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罪之人,不可救赎,不入天堂……”
柒笼帘滑到地上蜷缩起来,身体不适的轻颤。
变故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除了那个对同桌比对上课兴趣大的人外。
“报告老师,我同桌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危浅音理所当然成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这节是英语课,年轻的英语老师有些手足无措,“快送他去医务室,我打电话告诉你们班主任。”
危浅音半俯下身拽起柒笼帘,柒笼帘的表情木木的,眼中无光,如那橱窗中最精致的人偶,美丽却无生机。
危浅音眉头一拧,这情况不对。
然后发生的一件事,是在场所有人一生都无法遗忘的事。
晶莹的泪珠从那双无光的眼中流出,危浅音下意识将柒笼帘的头压到自己的怀中,可是能看到的都看到了,于事无补。
危浅音手下的动作无法控制的加重,眼中聚起浓重的乌云,暗沉的骇人。
柒笼帘如人偶注入灵魂,从封闭的空间中挣脱出。
手下一拧一转,拉开与危浅音的距离,漠然的扫过围着他的人。
“不好意思,我犯病了,现在可能要去医院。”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高凌正好赶来,问道,“走得了路吗?”
“嗯!”垂下头,从桌箱拿出顶压舌帽扣上,让人在辨不清他的表情。
不顾任何目光,走出教室。
“坐下,继续上课。”英语老师的话是让同学们的身体坐回了原位,可灵魂却不知去往了何方。
危浅音活动着那只被柒笼帘拧过的手,真疼呀!
垂下头低低笑起来,怎么办呢?要不把他的弄残吧?
高凌有心想和柒笼帘多说两句,可见人一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有心而无力。
柒笼帘的情况他不清楚,唯有一件事他很清楚,柒笼帘是因严重抑郁而休的学。
两人到达门卫处,高凌签了字对柒笼帘说:“你看情况再回来,好好调整,什么都比不上身体重要。”
柒笼帘点点头,走出了校门。
……
……
“危哥,柒笼帘拧的那一下疼吗?”楚定舟问。
“你要试一下吗?”危浅音反问。
“别了。”楚定舟摆摆手,“不敢不敢,我怕疼。”
“放假约个时间,把上上届那人约几个出来。”危浅音的牙磨着和柒笼帘互啃时磕破的唇,再次尝到鲜血的味道时,眼中的病态疯癫,令人见之生畏。
楚定舟心里毛毛的,“危哥,不至于吧!”他危哥这样子真像哪家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虽说他危哥的病真的不轻,但这样还真的少见。
“想什么呢?想多了解下他,这样更好的交朋 友。”
“交朋友”三字总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意味。
“好,包在我身上。”楚定舟相信他危哥是个有分寸的人,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危哥真的很有分寸。
“去上课。”上课铃声响了,危浅音摆手,真可惜,正大光明的逃课机会从眼前飞了。
算了算了,不就逃个课吗?何必要借病美人同桌的犯病机会呢,还是可惜了。
……
……
这边的柒笼帘无法得知有个人因为不能正大光明的逃课而感到惋惜,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柒先生,你的情况还算稳定。”
心理医生的稳定是什么意思?别人或许不懂,柒笼帘心里却是明白的,这稳定不是在好转,恰恰相反,他这是稳定的不好。
但这又如何,他会在意吗?
他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没死,还要选择如同行尸走肉地活在这每时每刻不令人窒息的世上。
“你是我从医以来唯一一位承认无法救治的病人,不是因为你对我吐露的情况太少,也不是因为你的情况真的差到无法挽救,
这正相反,你的病情比其他病人好,救不了,仅仅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好,你不愿走出,不愿放下,
你找不到值得留恋的人或物,找不到存活的意义,你我无法救,只有你自己能救,对不起。
但,我给你个建议,去谈场恋爱吧!去找个活着的理由。
世间繁华盛景,有着万里风光,总有那么一处的景能入眼,能使你停留。
年纪轻轻的别那么早放弃,好歹等尝过人间情爱,赏过尘世景色再走。”心理医生很无力,有些人伤的太重会麻木,有些人伤的太重会崩溃,这位病人两者兼有。
“谢谢,能开安眠药吗?我的药快没了。”
心理医生苦笑,看来他白讲了,“能开。”
柒笼帘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拿到安眠药就回家。
“好好考虑一下,找个活着的理由,这人世不是非黑即白的,多方面考虑考虑。”算是结束这两年来治疗的最后一句劝告。
柒笼帘背着身挥手,他这种人去谈恋爱不是祸害人吗?这点基本的底线他还是有的。
……
……
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与世间上所有的俗人擦肩,他也俗,俗不可耐。
来往的车辆似有魔力,吸引着人的目光,几步,就几步……不行。
城市车道上行驶的车的车速想致人死亡太难,更何况还会害到其他人。
兜兜转转走到一条陌生的街。
两侧墙上有着怪诞的涂鸦,掀掀帽檐。
艺术一隅,应是这个地方的名字。
继续深入,有木雕店,有字画店,有摆着各类乐器的店,还有一家酒吧,再往里走是一家纹身店等等……
低俗与高雅杂糅出奇特风景。
停下步子,垂首,看着手腕上那条狰狞而丑陋的疤痕。
迈步进了纹身店,店里的人无所事事,看见有客进门也并不热络。
“多大了,小孩子家家别乱搞。”
“我成年了。”柒笼帘说,“我能做我自己的主。”
“给我个理由,看能不能说服我。”纹身师兼店主白宇轩说。
“我要遮疤。”柒笼帘将手腕上的那条疤露出来,对这他没什么可避讳的。
白宇轩沉默,在手腕处还是这个位置,真的很微妙。
“你想纹什么?”白宇轩问。
“能遮住它的就行了。”柒笼帘倦懒地回,他真是太无聊了。
“要我帮你?”白宇轩问,“行呀,你稍等。 ”又自己回。
柒笼帘坐在沙发上,可能他真的太无聊了。
……
……
“看,喜欢吗?”在柒笼帘快要睡着时,白宇轩拿着张图递到他面前。
“可以 。”无可无不可,他本就不在意。
“来吧,先说纹了可不要后悔,这是一辈子的事。”
“无所谓。”他连他自己有没有一辈子都不知道,还会在意这吗?
……
……
纹上去后很酷,几个机械似的轮.盘.组合,轮.盘.中央似是眼睛,边缘除ATOR外是看不出的文字,还有骨质的不知名动物交缠,看上去很复杂。
柒笼帘没痛感,反而昏昏欲睡。
看看疤,确实看不太出来了,也没想象中的夸张。
“多少钱?”
“现在才问,不怕我讹你?”
“不缺钱。 ”柒笼帘皱眉。
“一千。”白宇轩没打算多收,这价至少少了个零。
柒笼帘不傻,不打算真才付一千。
“这是命运之轮,我认为塔罗牌中寓意最好的一张,改变命运努力向上。”①白宇轩没话找话。
“不用解释。”付完钱走人。
白宇轩低头查看到账消息,是明晃晃的一万五千,追出去只剩个背影,真是不知该怎么说。
……
……
可能纹时痛觉神经自觉下线,现在信号好了又重新上线,手腕处传来刺刺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像火在烧。
柒笼帘没管手腕处的疼,找家饭店,点碗馄饨开吃,他近一天没吃饭了。
或许是缘分,也可能是命运弄人,正如同手腕处刚纹上的命运之轮。
在这么偏的地方,遇到了并不想遇到的人。
“嗨!同桌这么巧?”特别自来熟。
明明都不是什么好鸟,偏偏装的一个比一个正常。
可能这就是群居动物不可避免的吧,千篇一律,一成不变。
社会容不下特别,容不下不一样。
所以人人都要遵循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特别必须一样,这才是正常的。
柒笼帘细条漫里地擦净嘴,付完账。
在路过危浅音时顺手拽上他的手腕,危浅音随柒笼帘的动作,心里再好奇他要做什么。
“嘭!”是身体与墙体的撞击声。
柒笼帘压制住人,就吻了上去。
危浅音放纵着,大开方便之门,任其施为。
无关情爱,但求欢愉。
专业知识请忽略,一切都是为了主角的情感做铺垫。
①来自于百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纹身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