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东宫
风夜年睫毛颤了颤。
一旁的福喜注意到,连忙凑到他床边。
“太子殿下?”这是要醒了吗?
下一秒,风夜年缓缓睁开眼睛。
面对福喜突然放大的脸,他吓了一跳。
“干什么?”
许是因为疲劳加上刚醒的缘故,他的语气低沉,轻得几乎听不到。
若不是福喜凑的近,这会儿还真听不到。
“太子殿下,您渴吗?还是饿了?昨日的晚膳您都没吃多少。奴才让人给您备了吃食。”
福喜扶着风夜年坐起来。
“需要奴才替您更衣吗?”
风夜年摇头。
他习惯了自己做自己的事,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还是不太习惯古代奴才这些服侍的事情。
福喜拿了吃食回来,风夜年吃着饭,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想时又感觉脑子迷糊,索性摇头。
吃完饭再想也不迟嘛。
……
牢狱
苏显几个人还是围坐在一起,墙壁他们不想靠。
他们穿过来时,现实世界是炎热的七月份,所以他们穿的都是短袖薄长裤,可这个国家却是寒冬。
之前在风夜年的寝殿有顶好的碳火,他们当时觉得倒也还好,有种秋天的凉爽。
牢房虽是密闭的,但墙壁上总会有几个洞,不大,但数量多。
冷风从这些洞中灌进来,激得他们露出来的手臂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昨晚他们处于高度紧绷中,没有察觉到天气的寒冷,现在放松下来,冷得身体不断颤抖。
幸好他们人数比较多,凑在一起也能勉强互相取暖。
对面的王哥和龚强像是骂不累似的,除了吃饭和去茅坑外,其余时间都在骂他们。
而他们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趣去管他俩累不累,反正狱卒会收拾龚强和王哥他们。
苏显等人糟心着呢。
倒不是苏显他们想这么浪费时间,是他们讨论一个早上了,都想不出半点完美的后路。
他们来到这古代也不过才一晚加一个早上,连这边的情况都没摸清。
虽然风夜年来这边比他们久,但聊的时间太少,他们也不知道风夜年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虽然贵为太子,万一他父皇不喜欢他呢?
万一他深陷后宫和朝廷的斗争呢?
万一有人欺压他呢?
他们现在全被关进来,一点都帮不了他。
光是想想风夜年可能遭遇过这样的处境,他们就心急的不行,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况且现在是他们指望风夜年来救他们。
风夜年看起来生了很严重的病,如果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没法救他们,他们就得自己想对策了。
但他们想了一个早上,发现他们除了命一条,啥都没有。
这个牢狱外面有狱卒监守,古人还有武功和武器,厉害的还有内力。
他们赤手空拳的,都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五个人呢。
实在想不出好对策,他们只能尽可能养好精力,到时候拼死一搏,试试搏个机会。
但是龚强和王哥不知道苏显他们的心理活动啊!
见他们不搭理,骂得更狠了。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进来送午饭的狱卒给打了一顿。
而这个狱卒正好是昨晚苏显拉住的那个。
见狱卒送饭到了他们这个牢房,苏显再次拉住了他。
“你就告诉我们,你们太子怎么样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苏显说话明显放低了姿态。
狱卒看起来还记得苏显,他手臂动了动,挣开了苏显拉住他的手。
“别问了,太子殿下的消息哪有那么好知道的。以为我们狱卒是专门收集情报的啊,问啥都能知道。”
狱卒走前,很无语地看了苏显一眼。
苏显:……
他坐下来,郁闷地扒了口米饭。
想不通想问个具体消息咋就这么难。
南音安慰他:“别想这么多了,夜年会没事的。”
“想点好的,没准就真的实现了。”
苏显知道南音是在安慰他,却也忍不住想些美好的事,但他还有一些理智,没想太过虚幻的。
只是简单地祈祷风夜年会来救他们。
而在东宫的风夜年在喝药时,终于想起了被他忘掉的事情。
他的朋友也穿过来了!
只是,现在的他们在哪里呢?
风夜年迷茫地扫了寝殿一眼。
福喜问他:“殿下,您在找什么呢?”
“昨晚在我周边的那几个服装跟我不太一样的那几个人呢?”
“就是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两个男生头发都很短。”
风夜年看福喜有些懵,就又补了一句。
福喜恍然不悟:“你是说那几个贼人吗?”
随后,他又有些愤怒地说:“他们害殿下您晕倒了!被侍卫捉起来关进牢狱了,皇上说等您醒了,让殿下您自己处置。”
“什么贼人?谁说我晕倒是他们害的?”风夜年简直头顶冒问号。
这无妄之灾,也太莫名其妙了。
都不查清楚直接关人的吗?
“还不快让人把他们放出来!”
风夜年是真有些生气了,边说边往门外走去,步履匆匆,明显是着急了。
“是,是。”福喜虽然不明所以,但见风夜年这么生气,也不敢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牢狱。
守在牢狱外面的狱卒见风夜年来了,忙跪下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夜年挥手打断。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昨天关进来的那几个人在哪里?”
“啊?”狱卒挠了挠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每天关进来的人那么多,怎么知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哪几个人。
“就是穿着奇怪服装的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
风夜年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朋友竟然在受苦。
这事也怪他,昏迷醒来后竟把这事给忘了。
狱卒很上道,听到风夜年的话,他想到了苏显等人。
风夜年知道狱卒也是有任务的,随机指了一个狱卒。
“请你帮我…帮孤带路吧。”
被点到的狱卒受宠若惊。
很快,狱卒就把风夜年带到了苏显等人所在的牢房。
王哥和龚强的骂声,风夜年刚才一路走来听了不少,但是不知道在骂谁。
这会儿都走到这了,他再看不出来,就是愚蠢了。
他眉头紧皱,本来因为朋友受苦内心愧疚,现在竟然还有人胆大包天!
王哥和龚强看到来人穿衣不凡,悻悻地闭了嘴。
风夜年指着他们两个对狱卒说道:“辱骂孤的朋友,掌嘴十下。”
苏显等人原本在闭目,听到嘈杂的声音都睁开了眼。
苏显看到风夜年,惊喜不已:“夜年!你醒了!”
惊喜之余又有些担忧。
“你身体还好吗?”
风夜年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狱卒看到风夜年和苏显等人的关系不错,有些惊慌失措。
这个狱卒正是被苏显两次拉住的人。
他怕苏显记着他的仇。
但苏显其实不会记他的仇,也根本不觉得有仇。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狱卒,身份不高,知道的消息不多,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狱卒不知道苏显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忐忑不安,连给王哥和龚强掌嘴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但力度可是丝毫不减,一下一下,清脆的“啪啪”声,听起来莫名的舒服。
风夜年让人给苏显他们开了牢房。
外面的太阳明媚灿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出了牢房,感受到大自然的生机,苏显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在牢房里暗无天日,那种日子,他苏显这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体验了。
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风夜年身边耳语了几句。
风夜年听完思考了一会儿,凑到福喜身边耳语了几句。
后面跟着出来的狱卒战战兢兢,但许久都没看到苏显让风夜年惩罚他。
苏显甚至都没看他。
这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风夜年带他们回了东宫。
命人给他们准备了衣裳和吃食。
换了古代的衣裳,苏显才觉得有点“合群”了。
只是……
苏显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这发型怎么办?”
林浩翔也愁这个,同样看向了风夜年。
风夜年思考了一会儿:“对外宣称,自己随便剪的?”
苏显、林浩翔:……
林浩翔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这也不是不可行,把发型弄乱一些,看不出发型师的手艺就行了。”
林浩翔在铜镜前捣鼓自己的头发,苏显则随意用手揉了几下。
他们三人在桌前坐下。
严思语和南音换完衣裙被丫鬟领着扎头发去了。
“我们终于有机会问夜年你的情况了。”
苏显激动得就差仰天长啸了。
林浩翔相比他,冷静多了:“夜年,跟我们说说,你在这边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吧。”
“我来到这边已经快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林浩翔惊讶。
“不对吧?你在现实世界,我们才看不见你两天而已。”苏显不解,“难道是两边时间流速不一样?”
“有可能。”风夜年赞同。
他又接着说道:“我魂穿的这个太子,应该是这个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这一个月以来,他来看我很多次。”
林浩翔提问:“你能确定这个皇帝是一个好人吗?”
风夜年摇头:“我不确定,但他对我的好我可以确定。他是一国之君,确定他好不好,看百姓就可以知道。”
“但这一个月,因为这副身体好像生病了,我整天在东宫修养,还没找到时间出宫。”
“这幅身体生了什么病?”
苏显比较担忧,万一是要性命的呢?
“听他们说寒…寒毒。”风夜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名称,那些人怕他担忧,都捂嘴不肯告诉他。
至于怎么知道的,还是有一次睡得比较迷糊,有人说话被他偷听到的。
“我并不知道这个寒毒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严思语和南音推门进来。
“你们说什么呢?”
林浩翔答:“问夜年的情况。”
南音坐下:“聊到哪了?”
“夜年中了寒毒。”苏显闷闷不乐,明显还在担忧。
“有解决办法吗?”
严思语和南音听了也是担忧不已。
风夜年摇头:“暂时没有。”
这下子,四个人都焦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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