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什么态度

戏服男跟同行之人叹气道:“场地没法拍,今日又白费了,看来明日还要再来爬一遍山。。。我滴个娘啊~”

百无聊赖男亲了一口怀里的美艳女,低声道:“宝,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你知道吗?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哦!”

美艳女一脸嫌弃,不屑道:“忙着撒种。。。打雷的时候要小心。”

马尾女孩拉了拉发呆女的衣袖,好奇道:“姐姐!这些女的为啥撑着伞戴着帽子脸上还蒙着布?”

发呆女浑身湿哒哒,漫不经心答:“为了防晒。”

马尾女孩抬头看了看天,皱眉道:“这……云灰灰的,感觉太阳心情不好,不想出来。”

发呆女解释道:“这里风俗崇尚‘一白遮三丑。’最近流行‘没有黑女人,只有懒女人,防晒无论日夜阴晴!’”

前方似有阻塞,前进有些缓慢,马尾女孩好似第一次进城,加上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天生充满好奇心,好奇宝宝东瞅西望,问这问那:

“什么叫风俗?什么叫流行?”

“风俗就是人们长期的习惯。流行就是人们短期的习得。”

“搞得跟鬼似的。。。”

“别侮辱鬼!”

“咱们排队是干什么?”

“为了收税!”

“税是什么?”

“此地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不是打劫么?”

“法律允许就合法了。”

“法律是什么?”

“人们彼此约定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谁能允许法律?”

“纵容谁谁就能允许。”

“听她们说什么要打仗了,为什么要打仗?”

“抢厕纸。”

“什么?”

“建功国宣扬环保,可能不想用树叶擦屁股吧。”

“所以就抢别人的厕纸?”

“凭什么?”

“仗着比别人厉害。”

“那游园国能打得过么?”

“不知道。”

“那怎么办?”

劲服青年突然凑过来,面色沉重,低声道:“建功国又双叒派海军挑衅我国海域,已再三严正交涉,对方仍步步逼近!”

发呆女对着马尾女孩道:“我以前特别喜欢看一个戏,叫《亮剑》,主角李云龙保家卫国有勇有谋,如果用李云龙打开日常生活,你知道他会怎么办吗?”

马尾女孩摇了摇头。

发呆女脸色坚定,学着主角的样子,一脚蹬着路旁石头,双手叉腰,粗声豪迈大喊:“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子讲道理!他们跟老子拼实力!老子拼实力!他们跟老子动武力!老子动武力!他们跟老子讲道理!说明他们把老子当唐僧肉铁了心要来咬一口!还干等着干什么?!!谁敢在老子家门口撒野!打的你以后路过老子家门口都要绕道走!要是还敢来!老子带着兄弟们站门口等你!”

马尾女孩看她演戏的样子,认真而又滑稽,哈哈哈大笑,拍着胸脯,连忙点头:“对!小女子我也不怕你!”说完一个劲揉小腿肚,直打颤。

劲服青年听完,自顾自摸着耳机,好像被发呆女传染在一旁发呆,又好像在跟谁说话。

游园国边境空中的流量明显比山水之间要多,人们对这漫天的流量见怪不怪,好似融入了生活,排着队无聊,彼此聊聊流量搭搭话,似乎也不那么无聊了。

旁边那群人还在吵着怎么高价卖女儿。

小猴子一路跟着大家下了山,神情天真,老猴子不放心也跟了下来,神情紧绷。戏服男坐在路边石头上,小猴子骑在他身上,将鼻涕蹭在他头发上,扒拉着给他找虱子,他手里拿着道流量:

“弄潮台:也也对六公主黑脸!”

喝了口水,低头歪着道:“六公主可能没看见?”

戏服同行人道:“上一个对六公主耍大牌,好像叫什么言言,被封杀了好久呢。这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

百无聊赖男接过流量,看了一眼,嗤笑道:“公主?咋地啊?!谁见了都得表情跪下么!!?”

马尾女孩也瞅了瞅,不解道:“这也也没好脸给六公主,这六公主就能啪啪当众打她脸?即便别人对她有恶意是无德,她十倍还回去就有德?”

戏服同行人听完小女孩的话,纷纷摇头,叹道:“小孩子未经世事,没被大人毒打过。”

马尾女孩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认真道:“我从小被打到大,我觉得大人才没长大。”

有人摸着她的头,怜惜道:“一看就是无间人吧,这话是没错,如今呢,入了这游园国,可就不能再这么心直口快了。”

马尾女孩好奇道:“为什么?”

百无聊赖男道:“这游园国,方言众多,但是官话只有一个,那就是漂亮话。所谓漂亮话,便是别人做了,你不能说不好,别人说了,你要跟着附和好,别人不好,你要夸成好,别人好,你要夸成超好。这游园国,人才辈出,但是混得开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会说漂亮话的人,无论这漂亮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马尾女孩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自欺欺人有什么好!”

戏服男把小猴子从背上捞下来,抱在怀里道:“人要脸树要皮!”

……

好不容易入了关口,已是正午,饥肠辘辘,众人商量着吃什么,翻了很多流量上的推荐,来到了一家赛百味。

门口又是一阵排队,马尾女孩摸了摸小肚肚,心想:这么多人!

赛百味旁边一家咖啡店,招牌上写着“你什么态度”,一个黑色卷发女在店前抱手等待,板着个黑脸。

里面传来一个男咖啡师声音,温和道:“您已经等了十分钟了,我跟您说大约八分钟左右。下一杯就是您的了,时间差不多。”

似乎是怕顾客不高兴,一直在解释时间,并道歉。

黑脸女没说话,摇了摇头。

男咖啡师一边做咖啡,一边道歉:“手冲做完就是您的了,不好意思,手冲会比较久,不好意思。”

黑脸女朗声道:“我下单的时候你也没告诉我要等那么长时间啊。我告诉你我赶飞机去的,你说七八分钟我等也就算了。”

男咖啡师停了手里的活,来到收银处,问:“那您现在是要退单么?”并看了看黑脸女。

黑脸女抱着手,一动没动,问:“你是不给我做了是么?”

男咖啡师手指着作业台,看着黑脸女道:“给您做,这杯手冲做完,手冲做完是您的,我们是按订单出餐的,我在做手冲,您稍等一下啊。 ”说完连忙作业,手脚快了一些。

黑脸女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咖啡师边做边答:“我在做手冲。”

黑脸女扬声又问了一遍:“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咖啡师声音变大:“我在做手冲!”

黑脸女声音也变大,问:“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不可以嘛!”

男咖啡师答:“我告诉您我在做手冲!麻烦您不要打断我们出餐!可以嘛!”

黑脸女问:“我没有打断你!我问你的话,问一下……”

男咖啡师放下手里的工具,对着黑脸女答:“我这杯在做手冲,麻烦您不要打断我们出餐!”来到收银处,问:“您还要做嘛?您还要做嘛?”

黑脸女拿出手镜,低头道:“我不要做了。”

男咖啡师操作起收银台,低头道:“那好!我给您退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转头拿起女士的咖啡杯,倒掉里面的东西,将咖啡杯还给了黑脸女。

女士拿着手镜打开镜头。

男咖啡师边弄咖啡,边道歉:“影响您体验了!不好意思!”

黑脸女拿着手镜对着男咖啡师边拍边说:“你没有影响我体验!”

男咖啡师看见她在拍自己,道歉的话还没说完,伸手抢过黑脸女手镜,道:“麻烦你不要这样!”指着黑脸女道:“你再这样我就报警!”

黑脸女大声道:“你报警!你报!”

黑咖啡师将手镜还给女子,说:“我有我的人像权利!你拍什么拍!”

黑脸女道:“我投诉你!”

男咖啡师道:“你投诉我是你的权利!”

黑脸女道:“对的!”

男咖啡师道:“但是你不要影响我发餐!”

黑脸女道:“报警吧!”

男咖啡师道:“我跟你讲了前面有手冲!”

黑脸女拿着手镜好像在呼叫什么,对着男咖啡师道:“报!你等着!”

男咖啡师手里还拿着咖啡器具,准备继续作业,顿了一下,放下东西,来到收银台道:“我给您退掉!您要等嘛?”

黑脸女拿着手镜,道:“我不等!”

男咖啡师翻了翻订单,道:“不等的话!前面有手冲!”并指着订单给女子看。

黑脸女拿着空咖啡杯,尖锐质问:“我下单的时候……”

男咖啡师前面声音还是比较平稳,情绪突然上来,大声道:“你下单的时候我跟你说了前面有四杯!我说了嘛?!”

黑脸女拿着咖啡杯跺了一下桌台,道:“说啦!”

男咖啡师道:“我提醒你了嘛!!?”

两人又因为等待时长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空中流量吵翻天,一路上哪哪都是闹哄哄的,众人听了一会也就没在意……

马尾女孩看着眼前的赛百味,虽然里面的人一直在做,但是还没轮到她,抱怨道:“怎么还没到我们啊?爬了一上午的山,我真饿了!”

刚说完,就看到那男咖啡师和黑脸女打了起来,她皱着眉,好奇道:“一杯咖啡也能打起来?”突然来了几个官府的人,把两人带走了。

女孩道:“要不我去催催?”准备上前。

发呆女看着两人被带走的背影,拉着女孩道:“别催了,谁都不容易!人家正在忙,能出餐早出了。”

马尾女孩道:“好吧。”

旁边一家“凤凰鸡”野鸡店,门帘上写着“赵氏野鸡!母鸡中的战斗鸡!鸡你最美!绝不受气!”

一官家人大摇大摆进店,看也没看,就问:“有野鸡蛋么?”

店家恭恭敬敬迎了出来,答:“只有几个了。”

那官家人道:“给我杀鸡取卵!”

话没说完,百无聊赖男拿着一道流量,轻笑道:“年利润才三个亿,被追交五个亿税?这汇汇躺平不干也真的是有骨气,人想杀鸡取卵,没料到鸡想自杀。”

店家忽然拍着大腿哭喊。

众人只见那店家的野鸡一个、两个、三个。。。纷纷往笼子上撞,似乎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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