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离的手机是全新的,电话簿里面没有任何的电话。
唯一记住的一个……。
他平时不打什么游戏,这时候书籍也懒得拿出来,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很混乱,迷糊之间就到了地方,下飞机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草。”阚离低骂了一声。
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撞到了他,做了几个小时身上未免有些软,手里的行李一下被撞到在地。
“#&%……。”
“啊,Never mind.”
阚离捡起行李出了机场,满大街字母组成的单词他认不得几个,但估计有些猜测了。
“诶!大兄弟!”
阚离看过去,那人说。
“是中国人伐,坐我车给你便宜一半。”
阚离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拍开了那只攀上他肩膀的手。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伐!来嘛,兄弟,不儿豁你。”
“不了,我定错票了。”阚离回。
那是个年轻人,小麦色的皮肤,比阚离矮了差不多一个头,口音重到一耳就能听出是哪的人。
阚离打开手机,上面顶亮亮显示着。
无信号。
他第一感觉是认为这里网不好,下一秒就被他否定了。
请插入SIM卡。
他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包里一看。
被调换了!
他转身,小偷正在翻包里的东西。
阚离拔腿追了上去。
“我去,大兄弟干嘛!”
“小偷!”
“拐的,修仙人啊!”那兄弟二话不说立马帮他去追人,“我跟你讲山城男人说一不二。”
那小偷一看被发现了跑的比车还快。
“我*他屋龟儿!”
年轻人骂完脱下自己的鞋子,猛地一扔。
砸。
砸中了!
阚离在旁边看的有些抽搐。
他也没管什么,好几天没睡了,现在的精力没有实力来支撑他写个论文夸赞他。
他走过去,压住了小偷,捡起了自己的包。
“你刚才说你的车便宜一半?”阚离问。
“对!加一赔十!”
“嗯,这是哪?”
“里斯昂,你准备去旅游?没事儿,这里景点虽然不多,但也很好耍的!”
年轻人走在前面,把他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
“嗯。随便找个旅馆吧,便宜点的。”
“得嘞!”
年轻人倒是很热情,路上有一搭没一搭找阚离讲话,发现他没什么兴致才闭了嘴。
直到到了目的地他才说:“对了,我叫陈嘉收你20吧。”
阚离拿出钱包,给了一张100。
陈嘉往天上一对:“诶……你这是□□啊。”
阚离似乎有些没听清楚:“什么?”
“□□。”
他把包里的钱全拿出来了。
全是假的!
他拿出银行卡。
银河专属银行卡。
“我……。”
陈嘉似乎也看出来了,但有些疑惑:“不应该啊,你身上全是大牌,怎么可能……喂,你不会。”
他特意降低了音量:“你不会就是那种惹怒富豪老爸被赶出家门的大少爷吧。”
虽然他这个形容很不恰当,但的确不恰当。
他突然想起了,宋琪给了她的电话,他的衣服还没换……。
还在!
他问:“抱歉,能把你手机借我一下吗?这是我的身份证。”
“啊,好好的,其实我相信你。”陈嘉把手机给了他。
阚离把电话打了回去:“宋琪。”
“阚异自杀了。”
阚离浑身一僵,体温极速下降,耳鸣越来越强烈他有些听不清电话里在说什么。
他不是立马就坐上飞机的,他的行程是由阚伯严安排的,在国内转了几个弯,做过火车做过大巴。
身边的保镖不让他看时间,只能自己数着,有时候昼夜颠倒,他的时间越来越混乱。
他的手有些发麻,喉咙慢慢发涩,像有万根刺在刺。
“阚离,他现在状态很不好,还在昏迷中。”宋琪说。
“我的卡,钱被调换了,手机没有卡。”
宋琪一顿,他知道阚伯父的心狠手辣,但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你在阿斯林顿吗?”
“里斯昂。”
“可以啊。”宋琪笑了,“再远一点你死了都没人知道了。”
“帮我。”
宋琪无奈的叹了口气:“求人学着求人的态度吧,你叫那人加我微信我给他转钱,你去买个卡,买张票。”
“现在不行。”
“什么意思。”
“我身上应该有定位器,可能被我吃下去了,可能得过几天。”
“你他妈便秘吗?”宋琪问。
“……不。”
“那你他妈多吃点拉出来,或者买点泻药好不好啊姑奶奶!”宋琪喊着。
“……嗯。”
挂断电话后,两人很快通过了验证,陈嘉确实是老实人,第一时间给他定了旅馆,吃了饭,买了电话卡,甚至……买了泻药。
“那个我不是故意听的!”陈嘉解释道,“只是你刚不小心按免提了。”
阚离拿着装泻药的塑料袋:“……谢谢。”
第二天阚离就拿着机票回去了。
是宋琪来接她的,阚离带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带着口罩。
宋琪甩给他了一个钱包:“你的卡,钱,以前的手机号估计找不回来了,应该注销了。”
“嗯。他现在怎么样。”阚离问。
他的眼眶有些红,眼睛充血,这是很久没休息了。
“只是转入普通病房了,但还在昏迷。”宋琪说:“你妈到现场的时候,地上都是血,手上握着个手环,应该是那个割的。”
手环!
阚离一愣。
到医院时阚离不敢进病房,他远远的看着,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他看着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那个人,很平静,平静的好像一潭死水。
阚离在角落一只守到了下午,宋琪来叫他吃饭才离开了一会。
“你在那看着又做不了什么。”宋琪说。
“至少我能陪他一会,能看他一会。”阚离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你吃好了吗?”
“阚离,你有时候真的很欠。”宋琪咬着牙说。
阚离沉默了:“对不起。”
宋琪一愣:“阚离,你是个成年人,你要学着反抗,一直这么……懦弱,你不可能站起来,你一个人不可以还有我们帮你。”
“宋琪,我有顾虑。”
“什么顾虑?你在怕什么阚离?”宋琪质问他,“你只有反抗才能带你弟弟和你自己逃出去,你有什么顾虑?”
阚离深吸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上的茧子:“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出国。”
宋琪皱眉:“因为你没有用?”
阚离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分钟后他才开口:“因为我是个喜欢自己弟弟的变态。”
他说的很快又很轻,但字字清晰,好像要把这句话虚掩过去,又好像要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每一块骨头上。
宋琪顿住了,筷子上的米粉花落烫了她一手,阚离自然的给她抽了张纸。
“宋琪,我有顾虑。”
“……嗯。”
宋琪付了钱,两人一言不发的往回走,阚离说:“我不是没想过反抗,我没办法反抗,不是我走就是他,我可以忍受没关系,阚异不行。”
“我不接受,也接受不了,如果他和我一样,我不敢想象他会有多无助,我不知道他该怎么办,我是懦夫,对不起。”
宋琪看了看天,低下头,踹开一颗石子:“阚异长大了,他有知情权,也有规划自己人生的权利。”
宋琪看着他叹了口气:“晚上你可以进去,我帮你看着。”
阚离道了声谢。
晚上十点钟左右,他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静,和无风无浪的海面一样,只听得见仪器的声音。
他坐在椅子上,轻轻握住他的手,很冰,他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长舒了一口气。
阚异。
对不起。
“我爱你。”
房间里更加的安静,仪器的声音更加的明显,像是“明目张胆”的心跳。
下一秒,阚离感觉床上那人动了一下,随后他听见一句:“渴。”
阚离给他按了铃,立刻叫宋琪进去了,宋琪慢慢给他喂了口水。
“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琪问。
“我好像……梦见我哥了。”
夏天最后一场,宁静而温馨的梦。
是虚拟而又真实的。
醒了之后脑袋还是晕,阚异没一会又睡着了,第二天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头发正在动。
“别动,小心我扎死你。”
女声在背后响起,梳子轻轻划过他的后脖颈,慢慢的扎起了一个低马尾。
女生凑到他面前:“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你是?”
女生坐在了他的床上:“我叫孔婧姝,静女其姝的姝。”
阚异轻轻嗯了一声,孔婧姝却一直盯着自己,他撇开脸。
女孩有些不满:“你就不问些什么吗?”
“问什么?”
“就为什么不是静姝而是婧姝啊?为什么我在这里啊?”女孩说。
“为什么?”
“我一开始是叫静姝的,后面我妈就给我改了,说更淑女。”女生戳着他的手背,“我是你隔壁床位的。”
“我知道。”
“你睡觉真的很死诶,昨天有个人看了你一天。”孔婧姝说,“挺高一个哥哥的,又高又帅。”
阚异一惊,攒紧了被子。
“你叫阚异吧,还有个哥哥?阚离?”孔婧姝看着他。
“你怎么……。”
“因为阚叔叔认识我啊。”孔婧姝捏紧了他的手,“我很喜欢你哦。”
阚异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面前这个女孩力气大的要命。
“你和你哥哥的名字就像是离异诶?”孔婧姝扯出笑容,“我以后叫你阿殊吧。”
阚异想拒绝,孔婧姝凑近他的耳朵。
“你喜欢你哥吧?”孔婧姝的手摸上他的绷带,“我可以帮你……。”
阚异眼神一暗,抽出手,望向窗台……。
阚异醒后在医院呆了几天就出院了,他哥没有来过,连身影都没有,出院以后他站在别墅前默默的等待了几分钟。
决绝的走了进去。
阚伯严正在客厅看报纸,看见他站在门口说了句:“今天有晚会,要去就穿我给你那件西服,不去就……。”
“去。”
干脆没有一点犹豫,阚异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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