠,手臂探过去,像是在寻什么,只是摸索了片刻也没摸到人,便干脆放弃,换成了平躺的姿势,衣衫下的颜色变得更加幽深,微微敞开的领口,诱着名为玉皎尘的猎物现形。
纪怀卿默念:一……二……三……
刚在心中数完,便觉得身上一重,有人禁不住诱惑,压了上来。
玉皎尘带着刚睡醒的嘶哑,咬着纪怀卿的耳朵说:“故意的,嗯?”
纪怀卿被热气灼的偏头,他双手攀着玉皎尘的肩膀,轻笑道:“你才是故意的。”
玉皎尘的鼻尖顺着纪怀卿的下颌、脖颈一路而下,最终停留在纪怀卿的喉结下方,他目光炯炯,眸色深沉,说出的话如同热浪,每个字都烫的纪怀卿呼吸困难:“小神官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小把戏了?”
纪怀卿不反驳,反倒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反问道:“玉郎可受用?”又是这种浑然不觉却风情无双的神色!眼尾一挑,三魂七魄都要被摄去!
小神官是来勾他魂要他命的!
玉皎尘喉间一紧,又将那领口撕扯的大了些,咬牙道:“受用的紧!”说罢便一口咬在了那脖颈上,势要印上属于他的痕迹。
纪怀卿急声道:“诶别……”
晚了。玉皎尘将獠牙覆上,恶狠狠的占有他脖上的软肉。
他才不是猎物,只不过为了诱捕这孤高颜色,甘愿臣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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