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玉皎尘与纪怀卿一回到自己的院子,玉皎尘就将人抗上了肩,纪怀卿被顶的胃有些不舒服,下意识捶了他一下。
玉皎尘推开屋门直接走向床边,将人扔上床榻并欺压而上,双手抵着纪怀卿的臂,不让他挣扎:“哼什么?”
纪怀卿抬了抬手腕:“你手劲太重了。”
玉皎尘压的更低了,他的膝盖膝抵在纪怀卿腿间,不进亦不退,惹的人抖,却不欲安抚,鼻尖快要凑到纪怀卿的鼻尖,说话如同带着蛊虫,勾的纪怀卿心痒:“还能更重,你要不要?”
纪怀卿忽的没了话。这可如何理所应当的说出口?
最终他伸出手,手指勾了勾玉皎尘垂落的发尾。
夜很长,可供有情人欢愉几场。
翌日纪怀卿醒来时浑身酸痛不止,纪怀卿往被里缩了缩,看着玉皎尘近在咫尺的睡颜,又爱又恨又气,他伸手摸到枕下,探到了一个物件儿,抬眼看了看玉皎尘,确定人没醒,才小心翼翼的用其按到他锁骨下方。
只是刚要撤手,便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等候已久的猎人露出狡猾的笑意:“做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纪怀卿没成想被抓了个现行,当下便有些慌张,想要将手中的物件儿藏起来,却被玉皎尘抢过去凑近了端详,纪怀卿不想让他看清楚,便伸长了臂去抢,玉皎尘猿臂一捞,直接将人锢在怀里,吓唬道:“别动,昨晚没被欺负够不成?”
纪怀卿脸颊烫的似火烧,乖巧的埋在玉皎尘胸前,老实不动了。
玉皎尘这才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一块打磨好的印章。是前几日小神官一直当做宝贝的那一块石料。玉皎尘看向印章底部的字,看清之后明显楞了一下。
纪怀卿也感受到身前人一怔,便抬手捂住了方才印在他胸前的字,不给他看。
玉皎尘始料未及的笑了,且十分明目张胆。
纪怀卿微恼:“笑什么,不许笑。”
玉皎尘拿开纪怀卿的手,看着自己胸前印的端端正正的两个小字:克制,笑的愈发肆无忌惮:“我说你前几日捣鼓什么呢,就是刻了这么个物件儿?”玉皎尘将那印章翻来覆去的在掌中把玩,问道:“小神官要我克制什么?”
纪怀卿羞愧不已,干脆直接抱着脑袋趴到枕上,不发一言了。
玉皎尘岂能容他这般逃避,不依不饶道:“克制自己不要胡闹?可昨晚不是你要我闹的么?”
纪怀卿气愤的转过脑袋:“这是用银河的颜色制成的墨,不易褪色,在你身上这印记消下去之前,不许再胡来。”
玉皎尘用拇指擦拭那两个字,发现果真抹不掉,不由得莞尔:“哦……就是这般要我克制啊,可我岂会听它的?”
纪怀卿气的在被下踢了他一脚:“谁让你听它的了,这分明是我的命令!”
玉皎尘觉得自己真是得了个宝贝,怎的这么惹人疼呢,他将纪怀卿揉进怀中,声音里带着昨夜的餍足:“噢……那还要这么快石头做什么,你只要吩咐一声,我定然会听,这石头便扔了吧,留着占地方。”
“不许扔!”纪怀卿挣扎着去抢,却被玉皎尘重新按回去:“好好,不扔便不扔,那我给你收着,你何时想用了,再问我便是。”
纪怀卿浑身酸疼的厉害,抢又抢不过他,便只能气呼呼的:“那你不准扔它!”
玉皎尘吻了一下纪怀卿的眼角,哄道:“把我当什么人了,堂堂灵尊还能跟一块石头过意不去不成。”
纪怀卿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任由他抱着,不再乱动了。
玉皎尘心里悬着的一件事可算是放下了,他原先不知小神官买这石料打磨多日要赠与谁,现在看来竟是为了用在自己身上,难为他神思被吊了好几日,惦记到食不知味,玉皎尘狠狠咬了一下纪怀卿的耳尖,以示惩罚。
不扔也可以,一掌拍成齑粉便是了。
堂堂灵尊自然不会与一块玉石计较,可玉郎会计较,要他克制?简直是玩笑,这般颜色在前,又有这股脾性加持,可让他如何克制的了?
两人一直温存到辰时过半才去用早膳,苏琴青一改昨日的态度,今晨对着玉皎尘恭恭敬敬的,脸上的喜悦之色盖都盖不住。归砚渊见此比昨日还纳闷:祖宗与纪神官歙漆阿胶,琴青乐个什么劲儿?
然而乐的不止苏琴青,还有尨凨。昨晚他有所误会,因而席间有些郁郁寡欢。他与苏琴青相识已久,这人虽然脾气差、性子有些傲慢、偶尔有些放肆之外,自己瞧着哪里都挺顺眼。
脾气差又如何,琴青从未与自己动过手;傲慢又怎样,打理灵界数万年,所有事务都井然有序,如何傲慢不得了,至于放肆么,更无所谓了,琴青只对着祖宗放肆,对其余人顶多算发怒,如此一来,这几项缺点,在尨凨眼里都算不得缺点了。
尨凨的心没归砚渊那么细,他说不上来自己对苏琴青的心思叫什么,就觉得这把琴在自己看来是独一无二的,哪怕拨个响也只能自己听。
好在昨晚苏琴青解释清楚了,尨凨一整夜都喜不自胜,今早更是一个劲儿的给苏琴青夹菜献殷勤,那架势,活像是要将其撑死。
“琴青,尝尝这个。”尨凨夹了一只水晶虾饺放入苏琴青的盘中,乐滋滋的看着他。
苏琴青也是喜形于色,毕竟自己心心念念的一件大事解决了,因此越看越觉得玉皎尘和纪怀卿两人无比般配,连带着其余事物也顺眼许多:“对对……”他将桌上那盘虾饺推到玉皎尘和纪怀卿的面前:“祖宗和纪神官尝尝,这滋味确实不错。”
尨凨见他对自己选的饭食青睐有加,如同受到什么鼓舞一般越发积极了,又夹了一只蟹黄汤包放入苏琴青盘中:“琴青,再尝尝这个,也好吃。”
苏琴青激赏的看了一眼尨凨:“对对对……”他又将那一笼蟹黄汤包端到二人面前:“祖宗和纪神官也尝尝这个,皮薄多汁,也是美味的很。”
尨凨接连不断的给苏琴青夹饭食,苏琴青则顺势向玉皎尘和纪怀卿推荐,原本均匀分布在桌面上的早膳,全被苏琴青推到他二人面前了,尨凨还以为是琴青待自己与旁人不同,因而愈发觉得自己有出息了。
席间所有人一言不发,皆诡异的看着他二人。归砚渊不明白这一琴一剑为何忽然就疯了,彧夙不懂琴青上仙和尨凨上仙如何就这般同心合意了,玉皎尘则奇怪苏琴青如何这么快就看清局势了,纪怀卿却在想……琴青上仙莫不是被人给夺舍了。
席间只有饽饽坐在凳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桌上香喷喷的粥饭,哈喇子流湿了身前衣衫。
一众人大眼瞪小眼,苏琴青察觉气氛有异,问道:“怎么了?是这些饭食都不合胃口么?”
玉皎尘看着苏琴青,意味深长的说道:“琴青啊……你还是如往日那般放肆一些吧,瞧着舒坦些。”
苏琴青“嗯?”了一声,反问道:“我平日里很放肆么?”他竟是极为认真的在问:“难道我不是向来和善可亲的么?”
众人:……
苏琴青见所有人的表情都一言难尽,便转头去问尨凨:“你说呢?”
“啊?啊,对……”尨凨根本没听苏琴青说的什么,又给他盛了一碗五彩羹推到他面前,像是邀功一样:“喝这个,暖暖身子。”
苏琴青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不看他了。
什么废物点心。
这顿饭吃的极为不自在,尤其是纪怀卿,他一直觉得苏琴青那慈爱又和蔼的眼神有些瘆得慌,不明白这堂堂灵界二把手,因何会散发出这么强烈的类似于舐犊情深的母性气息。因此饭后苏琴青欲留他闲话时,他声称有事,忙不迭的拉着玉皎尘的胳膊回院了。
纪怀卿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玉皎尘揽住身旁人的腰,闲适的将人带回了院中,打趣道:“怎么了这是,逃命似的。”
纪怀卿使劲甩了甩脑袋,松了口气道:“琴青上仙看我那眼神太诡异了,我怕再不走,他要逼我喊他一声娘了。”
这话将玉皎尘逗的开怀大笑:“想什么呢,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纪怀卿心说那可未必,暗自决定往后再用膳时,定要离着苏琴青坐的远一些。
两人近日一直在探寻剩余两颗五色石的下落,隐约有些方向,但无法确定到底在何处,已寻到的三色石给出的提示是其中一颗在大荒以北,但玉皎尘和纪怀卿对此却有些存疑,因为大荒以北是魔界,若魔界真的藏了这样的宝贝,魔尊倾邪怎会乐此不疲的、几千年如一日的在自己的地界上,种地瓜?
早该兴妖作怪了。
但也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魔尊倾邪自己都不知道,魔界藏有一颗五色石,可如此一来,便麻烦了许多,倾邪天天守着自己的地盘都不知晓,他二人应当如何寻找?难道要将魔界掘地三尺不成?
玉皎尘觉得这事儿他做不来。先不说魔界数千年来一直老老实实、奉公守法,人家没惹事,自己这边就断然没有挑起争端的道理,且凭借倾邪年年向神界进贡的那些地瓜,便能在玉皎尘这里换来半分情面。
毕竟拿人手短。
即便他自己没吃过,却也便宜了灵界那一帮子人。
玉皎尘和纪怀卿虽然心有疑虑,但总想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魔界,到底有没有五色石,还是得去寻一寻才知。
正好年节将至,估计从魔界回来后,刚好能赶上与小神官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
玉皎尘还惦记着鬼界无人执掌,心想着要将此事安排妥当之后才能起身前往魔界,此次再定人选,必须要寻个既能让人忌惮,对神界又无二心之人。
可是这样的人,去哪里找呢?
纪怀卿知道玉皎尘在忧虑何事,便想着为他分担:“前任鬼王情况如何了?”
玉皎尘抬手落了窗,拿起一件大氅披在纪怀卿身上:“琴青说他的神志还未完全恢复到从前水平,暂时无法重任鬼王之职。”
“那最简单的上奏之事,可做得了?”
玉皎尘瞧纪怀卿像是有主意的样子,便颔首道:“基础事务皆可处理,只是怕鬼界再有作乱者,他那状态震慑不住。”
纪怀卿点了点头,意有所指的说道:“那给他派去一个帮着立威不就好了,咱们院子里,还养着个闲物呢。”
玉皎尘看着纪怀卿对自己俏皮的一眨眼,忽的给自己提了个醒,是啊!养了这么长时间,可不能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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