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显，在座的各位都听到了。
刘叔没有说话，只在灶台那边频频抬头偷看。
小秋心里憋着火，但小姐没开口她自然不敢说什么。
一时间气氛颇有点儿尴尬。
“凤至，我实在是不认识这个赵小姐，昨日，不过是一面之缘……”
“打住，”余凤至打断了张毅庵的话，“是不是赵小姐不重要，反正会有刘小姐、李小姐、王小姐、徐小姐、杨小姐……”。凤至的语气和之前戏弄张毅庵时完全不同，平静得让人不可忽视。
张毅庵听得余凤至这么说，心中颇有点不是滋味。是，我张毅庵承认，在这方面是放纵了，女朋友确实多，但也没有余凤至说的这么恐怖吧，而且，之前的那些，都不过是半推半就，身在东北权力的顶端，有些人自然需要去稳固和她们背后的实力之间的关系。张毅庵在这些方面，还是有分寸的，甜言蜜语说得再好，只是要想在进一步，那都是不可能的，况且，没有他爹张雨亭点头，之前的那些都做不得数。
“没有那么多……我和她们都已经分手了……”张毅庵小声反驳。
“以前不是，以后会是的。”余凤至扭头看向街边，“小秋，去买一份报纸。”
小秋一愣，愣后忙起身，“好的，小姐，我就去。”
余凤至把玩起手里的瓷杯，“张毅庵，你是你父亲的长子，你以后只会和权力越来越近，我们会结婚，但我知道，你以后会遇到很多女人，她们或许不是你主观上想要的，或许是，但我只要求一点，不许带回家里来，其余我不管。我……也知道，你娶我，并非你的心愿，不过是父辈的约定，你如今没有违逆你父亲的能力，而你不甘于此，最好的改变方法就是进讲武堂，一步步往上走，在此之前，你父亲给你设置的条件是与余凤至完婚。”
张毅庵听得一阵恼火，操起桌子上的瓷杯就往地上砸，“那你余凤至又何必这么乖乖听话合了我的意图？你嫁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你为什么啊。”
余凤至抬头，盯着张毅庵。良久，张毅庵先败下阵来。余凤至缓缓道：“我没说我讨厌你，实话实说，嫁与奉天帅府长子，不亏。”
嫁的是帅府长子，不是张毅庵。
张毅庵坐下来，冷笑，继而是沉默，一股难以言喻的浪潮在心底里翻涌，他说不清楚，就像同样看不清楚余凤至。
小秋带着报纸回来了。
余凤至伸手接过。小秋偷偷打量余凤至的神情，她看到小姐面色如常，但放在桌下的左手死死拽着裙角。
摊开报纸，头版头条赫然是“吉林赵小姐为帅府大少与家庭决裂”。
“这个赵家和你们张家有关系么？”
“这和你有关系么？你不是反正不管么？”
余凤至有一段时间没说的上来话，但最后还是平静地说道：“我们将要订婚，结婚，你如果在此时闹得绯闻满天，那把我余家当成什么？”
余凤至继续说道：“这个赵小姐……我不认识，但是，登报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张毅庵一把扯过报纸，“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不要你管。”语毕，他起身就要走。余凤至叫住他，“站住。”
“确实是该你自己解决，我只是提醒你一点，赵家登报绝不是简单地为了保全家族名声，而是为了将你置于风口浪尖。懂么？”
“我知道了。三点，我还是会来接你。”说罢，张毅庵自己走了。
“小姐小姐，”小秋拽着余凤至，“他就这么走了？”
“张汉卿，估计除了他爹和那些长辈，没人这么下他面子，尤其是女人，他当然受不了。”
“小姐，小秋只问您一句，你喜欢他吗？”
余凤至笑了，盯着对面那个渐渐冷掉的座位，“这个年代，这样的东北，谈爱不爱的，不是太奢侈了吗？可做的，或是要做的，太多了。”
刘叔把烤好的冷面端了上来，向余凤至笑了笑，“姑娘，六子是吃着我的烤冷面长大的，他本性不坏的，也决计不会是那些纨绔，只是从小他没有娘，大帅在这方面又放着他，所以……”
“刘叔，我没要怪他。”余凤至只是笑，不说什么。
刘叔也知道自己一个外人，再说就是僭越了，只是叹气着离开。
余凤至吃完了，和小秋一起去付钱。
“刘叔，他还欠你多少钱？我全部替他付给你。”
刘叔忙摆手，“六子已经付过了。”
“他不是没钱吗？”
刘叔没有回答，余凤至也不再多问，带着小秋回利达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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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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